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卷着雪尘冲上高台, rider 在岳飞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将军,晋军中军起火!粮囤炸了两座,守将正在调兵堵缺口,阵型乱成一片。”
岳飞眯眼望向北方。敌营方向烟柱滚滚,被晨风扯得歪斜断裂,隐约能听见人声躁动,像是铁锅砸地、牛马惊嘶混在一起。他没说话,手指缓缓抚过剑柄,掌心传来熟悉的粗粝纹路。
副将急步赶来:“是不是趁乱压上去?”
“不是趁乱。”岳飞抽出长剑,剑锋朝天一划,“是踩头。”
他转身面向鼓台,三名鼓手已赤膊执槌,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擂鼓!”岳飞一声断喝,“三通未尽,全军压进!”
第一通鼓响,山脚三万弓弩手同时举臂,火矢如蝗群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赤红弧线,落进晋军前营。干草堆、布帐、木栅栏接连燃起,黑烟翻滚着往上蹿。
第二通鼓起时,薛仁贵已在左翼列阵完毕。五千玄甲骑兵人人披重铠,马蹄裹布,只待出击令下。
“开闸!”薛仁贵大吼。
吊桥轰然落下,铁骑如洪流冲出,踏碎残雪,直扑敌军侧翼。他们避开了正面垒墙和陷坑带,专挑火势蔓延处切入——那里守军正忙着救火,阵脚松动。
第三通鼓未落,蜀军全线推进。中军两万步卒分三路压上,长枪在前,盾斧居中,刀牌手紧随其后。脚步踏地,整片大地都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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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贵一马当先,手中银枪挑翻两名慌乱迎战的晋军小校。他不恋战,带着亲卫直插敌后辎重区。那里堆着油桶、火药箱,还有未拆封的箭车。
“点火!”他挥手掷出火把。
火焰顺着散落的油迹迅速爬升,轰的一声,一座木棚炸开,火星四溅。紧接着第二声爆响,火药库被引燃,气浪掀翻了半边围墙,连带压塌了附近几座营帐。
晋军彻底乱了。
原本还在死守前营的士兵开始回头张望,有人扔下兵器往回跑,有人原地愣住不知所措。指挥的旗语断断续续,几面令旗东倒西歪,根本没人看。
岳飞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战场全局。他抬手一挥,身旁传令兵立刻举起红旗左右摆动。
中军步兵加快推进速度,长枪阵如墙压进,将残存抵抗的晋军团团围住。盾斧手上前劈砍,刀牌手贴身绞杀,配合默契,毫无滞涩。
一名晋军副将试图组织方阵反扑,刚竖起大旗,就被一排劲弩射穿胸膛。旗杆折断,人群哄然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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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东路已破敌垒三座!”斥候飞奔来报。
“南路呢?”
“敌军弃守右坡,正往中军靠拢,像是要抱团。”
岳飞冷笑:“抱团?那是等死。”
他抓起令旗亲自调度:“命赵破虏带轻骑绕到北沟,截住退路;张翼领两千刀盾手上前清剿残部,不留活口。薛仁贵那边——”
话音未落,远处一阵巨响,又是一处火药点爆。浓烟冲天而起,夹杂着断裂的梁木和残肢飞出半空。
“薛仁贵炸了他们的主仓!”副将惊喜抬头。
岳飞点头:“这小子,胆子比我还大。”
果然,只见薛仁贵率部从火场中杀出,浑身烟灰,战甲都被烤得发黑,却仍高举银枪,领着骑兵冲向敌中军大帐方向。所过之处,晋军纷纷弃械奔逃,连旗都顾不上拿。
“传令。”岳飞沉声道,“各部衔尾追击,不得放一人归营。”
副将领命而去。
岳飞依旧立于高台,战袍已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肩头沾了灰烬,也未拂去。他盯着那片翻腾的烟尘,眼神锐利如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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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贵一枪挑开挡路的拒马,战马跃过断墙,冲入敌中军外围。几名亲兵紧跟而上,与迎面冲来的晋军护卫撞在一起。
“给我冲!”他怒吼一声,枪尖横扫,逼退两人,顺势策马直扑主营大门。
门口尚有百余名亲卫死守,结成圆阵,长矛对外。薛仁贵勒马回旋,暂退三十步。
“备火箭!”他下令。
身后骑兵迅速搭箭点火。一声令下,数十支火矢齐射,正中营门布幔。火势瞬间攀上横梁,木结构吱呀作响,眼看就要倒塌。
就在此时,营内突然涌出一队重甲兵,手持巨盾,步伐整齐,竟在烈火中稳稳推进。
薛仁贵眯眼一看,为首那人披猩红披风,腰悬金鞘刀,正是晋军右路统帅段承武。
“老家伙还不肯认输?”他咧嘴一笑,抹了把脸上的烟灰,“那就陪你玩到底。”
他翻身下马,提起银枪大步迎上:“段承武!你家粮仓都烧成炭了,还在这摆什么威风?”
段承武不答,只抬手一挥。重甲兵立刻展开阵型,盾墙向前推进,矛尖森然。
薛仁贵也不急,招来亲兵低语几句。片刻后,十名弓手悄然绕至侧翼,藏身断墙之后。
“段将军。”他笑着往前走了几步,“你说咱俩打了一年,你吃的是陈米糠饼,我吃的是腊肉炖白菜——凭啥你还觉得自己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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