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顾青禾便将苏云书拥入怀中,细细亲吻,直到确认怀里软作一团的人儿眼中只剩羞涩的水光,再无半分因刘老三而起的惊惧,才放心地将人松开。
见天色尚有余光,她取出新买的纸笔与颜料,在书桌前坐下,准备勾勒出第一个孙悟空形象。
无数经典的猴王造型在她脑中飞快闪过,她正回忆着、比较着,眼神无意间瞥向身旁——只见方才还一本正经读着诗集的苏云书,此刻正托着腮,满眼崇拜地望着她。
“嗯?”思绪被打断,顾青禾轻声询问。
“青禾,你好厉害,”苏云书指着她执笔的右手,语气里带着惊叹,“这个是怎么做到的?”
顾青禾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好家伙,那支毛笔正在她指间灵活地旋转飞舞,俨然是学生时代留下的“绝技”,竟然不经意间的重现了。
幸亏还没有蘸上墨水,否则非得甩得满屋都是。不过,被心上人用这般崇拜的眼神望着,她心里还是美得冒泡。
“姐姐想学吗?”顾青禾停下动作,笑眯眯地问。
“想是想,”苏云书看了看自己的手,略显迟疑,“只是瞧着……好似很难。”
“试试看嘛。”顾青禾将笔递过去,心下却有些犯难,还真不太知道怎么教姐姐。
当初她开始学时只会把笔夹着上下的动,有一天听着课,突然笔无意识的在指间转动了三百六十度,从那以后,她就莫名其妙学会转笔了,再之后不同指尖也可以随意转动了。
她引导着苏云书将笔杆夹在无名指与中指之间:“来,试着这样转动一下。”
“等等,手腕放松,不要用力。”见苏云书动作僵硬,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握住那截白皙的手腕。
触手温软,带着令人怜惜的纤细,她一只手便能轻松环住。
看着那双本应抚琴刺绣的纤纤玉手,此刻却笨拙地与笔杆“搏斗”,顾青禾没忍住,低头偷偷弯了嘴角。
“啪!”毛笔应声掉在桌上。苏云书抬起眼,眸中漾着些许挫败与委屈:“好难……我学不会。”
对着这样一张脸,顾青禾哪里还有原则,只剩满心怜爱地宽慰:“没事的,姐姐。我当初也学了一个多月才摸到门道呢。”
自然是假的, 她当年不过一星期便无师自通,但为防止打击苏云书的信心,她信口将时间拉长了好几倍。
“你且放松些,先这样上下摆动,说不定哪天忽然就会了。”
“真的吗?”苏云书捡起笔,一边重新尝试,一边将信将疑地问。
“当然是真的。”顾青禾面不改色地应着,心里却暗暗打鼓,曾经在网上看人抱怨一直学不会转笔,只盼姐姐千万别是其中的一员啊。
看着苏云书那副格外认真的神情和又僵硬无比的手部动作,顾青禾心虚地眨了眨眼。
唔……或许毛笔头重脚轻的,确实太难了。 她心念一动,起身到院中挑了根合适的木棍,利落地将其削成两头略粗、中间稍细的匀称模样。
“姐姐,给,用这个试试,更好转些。”她将新做的转棍递过去。
“好呀!”苏云书开心的接过木棍,双眼发亮,又兴致勃勃地练习起来,看来很想要学会了。
顾青禾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回到座位,重新凝神思考画作。
有了! 她眼睛一亮,就画那个身着虎皮裙、手执金箍棒的齐天大圣!这个形象既经典深入人心,制作起来又不至于太过繁琐,正适合初次尝试。
确定形象后,她铺平纸张,蘸墨挥毫。笔锋落下,流畅的线条自如游走,一只机灵俏皮的猴子神态渐渐在纸上鲜活起来。
静谧的室内,一时间只剩下毛笔行走纸面的细微沙沙声,与木棍偶尔掉落桌案的清脆“啪嗒”声交织,谱写成一段安宁而温馨的创作序曲。
待顾青禾几经修改,一个圆头圆脑、憨态可掬的Q版虎皮裙悟空终于跃然纸上。
她满意地放下笔,这才发现旁边的苏云书早已停止了练习,正安静地翻阅着诗集。
“姐姐,看!”顾青禾拿起画稿,献宝似的递到苏云书眼前,恰好挡住了书页。
“呀,好可爱!”苏云书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猴子,忍不住发出惊叹。
这形象与她想象中的齐天大圣截然不同,却别有一种让人心生欢喜的稚趣,若做成布偶,定会十分讨人喜欢。
顾青禾看着她喜爱的模样,骄傲的勾起了嘴角。
苏云书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触那尚未干透的墨迹,再次由衷感叹:青禾的脑子里,怎么总能冒出这些又奇妙又可爱的念头?
第二日一早,苏云书便迫不及待地起了床,心心念念要将画上的猴子变成实物。
她先取出明黄色的细棉布裁剪出悟空的身体,又选了米白色的布料准备做面部和手脚。
苏云书再次端详画稿,青禾别出心裁地用圆润的球形代替了具体的手脚,更显憨萌。
头一次制作这等新奇玩意,苏云书缝得极为仔细,针脚细密均匀,反复比对修改,务求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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