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内,烛火彻夜未熄,侯府主位上的苏老侯爷面色铁青,指节因用力攥紧而泛白,案上摊着的削爵圣旨被他拍得震响,沉声道:“皇室欺人太甚!承业虽有错,却也不至于问斩,削爵闭门更是折辱我苏家百年门楣,此仇我记下了!”堂下一众苏家子弟与核心族人皆面带愤色,有人咬牙道:“侯爷,公主与陛下步步紧逼,若不反击,他日我苏家恐落得满门倾覆的下场,不如拼一把!”苏老侯爷眼底闪过狠戾,他深知苏家在京城经营数十年,早已通过联姻、仕宦笼络了一众朝臣,更暗中掌控着部分漕运与边贸产业,绝非轻易可被压垮的软柿子,当下便暗中谋划,誓要让皇室付出代价。
苏家先是暗中联络那些曾受苏家恩惠、或是与皇室有旧怨的官员,尤其是几位手握实权的地方藩王旧部与前朝老臣,将早已备好的金银珠宝、田产地契送至各府,许以日后重权厚禄,诱使众人与苏家结盟。与此同时,他们开始在京城内外散播流言,称沈书妍为夺朝堂话语权蓄意构陷苏家,苏皇后被废实为皇室忌惮苏家势力、意图削藩夺权的借口,甚至捏造“陛下偏袒公主、无视国法,为博美人欢心滥杀朝臣子弟”的言论,刻意煽动民心,动摇朝臣对皇室的信任。几日后的朝堂之上,这些被苏家拉拢的官员纷纷发难,先是有人弹劾负责查办苏家子弟罪行的御史“徇私枉法、屈打成招”,拿出早已伪造好的证词试图翻案;随后又有人借南方洪涝灾情、北方边防军备短缺等事施压,声称此时处置苏家会动摇朝堂根基,难以集中精力应对外患内忧,要求陛下暂缓处置苏家,实则是想打乱皇室后续削弱苏家势力的部署,为苏家争取喘息之机。
朝堂上的风波尚未平息,苏家又将矛头对准民生经济,试图以此逼迫皇室妥协。他们暗中授意旗下掌控的京城周边半数以上粮铺囤积粮食,停止对外售卖,仅少量高价出售,短短数日便让京城粮价暴涨三倍,寻常百姓根本买不起粮食,街头巷尾满是怨声载道,甚至有百姓聚集在宫门之外请愿,要求皇室调控粮价。与此同时,苏家掌控的漕运船队也故意拖延运输,将南方运往京城的盐铁、药材等必备物资扣押在中途码头,既导致宫中用度受限,太医署因药材短缺无法正常救治病患,又让百姓难以购买到食盐、铁器,民生陷入混乱。苏家暗中放出风声,称只要皇室赦免苏承业的死罪、恢复苏家侯爵爵位,便立刻恢复粮食供应与漕运通畅,否则便任由乱象持续,让皇室背负“治理无方、不顾百姓死活”的骂名。
除此之外,苏老侯爷心疼孙儿苏承业即将问斩,更恨沈书妍与沈景渊的绝情,暗中挑选府中培养多年的死士,制定了两套刺杀与劫法场计划。他一面安排十余名身手高强的死士埋伏在天牢通往刑场的必经之路——西郊古道两侧的山林中,备好弓弩、炸药与快马,计划在苏承业问斩途中突袭囚车,若能成功救出苏承业,便带其连夜逃往北方边境,投靠与苏家有世代交情的北境藩王,日后可借藩王的兵权卷土重来,伺机报复皇室;另一面,另派五名擅长易容、轻功的死士潜入宫中,伪装成宫女、侍卫,暗中打探沈书妍的行踪,计划在沈书妍前往御花园赏花、或是出宫前往皇家寺庙祈福的途中动手刺杀。他们知晓沈书妍深受陛下信任,且自身有谋略、懂权谋,若能除掉她,既能报心头之恨,又能打乱皇室的权力布局,让沈景渊陷入悲痛与混乱之中,届时苏家便可趁机收拢此前被打压的势力,联合盟友再度反扑皇室。
苏家此番反扑可谓孤注一掷,明面上搅动朝堂风云,暗地里操控民生、策划刺杀,三条战线环环相扣,意图将皇室逼入绝境。而沈书妍早已料到苏家不会善罢甘休,早在围猎场事件结束后,便已暗中布下眼线,密切关注苏家的一举一动,甚至提前派人渗透进苏家旗下的粮铺与漕运船队,掌握了苏家的产业布局与核心人员信息。面对苏家的步步紧逼,沈书妍并未慌乱,而是第一时间找到沈景渊商议应对之策,一场关乎皇室权威与苏家存亡的更大权力交锋,已然悄然拉开序幕。
沈景渊听从沈书妍的建议,先是下令让京兆尹严查流言源头,将散播谣言的刁民与苏家派去的奸细抓捕归案,当众斩首示众,澄清流言,稳定民心;随后又命户部紧急从皇家粮仓调运粮食,平价出售给百姓,同时派遣禁军接管漕运码头,强制苏家漕运船队恢复运输,化解民生危机。朝堂之上,沈景渊则拿出苏家拉拢官员、输送利益的证据,当众揭穿一众官员与苏家勾结的真相,将为首的几名官员革职查办、打入天牢,其余附和者也皆被降职处分,彻底瓦解了苏家在朝堂上的盟友阵营,让苏家的朝堂反扑计划彻底落空。
针对苏家的劫法场与刺杀计划,沈书妍更是早有防备。她提前与禁军统领商议,调整了苏承业问斩的路线,避开西郊古道,改走守卫更为严密的皇宫东侧大道,同时在沿途布下三重禁军埋伏,又安排弓箭手隐藏在屋顶之上,一旦有死士突袭,便立刻围歼。而对于潜入宫中的死士,沈书妍则故意放出自己三日后将出宫前往皇家寺庙祈福的消息,实则在寺庙周围与往返途中布下天罗地网,又让心腹宫女伪装成自己的模样乘坐马车出行,引诱死士现身。三日后,当苏家死士按照计划突袭伪装成沈书妍的马车时,早已埋伏好的禁军立刻杀出,将所有死士围杀殆尽,无一漏网;而西郊古道上的死士迟迟未等到囚车,察觉不对想要撤离时,也被提前埋伏在附近的禁军拦截,尽数被捕,苏家的刺杀与劫法场计划彻底败露。
劫法场与刺杀计划失败的消息传回镇北侯府,苏老侯爷一口鲜血喷出,瘫倒在主位之上,眼中满是绝望。他深知苏家此番孤注一掷的反扑尽数落空,已然再无翻身之力,皇室接下来必然会对苏家展开彻底清算。果不其然,三日后苏承业如期问斩,刑场之上观者如潮,彻底震慑了朝堂内外的反对势力。随后,沈景渊下旨,以苏家“勾结朝臣、煽动民心、策划刺杀皇室宗亲、扰乱民生秩序”等多项罪名,下令查抄镇北侯府所有家产,将苏家核心族人尽数打入天牢,等候发落,其余旁支族人则被剥夺所有官职与爵位,贬为庶民,流放至苦寒边境,世代不得回京。至此,在京城盘踞数十年、势力盘根错节的苏家,彻底覆灭,而沈书妍也凭借此次应对苏家反扑的谋略与胆识,进一步巩固了自己在朝堂与皇室中的地位,赢得了更多朝臣的敬畏,沈景渊对她也愈发信任与倚重,就在兄妹二人感觉朝局在向一个好的方向发展的,一个末知的危机正在向大沈王朝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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