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这位姐姐不简单哦？ 第92章 筱筱姐姐，这次一定让你吓一跳

时值深秋，公历11月1日，万圣节的气息如同被打翻的糖果罐，甜腻又带着一丝诡谲的兴奋，悄然侵染了现代都市的角落。虽然不如西方那般盛大，但商场橱窗里堆叠的南瓜灯、街头偶尔飘过的巫师帽、以及网络上层出不穷的搞怪派对邀请，都在提醒着这个属于“鬼怪”与“惊喜”的节日。

楚风趴在自家公寓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便利店门口摆出的那一排咧嘴笑的塑料南瓜，眼珠子转了转，一个点子“叮”地一声在脑海里亮起，带着恶作剧特有的、令人心跳微快的火花。

“筱筱姐姐——”他拖长了调子，凑到正在阳台小茶几前，对着一本古朴线装书内容似乎与灵气脉络与凡人心疾的交互影响有关凝神推演的筱筱仙子身边，语气里是刻意压制的雀跃，“今天是万圣节欸。”

筱筱仙子头也没抬，指尖划过书页上某个复杂的符纹，淡声道：“知道。西方舶来的鬼节，实则源于凯尔特人的萨温节，与我们的中元节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是生死边界模糊、亡灵归返之时。不过如今多成了孩童讨糖与年轻人狂欢的由头。”

“对对对！”楚风连连点头，努力让自己的提议听起来既有趣又“合理”，“所以，入乡随俗嘛而且，你整天研究这些……嗯，高深学问，也该放松一下。我知道城西郊外有一片老林子，当地人叫它‘黑暗秘林’，据说……咳，据说晚上特别有氛围。我们今晚去探险吧？就当体验一下这个时代的‘节日民俗’。”

他眨巴着眼睛，满脸都是“纯良无害”的期待，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噼啪响：黑暗秘林，听名字就够吓人。到时候他提前躲好，戴上精心准备的恐怖南瓜头，等筱筱姐姐经过时突然跳出来……嘿嘿，就算吓不到她，能让她惊讶一下也好。谁让她老是敲自己头，还总是一副万事尽在掌握的淡定模样。

筱筱仙子终于从书页上抬起眼，眸光清凌凌地扫过楚风那张写满“我在打鬼主意”的脸。她没戳穿，只是眉梢几不可查地扬了扬，仿佛觉得这少年人此刻绞尽脑汁想吓唬她的样子，比任何万圣节装扮都有趣。

“黑暗秘林？”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指尖在书页上轻轻一点，“听着倒像是阴气容易汇聚、地脉节点可能比较活跃的地方。去看看也无妨，或许能感应到一些这个时空特别的‘能量’波动。”

她答应了！楚风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强装镇定：“那说好了哦！晚上八点，我们在林子东边入口见。记得穿……咳，穿得方便活动一点。”

“好。”筱筱仙子简单应道，目光又落回书页，唇角却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笑意。

楚风立刻溜回自己房间，开始翻箱倒柜，找出他前几天就偷偷网购好的“终极装备”——一个手工制作的、特别逼真的恐怖南瓜头套。南瓜雕刻得狰狞怒目，内部安装了微型LEd灯，可以发出幽绿或暗红的光，嘴巴部分还有仿真的、滴着“血”的獠牙。他试戴了一下，对着镜子龇牙咧嘴，自觉效果满分。

“筱筱姐姐，这次一定让你吓一跳。”他对着镜子里狰狞的南瓜头，信心满满地挥了挥拳头。

是夜，月隐星稀，的确有几分“百鬼夜行”的氛围。城西郊外的“黑暗秘林”并非什么真正的险地，只是一片年代较久、树木高大茂密、夜晚人迹罕至的普通林区。但正因如此，在风声掠过树梢的呜咽、脚踩落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不知名夜鸟偶尔的啼叫衬托下，确实显得格外幽深寂静，足以激发人的想象力。

楚风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林子东口。他换了一身深色的运动服，将那个恐怖的南瓜头套小心装在一个不起眼的背包里，心脏因为即将实施的恶作剧而兴奋地怦怦直跳。他先摸黑钻进林子一段距离，找了个灌木丛茂密、道路转弯的“最佳伏击点”，耐心潜伏下来，戴好头套，打开幽绿色的灯光，调整呼吸，竖起耳朵，只等筱筱仙子的脚步声临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间的寂静被放大，各种细微的声响变得清晰。楚风起初的兴奋渐渐被一丝等待的焦灼和……莫名的寒意取代。这林子，晚上好像真的有点太安静了？那风穿过树叶的声音，怎么听着有点像窃窃私语？

就在他忍不住想探头看看时，一阵极其轻缓、几乎与落叶摩擦声无异的脚步声，从他所期待的方向传来。

来了

楚风精神一振，立刻屏住呼吸，将南瓜头套上的“血牙”对准路口，身体蓄势待发，准备在来人踏入视线范围的瞬间，猛地跳出并发出最恐怖的怪叫。

脚步越来越近，月光偶尔从云隙漏下，勾勒出一个纤细袅娜的身影轮廓，正是筱筱仙子。她果然如约而来，穿着简单的白色针织衫和深色长裤，步履从容，仿佛不是在夜晚探访幽林，而是在自家庭院散步。

一步，两步，三步……

就是现在。

“哇啊啊啊——”

楚风用尽全身力气，伴随着自己认为最骇人的吼叫，从灌木丛后猛地蹦了出来。幽绿的南瓜头光芒大盛，狰狞的面孔和滴血的獠牙在黑暗中格外刺目，他甚至还手舞足蹈地做出了夸张的扑击动作。

然而——

预想中的惊叫、后退、甚至是一贯淡定的筱筱仙子可能露出的哪怕一丝惊讶表情……统统没有出现。

筱筱仙子在他跳出来的瞬间，脚步甚至连顿都没顿一下。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微微偏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张牙舞爪、散发着绿光的恐怖南瓜头上。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突如其来的恐怖怪物，更像是在打量一件有点……幼稚的手工艺品。

林间的风似乎都滞了一滞。

楚风保持着一个滑稽的扑击姿势，僵在原地。幽绿的灯光照着他虽然被头套挡住瞬间涨红的脸，也照亮了筱筱仙子那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点了然趣味的眼眸。

尴尬，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方才的兴奋和恶作剧的刺激感。

“呃哈、哈哈……”楚风干笑两声，讪讪地放下挥舞的手臂，直起身子，手忙脚乱地去摘头上那个此刻显得无比愚蠢的南瓜头套。灯光随着他的动作乱晃。“筱筱姐姐……你、你一点都不怕啊？”

筱筱仙子这才轻轻向前走了两步，抬手，不是害怕地推开，而是屈起食指，在那还亮着幽绿光芒的南瓜头光滑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咚。

声音在寂静的林间格外清晰。

“早就闻到你这小鬼头身上那股跃跃欲试的兴奋劲儿，还有这塑料和电子元件的气味了。”她语气平淡，带着一丝无奈的莞尔，“想吓我？小风风，你道行还浅了点。”她目光扫过那个制作其实算用心的南瓜头，“不过，手工尚可，灯光效果也凑合，用来对付普通人，或许能有点效果。”

楚风终于把头套摘了下来，露出红彤彤、写满沮丧和不好意思的脸。“我就是想玩玩嘛，万圣节不都这样……”

“知道你是想玩。”筱筱仙子从他手中接过那个南瓜头套，指尖拂过雕刻的纹路，幽绿的光芒映在她沉静的侧脸上，竟奇异地中和了那份狰狞，显出一种别样的神秘。“这林子，阴气确实比别处稍重些，地脉也有几处微弱的淤结节点。你选这里，倒也不算全无道理。”

她说着，忽然将南瓜头套轻轻往旁边一抛。那头套并未落地，而是悬浮在半空，幽绿的光芒开始有规律地明灭，仿佛在呼吸。

“既然来了，又戴着这‘引魂灯’似的玩意儿，”筱筱仙子看向楚风，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光芒，“不如，我们玩点真的？”

“真的？”楚风还没从尴尬中完全回神，又被她的话弄得一愣。

“嗯。”筱筱仙子点头，望向林子更深处，“这片‘黑暗秘林’，虽无大害，但积年累月，总有些游荡的、不成气候的阴性能量碎片，或是小动物亡魂残留的执念。平日无害，但逢这种生死边界模糊的时日，可能会稍稍活跃，影响附近敏感之人的梦境或情绪。”

她抬手，对着那悬浮的、明灭不定的南瓜头一点。一道极其细微的灵光没入其中。

“以此‘灯’为引，以万圣节‘百无禁忌’的民俗气息为掩护，我们顺手做点‘清理’，如何？既体验了节日，也算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善事。”她看向楚风，眼神带着鼓励和一丝挑战，“敢不敢跟真的‘能量碎片’玩玩？当然，有我在，它们伤不了你。”

楚风的眼睛倏地亮了。尴尬瞬间被新的、更刺激的冒险期待取代。吓唬筱筱姐姐失败算什么？跟真的“东西”打交道，这才是他想象中的时空守护者该做的事啊。

“敢，当然敢。”他挺起胸膛，之前的沮丧一扫而空，“筱筱姐姐，我们怎么弄？”

筱筱仙子微微一笑，率先向林子深处走去，那悬浮的南瓜头如同一个乖巧的幽绿灯笼，自动飘浮在她身侧照明。

“跟着‘灯’走，用我教你的基础灵觉去感应。遇到稍微凝聚点的‘凉意’或‘不和谐的感觉’，就告诉我。我们今天的‘万圣节游戏’——叫做‘林中驱黯，点亮心灯’。”

楚风兴奋地应了一声，连忙跟上，一边走，一边努力调动起那尚不纯熟的灵觉，紧张又期待地感知着周围黑黢黢的林木。

所以万圣节吓人计划彻底失败，但好像开启了更有意思的副本？楚风看着筱筱仙子在幽绿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的背影，又看看那个漂浮的南瓜头，心里那点小沮丧早已被跃跃欲试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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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影更深，月光几乎被交错的枝桠吞噬殆尽。在楚风与筱筱仙子身后约三十步开外，一株需要三人合抱的古槐树虬结的树根阴影里，空气泛着肉眼难辨的细微涟漪。

一个身影近乎完美地融于黑暗，唯有偶尔转动时，才会极短暂地泄露出一丝非同寻常的轮廓——那并非人类的身形。最显眼的，是自柔软黑发中探出的、一对毛茸茸的尖耳，耳廓在夜风中敏感地微颤着，捕捉着前方每一丝动静。更下方，一条蓬松硕大的狐尾，颜色是月光下流淌的银白，尾尖却染着火焰般的赤红，此刻正有些不耐烦地、轻轻扫过地面的枯叶，未发出一丝声响。

这是一个少年模样的“存在”。面容精致得近乎妖异，肤色白皙，一双上挑的狐狸眼在黑暗中流转着淡金色的微光，正死死盯着前方那两点移动的身影——尤其是那个漂浮的、散发着幽绿光芒的南瓜头，以及南瓜头旁那个步履从容、仿佛在自家后园散步的白衣女子。

少年唇线紧绷，鼻翼微微翕动，似乎在仔细分辨空气中的气味。除了森林固有的泥土草木气息、前方两人的人类体味，他更清晰地嗅到了从那个女子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极其纯净又深不可测的灵韵，以及那个蹦跳少年身上混杂的、微弱却活跃的同类能量波动。

“哼！”一声极轻、却饱含怨愤与不屑的冷哼从他喉间逸出，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又浸透了某种沧桑的寒意，“人族……又是人族。”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紧了身旁粗糙的树皮，淡金色的眼瞳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警惕、憎恶、好奇，以及一丝被强行压抑下去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忌惮。

“我们九尾璇狐一族，”他压低声音，仿佛在对自己，又仿佛在对冥冥中那些早已逝去的先祖低语，“这么多年来，被人族修道者赶尽杀绝，被凡夫俗子视为妖邪，东躲西藏，连最后几处祖地都要守不住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身上明明带着不俗的灵力，还敢大摇大摆跑到‘黑暗秘林’来？这里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也算是我们妖族在这城市边缘，最后几处能勉强喘口气的‘缝隙’之一了。”

他的目光追随着筱筱仙子，重点落在她看似随意挥动、却总能在恰到好处的位置引动周围细微能量流向的手指上。“那女子不简单。她身边漂浮的那玩意儿，看着可笑，却像是某种引灵的法器？他们想干什么？在这里修炼？布阵？还是……发现了什么？”

想到某种可能，少年眼中金芒骤盛，狐尾也瞬间绷直，赤红的尾尖如同点燃的火焰。“莫非是人族又派来的探子？想来搜寻我族残留的痕迹？还是说……”他想起最近族内长老忧心忡忡提到的，某些地方“地脉黯蚀”加剧的现象，“跟最近不太平的地气有关？”

他咬了咬牙，尖耳朵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向后压了压，显得更加警惕。“今日我倒要好好看看，你们究竟想干什么！若真是对我族不利……”他指尖，一点幽蓝的、冰冷的狐火悄然凝聚，又倏地熄灭，“就算你道行高深，我也……总要让你知道，九尾璇狐，并非任人拿捏之辈！”

决心已定，少年周身那层隐匿的气息更加缥缈。他像一道真正的影子，又像一缕贴着地面滑行的夜风，借助每一处地形、每一片阴影的掩护，以远超常人的轻盈与敏捷，紧紧辍在楚风和筱筱仙子身后。他的动作无声无息，甚至连最敏感的夜行小动物都未曾惊动，只有那双淡金色的狐狸眼，在黑暗中灼灼生辉，如同盯紧了猎物的猛兽，又带着探究与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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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正按照筱筱仙子的指点，尝试用灵觉去“触摸”前方一处散发着微弱凉意的树根凹陷，脚步不觉有些靠近。忽然，脚下看似坚实的、覆盖着厚厚落叶的地面毫无征兆地一软、一陷。

“诶哟！”楚风惊呼一声，左脚踝已经卡进了一个被落叶和浮土巧妙掩盖的浅坑里，身子顿时失去平衡，向前踉跄扑倒，怀里的南瓜头套也脱手滚了出去，幽绿的光在落叶上乱晃。

筱筱仙子目光微动，正要抬手用灵力将他扶稳——

“唰”

一道身影，比林间掠过的风更快，从斜刺里一株巨大的银杏树后闪出。那身影带着一股清冽的、混合着草木与独特馨香的气息，瞬间便到了楚风身侧。

楚风只觉胳膊一紧，一股远超他想象的大力传来，不仅将他从坑里拔萝卜似的提溜了出来，还顺势一带，让他略显狼狈地站稳。抓住他胳膊的手，五指纤长，指甲圆润干净，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一丝……冰冷的温度。

他愕然抬头，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是一双极美的眼，瞳孔是清透的琉璃翠色，此刻却凝着寒霜，正冷冷地、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敌意盯着他。眼睛的主人，是一位身着绿裙的少女。那裙子绿得鲜润欲滴，仿佛将整个春天最嫩的柳芽和最深的潭水都揉碎了染就，随着她的动作如水波般迤逦摇曳。她长发未束，如泼墨般流泻至腰际，衬得一张小脸愈发白皙剔透。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五官精致得如同玉匠呕心沥血雕琢出的杰作，周身更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既灵动又高贵的气质，仿佛林间最骄傲的孔雀化成了人形。

然而，这般美丽的少女，此刻脸上却只有冰冷的戒备和讽刺。她松开楚风的胳膊，仿佛碰到了什么不洁之物，还微微后退了半步，绿裙荡开涟漪。

“你们人族，”她开口，声音清脆如玉石相击，却字字带着冰碴，“鬼鬼祟祟，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目光如刀，先是刮过惊魂未定的楚风，随即牢牢锁定了一旁静立未动的筱筱仙子，显然认为她才是主导者。

楚风心脏还在因为刚才的意外和突然出现的少女而咚咚直跳，但听到这充满敌意的质问，看到筱筱姐姐平静无波的反应，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给筱筱姐姐添乱。

他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而无害：“这位……姑娘，我与筱筱姐姐只是途经此地，见这林子幽静，一时兴起进来走走，绝无任何恶意，也无意冒犯。”他指了指滚落在地、已经熄灭的南瓜头套，试图解释，“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们只是玩玩，真的。”

“玩玩？”绿裙少女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讽刺的弧度，琉璃翠眸中的寒意更盛，“巧舌如簧，诡计多端！你们人族惯会编造借口，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黑暗秘林’岂是你们随随便便‘途经’、‘玩玩’的地方？说！到底有何图谋？”她周身那清冽的气息隐隐鼓荡起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重了几分，几片落叶无风自动。

显然，她对人类的成见极深，根本不信楚风的说辞。

就在楚风感到压力倍增，不知如何解释之际，一直沉默观察的筱筱仙子，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并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媚儿散发出的无形压力，清晰而平静地响起在这片对峙的林间空地：

“你叫媚儿，对吧？”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一滞。

媚儿浑身的敌意猛地一凝，琉璃翠眸倏然睁大，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诧。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看向筱筱仙子，声音因为惊讶而微微拔高：“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自认隐匿功夫极佳，更是从未在人类面前显露过真身或名讳。这个气息纯净得诡异、又让她本能感到深不可测的白衣女子，怎么可能一口叫破她的名字？

筱筱仙子神色依旧淡然，仿佛只是说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她目光平静地迎上媚儿惊疑不定的视线，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缓缓道：“九尾璇狐一脉，天赋异禀，尤擅幻化与隐匿，素来居于灵秀之地，不喜与人族纷争。”她顿了顿，语气里听不出褒贬，“只是近年来，人界灵气变迁，适合妖族栖居的净土日益稀少，两族摩擦难免增多。”

媚儿听着筱筱仙子如数家珍般道出她的根脚和族中处境，心中的惊骇更甚，敌意中不禁掺杂了几分更深的忌惮和探究。这个女子，究竟是谁？为何对妖族之事如此了解？

筱筱仙子将媚儿的反应尽收眼底，继续道：“我二人今夜来此，确无针对贵族之意。方才所为，不过是在这‘百无禁忌’的时辰，顺手梳理几缕淤积于此、可能滋扰附近生灵安宁的驳杂阴气罢了。”她目光扫过楚风，又回到媚儿身上，“至于知晓你的名讳……不过是恰好看出了你身上属于‘媚’之一支的独特灵韵，结合此地残存的、极淡的孔雀明王庇护痕迹，推测而出。你应是这一代，负责看守这片残留着上古孔雀灵韵之地的守林狐之一，对吧？”

媚儿彻底愣住了。对方不仅知道她的种族、名字，甚至连她在此地的职责都一语道破。这绝非寻常人族修士所能知晓。她周身的敌意不自觉地收敛了些，但警惕依旧，翠眸紧盯着筱筱仙子，试图从她平静无波的面容上看出更多端倪。

楚风在一旁听得半懂不懂，但见气氛似乎有所缓和，心中稍安，同时对筱筱姐姐的“博学”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筱筱姐姐好像……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