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攻要有老婆了 第45章 契约的回响 2

“……什么？”

野兽王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惑，似乎无法理解“能做些什么”这个概念。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承受、躲避、或毁灭。主动的“做”某种建设性的事，早已被遗忘。

贝儿在黑暗中稳了稳呼吸，重复道：“告诉我，现在，在这里，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哪怕很小的事。”她的目光努力捕捉着那对猩红的眼眸，试图传达自己的认真。

长久的沉默。只有他压抑的呼吸和城堡深处传来的、闷雷般的能量余震。

“沉默。”最终，他沙哑地挤出一个词，音节粗粝，“……就是你能做的。离开……是最好。”

“但我已经在这里了。”贝儿坚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鹅卵石，“而且，外面……你的城堡，还有很多人，包括那个孩子莉亚，都因为地下的对抗而危险。莱奥和埃利奥斯博士在努力。沉默和等待，可能不够。”

听到莉亚和埃利奥斯的名字（尤其是后者），那猩红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有警惕，有某种近乎本能的排斥（对埃利奥斯研究的），还有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在意？贝儿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丝变化。

“地下的……东西，”他艰难地组织语言，每个词都像是从记忆的废墟里挖掘出来，“古老的……守护。被污染了。现在……在反抗。”

“你知道它？”贝儿立刻追问。

“……感觉。”他闷哼一声，似乎回忆带来痛苦，“契约……的一部分。本该……守护土地，滋养生命。现在……和诅咒纠缠在一起。它的反抗……会撕裂一切。”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沉重，仿佛早已预见。

“那你能和它沟通吗？或者……影响它？”贝儿抓住一线希望，“既然它曾是守护契约的一部分，而你是……”

“我是诅咒的核心！”他突然低吼，打断了她的猜测，声音里充满了自我厌弃，“是污染的源头！它反抗的，首先就是我！沟通？只会引发更剧烈的冲突！”他的情绪又有了失控的迹象，周围的黑暗仿佛随着他的怒意而涌动。

贝儿感到压力陡增，但她没有退缩。“可刚才，大门上那个印记，它在保护门口的区域。那力量……和你拉我进来时用的力量，还有之前野花留下的痕迹……它们似乎并不完全冲突。”

她的话让他的激动戛然而止。猩红的眼眸凝视着她，似乎在重新评估她的观察力。良久，他才用更低、更不确定的声音说：“……残留。很久以前……契约的碎片。在我……里面。被痛苦包裹着。有时候……会自己出来。”他听起来对此既困惑又无奈，仿佛在描述一个不受控制的顽疾。

就在这时，房间（或者说这个广阔大厅）深处，传来一阵微弱却奇异的**共鸣声**。像是金属在轻轻震颤，又像是石头在低语。声音的源头，似乎来自于大厅中央，那个一直被浓重黑暗笼罩、贝儿尚未看清的区域。

野兽王子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喉咙里发出警惕的低鸣。

“那是什么？”贝儿问。

“……王座。”他沉默了一下，才回答，语气复杂，“曾经是。现在是……枷锁的中心。”

王座？贝儿的心跳加快。这可能是理解诅咒的关键。她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黑暗太浓。“它在……发光？或者震动？”

“……契约印记。”他确认了她的猜测，语气带着厌恶，“守护灵的力量在下面爆发……引发了它的反应。它们在……共鸣，或者对抗。”

机会！贝儿脑中灵光一闪。“如果那个印记，是你体内‘契约碎片’的源头或放大器……也许我们可以通过它，尝试和地下的守护灵建立一种……不那么对抗的联系？不是沟通，而是……引导它的力量？”

“荒谬！”他立刻否决，带着惊恐，“任何对印记的触动，都可能直接引爆我身上的诅咒！你会被撕碎！”

“但什么都不做，等它们自行对抗到极限，结果可能也一样！”贝儿罕见地提高了声音，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惊讶的急切，“至少尝试引导，或许能减轻冲击，给莱奥他们争取时间！外面还有莉亚，她还是个孩子！”

莉亚的名字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某根隐秘的弦。他沉默了，猩红的眼眸在黑暗中明灭不定，巨大的身躯因内部的激烈挣扎而微微颤抖。一方面是根深蒂固的对失控的恐惧，对伤害她（甚至只是看着她冒险）的恐惧；另一方面，是她话语中透露出的、对外面那些人（包括那个无辜孩子）的担忧，以及一种……他几乎已经忘记的、名为“责任”的微弱回响。

“……危险。”他最终只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干涩。

“我知道。”贝儿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向他所在的方向，更靠近了一步，“所以，需要你告诉我，怎么做最安全。哪怕只是……让我试着靠近那里，观察一下？或者，你告诉我，当你感觉印记有反应时，哪种情绪或想法，会让它更稳定，而不是更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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