风卷残烟,火势渐弱,敌营主帐前的战旗已换作蜀军赤龙。薛仁贵一脚踹开焦黑的门板,冲入主营内室,环视四周——龙椅倾倒,案卷散地,一只玉玺滚落在塌边,沾了灰土。
“人呢?”他低声问。
亲兵四下搜查,片刻后回报:“后门有脚印,通向北沟,人数不多,走得急。”
薛仁贵冷笑一声,翻身上马:“岳将军早料到他会跑,传令下去,三路追击,我走北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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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立于高台,目光扫过战场。溃兵已被尽数围剿,零星火头正被扑灭,各部开始清点俘虏。他手中握着一封刚送来的密报,眉头微皱。
副将趋步上前:“可是出了变故?”
“晋帝弃营了。”岳飞将密报递过去,“往北沟方向去了,带的人不超过两百,全是死士。”
副将一惊:“要不要调主力合围?”
“不必。”岳飞摇头,“北沟地窄,大军展不开,反倒容易让他钻空子。我已经派三队轻骑分路拦截,薛仁贵亲自带队走北线,他最懂快、准、狠。”
话音未落,远处一骑飞驰而来,马蹄踏碎残冰, rider 在台下翻身下马,抱拳急报:“将军!北沟雪谷发现可疑队伍,伪装成运粮民夫,但车辙深陷,显是重载。哨探听见有人称‘陛下’。”
岳飞眼神一凛:“果然是他。”
他当即下令:“命弓弩手封锁谷口,不许放一人一马出谷。再传薛仁贵,务必活捉,不得伤其性命。”
副将迟疑:“万一他拒降,拼死突围……”
“那就逼他投降。”岳飞翻身上马,“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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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沟雪谷,寒风如刀。
一支车队缓缓前行,车帘紧闭,拉车的牛瘦骨嶙峋,蹄下拖出深深印痕。队伍前后百余名黑衣护卫,手持长兵,步伐紧凑,神情紧绷。
忽然,前方尘土扬起,一队骑兵自坡上疾驰而下,为首者银甲黑马,正是薛仁贵。
“停!”他横枪立马,声如洪钟,“此路已封,所有人下车受检!”
护卫首领大喝:“这是晋国御用粮队,谁敢阻拦!”
薛仁贵仰天大笑:“御用粮队?拉的可是皇帝本人?”
话音未落,身后山坡两侧箭阵齐现,千弓待发,寒光映雪。
护卫阵中一阵骚动。有人低语,有人握紧兵器,却无人敢动。
薛仁贵冷笑:“我数三声。一——”
“二——”
“三!”
“放箭!”
箭雨破空,数十名护卫应声倒地。余者慌忙举盾结阵,护住中间一辆马车。
就在此时,谷后传来马蹄轰鸣,另一队轻骑绕山包杀出,直插车队尾部,斩断退路。
“薛仁贵!”车内传出一声怒吼,“你敢动朕,司马氏必诛你九族!”
“九族?”薛仁贵跳下马,提枪缓步逼近,“您都被人撵得钻山沟了,还谈什么九族?不如出来聊聊,咱蜀军管饭。”
车内沉默片刻,忽听“哐当”一声,车窗被推开,一名身披黑袍、头戴斗笠的男子探出身来,手中持剑抵住一名侍从咽喉:“再进一步,我杀一人!”
薛仁贵停下脚步,眯眼打量:“哟,还挺有胆。”
“让开道路,放我出谷,否则我与你们同归于尽!”
薛仁贵耸肩:“行啊,不过您得先告诉我,您真是晋帝?别回头是个替身,我抓了白忙活。”
那人怒极:“朕乃天命所归,岂是你这武夫能戏弄的!”
“天命?”薛仁贵嗤笑,“昨儿您那粮仓炸的时候,天命没救您吧?今早您逃命穿的还是太监的袄子,对吧?”
护卫中有人脸色骤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衣角。
薛仁贵眼神一锐:“果然。”
他抬手一挥,身后弓手立刻瞄准车厢:“我说,里头那位,您要真是晋帝,就自己走出来。要是假的,我也不费事,一把火烧了这车,连人带谎一块埋雪里。”
车内再度沉默。
风掠过山谷,吹动残旗。
忽然,车厢门被猛地推开,那黑袍人踉跄而出,手中仍挟持一人,却已面露慌乱。
薛仁贵不动声色,只道:“放下人质,双手举高,慢慢走过来。”
“休想!”那人嘶吼,“我要见岳飞!不见他,我不降!”
“见岳飞?”薛仁贵咧嘴一笑,“他可没空搭理败家子。不过——”
他忽然抬手,一箭射出,正中对方头顶斗笠,将其掀飞。
乌纱落地,露出一张苍白失血的脸,额前渗汗,眼神涣散。
“认得吗?”薛仁贵回头问亲兵。
“是晋帝!画影图形上就是这张脸!”
“好。”薛仁贵收弓,提枪上前,“既然验明正身,那就请陛下——入瓮。”
话音未落,谷口马蹄声起,岳飞率数十骑赶到。
他下马走近,上下打量晋帝一眼,淡淡道:“陛下何必如此狼狈?若早降,何至于此。”
晋帝咬牙:“朕宁死不受辱!”
“不死就不算辱?”薛仁贵笑着摇头,“您现在这模样,比死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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