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院中的弟子们瞬间炸开了锅,手里的兵刃哐哐作响,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色,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震得人耳膜发颤,那声音里,有惊悸,有怀疑,还有被蒙骗的愤懑。
“佛使?大祭司竟然和佛使勾结在一起?!”
“城中那接连不断的剜心命案,都是佛使所为,大祭司若是早有勾结,那他岂不是从一开始就知情?!”
“怎么会……大祭司素来以雪辰百姓为重,怎么会做出这种通敌害命的事?”
“可少祭司……元华师兄,就是被他送进仙地的啊!”
窃窃私语声越来越盛,那些原本举着兵器、对徐少华剑拔弩张的弟子,看向柱上大祭司的眼神,已然从敬畏变成了惊疑,有人的手慢慢松了,握着兵器的胳膊垂落下来,眼底的战意消散殆尽,只剩下满心的茫然与寒心。
他们守着祭司府,敬着大祭司,以为自己追随的是正道,是守护一方的光明,可如今才知道,他们敬仰的尊长,竟是与恶徒同流合污的伪君子。
徐少华的余光淡淡扫过那些弟子,将他们脸上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从剑拔弩张到人心涣散,从视他为敌到心生质疑,不过是三言两语的功夫。
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
他要的从来都不只是拿下一个大祭司这么简单。
佛子的祸乱要除,雪辰国主的阴谋要破,更重要的,是要让这祭司府的人,让雪辰国的百姓,都看清这位大祭司和那位国主的真面目——撕下他们道貌岸然的皮囊,让他们的龌龊与罪恶,昭然于世。
这是他与花若溪、夜冷轩三人定下的计策,步步为营,层层剥茧,今日,不过是第一步。
而此时的大祭司,早已被那些议论声搅得心神俱裂,哪里还顾得上旁人如何看他。
他的脑子里只剩一个疯狂盘旋的念头,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冷汗涔涔,浸湿了衣衫,黏在皮肉上,冰冷刺骨。
眼前这人不是元华!
那他是谁?!
为何生着和元华一模一样的脸?!
为何对元华的过往、对他做下的所有勾当,都了如指掌,连半分细节都不差?!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这人周身的气度,这抬手投足间的威压,绝非寻常修士能有,那股子深不可测的底蕴,让他连一丝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人?!
无数的疑窦在心底疯狂滋生,像毒藤般缠紧了他的心脏,让他窒息,让他恐惧,可他牙关紧咬,愣是一个字都不敢问出口,只敢将所有的惊骇与疑惑,都藏在那双瞪得滚圆的眸子里,死死盯着徐少华。
只是,他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他脸上掩饰不住的惶恐与茫然,在徐少华眼里,不过是一览无余的拙劣表演。
徐少华像是看穿了他心底所有的算计与疑惑,唇角的那抹讥诮又深了几分,他缓缓站直身子,声音依旧清淡,却字字诛心,精准的戳中他所有的软肋。
“你在猜我是谁,猜我为何与元华生得一模一样,猜我为何知晓你所有的秘辛,甚至在猜……我究竟是不是活在这世间的凡人,对不对?”
轰——!
这句话,像是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彻底击碎了大祭司强撑的最后一丝镇定。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满眼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唯有浑身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昭示着他此刻濒临崩溃的心境。
是!他全都猜对了!这人什么都知道!连他心底最深的恐惧,都看得一清二楚!
“放心。”徐少华淡淡开口,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这些问题的答案,你很快就会知道。”
话音未落,徐少华的指尖微微抬起。
没有任何繁复的法诀,没有半点蓄力的征兆,只轻轻一扬手,一抹澄澈的冰蓝光晕便自他指尖倏然绽开,流光旋绕间,一柄通体莹蓝的长剑凭空凝形!
剑身流转着森寒的寒光,剑气凛冽,逼得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结成霜,连庭院里的草木都簌簌发抖。
那是一柄由灵力化形的剑,无柄无鞘,却锋芒毕露,杀意凛然。
蓝光一闪,长剑破空而出,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只听见破空的锐响划过耳畔,下一秒,那柄蓝光长剑便稳稳当当,精准无比的横在了大祭司的脖颈之上。
剑刃冰凉,堪堪贴在他的皮肉上,只要再往前半分,便能瞬间割破他的喉咙,让他人头落地。
长剑悬空而立,无风自动,剑身上的蓝光微微闪烁,映得大祭司的脸青白交错,眼底的惊恐彻底凝成了绝望。
这一手,石破天惊!
院中所有的弟子都看呆了,手里的兵器掉落在地都浑然不觉,一个个瞠目结舌,满脸震怖。
那是何等高深的修为?
仅凭指尖灵力,便能凝剑成器,隔空制敌,这份实力,放眼整个雪辰国,都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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