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循着靖王府周边的蛛丝马迹深挖,又结合皇后嬷嬷过往的行踪轨迹,终在三日后锁定一条关键线索——嬷嬷每月初三都会以祈福为名,前往京城东南隅的慈安寺进香,且每次都会单独留在偏殿半个时辰,期间无任何人靠近。更可疑的是,慈安寺后山连通着一处废弃地宫,早年是前朝皇室存放珍宝的秘地,大沈建立后便被封死,鲜少有人知晓入口所在,而暗卫竟在偏殿佛像底座下,找到了地宫的暗门机关。
消息传回公主府时,沈书妍正与靖王核对前朝余孽的可能关联者,闻言眸色骤亮,当即起身:“慈安寺地处京城闹市边缘,看似香火鼎盛,实则偏僻角落极易藏污纳垢,地宫又曾是前朝秘地,余孽将核心据点设在此处,既隐蔽又能借祈福名义传递消息,心思极深。”
靖王面色凝重:“前朝覆灭时,地宫入口被父皇下令封死,知晓此处的人本就寥寥无几,如今余孽能启用,要么是有前朝旧人存活,要么是有人暗中泄露了秘辛。且慈安寺主持早年曾受前朝恩惠,说不定早已投靠余孽,成了他们的保护伞。”
沈景渊得知消息后,即刻下令让暗卫先潜入地宫探查,务必摸清里面的布防与人员情况,同时命沈书妍与靖王带精锐侍卫暗中包围慈安寺,待探明情况后便一网打尽。
入夜后,月色暗沉,慈安寺早已闭门谢客,暗卫撬开偏殿佛像底座的暗门,顺着狭窄通道潜入地宫。地宫内灯火通明,两侧石壁上刻着前朝皇室的图腾,廊道尽头的大殿内,数十人围坐议事,为首之人身着素色锦袍,身形纤瘦,侧脸轮廓竟带着几分熟悉的温婉,暗卫屏息凝神,借着廊柱遮挡看清来人面容,心头剧震——那首领,竟是当今陛下的乳母,被封为一品诰命的林嬷嬷!
暗卫不敢耽搁,即刻悄然退出地宫,将所见所闻飞速禀报给沈书妍与靖王。二人听闻首领是林嬷嬷,皆是悚然一惊,沈书妍指尖攥紧,眼底满是难以置信:“林嬷嬷?她自小照料皇兄长大,皇兄登基后对她极为敬重,赏赐无数,她为何会是前朝余孽的首领?”
靖王亦是满脸错愕,随即沉声道:“定是伪装!当年前朝覆灭,皇室宗亲死伤惨重,林嬷嬷的身份档案皆是大沈建立后录入,从未有人怀疑过她的来历,若她真是前朝余孽,那潜伏在皇兄身边数十年,其心机与隐忍,实在太过可怕。”
沈景渊接到禀报时,正在御书房等候消息,闻言猛地拍案而起,龙颜震怒,眼底满是寒冽的杀意:“好一个狼子野心的毒妇!朕待她不薄,她竟藏着这般祸心,潜伏在朕身边,意图颠覆大沈,复仇前朝!”他自小依赖林嬷嬷,从未有过半分猜忌,如今得知真相,只觉心口被狠狠刺穿,又怒又痛。
沈书妍快步入宫,神色凝重地劝道:“皇兄息怒,林嬷嬷潜伏多年,能拉拢皇后、驸马,勾结邻国,势力定然盘根错节,如今我们知晓了她的身份,便是掌握了主动,切不可因怒火乱了阵脚。地宫是余孽核心据点,里面定然藏着更多证据,甚至可能有苏文彦三人的踪迹,我们今夜便动手,一举将他们全部拿下,断了前朝余孽的根基。”
靖王亦附和道:“长公主所言极是,林嬷嬷心思缜密,若今夜不行动,明日她察觉异样,定会销毁证据,甚至提前发动叛乱,届时后果不堪设想。臣愿带麾下精锐,配合陛下与长公主,围剿地宫余孽。”
沈景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与刺痛,眼底只剩冷厉的决绝:“传朕旨意,即刻调动禁军,包围慈安寺及地宫周边,任何人不得进出!书妍,你带暗卫从地宫暗门潜入,控制大殿内的余孽;皇叔,你带禁军守住地宫出口,防止有人逃脱;朕亲自坐镇外围,今日务必将这伙前朝余孽,一网打尽!”
夜色渐深,慈安寺外已被禁军悄然包围,月光下,沈书妍身着劲装,手持长剑,带着暗卫率先潜入地宫暗门。地宫大殿内,林嬷嬷正站在沙盘前,指尖指着大沈的舆图,声音阴冷:“三日后,秦风旧部会在边境作乱,吸引朝廷兵力,苏文彦带邻国使者潜入京城,配合宫中内应,趁机发动宫变,届时,大沈的江山,便会重回我前朝皇室手中!”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厮杀声,林嬷嬷脸色骤变,刚要下令抵抗,沈书妍已带着暗卫破门而入,长剑直指她的咽喉:“林嬷嬷,潜伏数十年,你的复仇梦,该醒了!”
大殿内的余孽见状,纷纷拔刀反抗,靖王亦带着禁军冲入地宫,双方瞬间陷入混战。林嬷嬷看着眼前的沈书妍,眼底满是怨毒:“沈书妍!若不是你们沈家夺了我前朝江山,我怎会隐姓埋名,忍辱负重数十年!今日即便失败,我也要拉着你们陪葬!”说着,她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火折子,就要点燃身旁的炸药引线——地宫内早已布满炸药,她本就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沈书妍眼疾手快,指尖灵力迸发,一道白光射向林嬷嬷的手腕,火折子瞬间落地。随即身形一闪,上前扣住林嬷嬷的脖颈,将她按在地上,冷声喝道:“你的仇,不该牵连无辜百姓,更不该勾结外敌,祸乱大沈,今日你罪无可赦,只能伏法!”
半个时辰后,地宫余孽尽数被剿灭,苏文彦、秦风二人被当场抓获,晚晴因伤势过重,已奄奄一息。林嬷嬷被押至沈景渊面前,依旧满脸怨毒,拒不认罪,直至沈书妍拿出她与邻国往来的密信、调动余孽的令牌,以及她承认自己是前朝公主之女的供词(暗卫潜入其住所搜到的日记),她才颓然倒地,眼底满是绝望。
这场由前朝余孽主导的复仇阴谋,终在兄妹二人与靖王的联手之下,彻底粉碎。地宫被查封,余孽被肃清,皇后知晓自己被利用后,自请禁足于冷宫,驸马因牵涉其中,被削去爵位,流放边疆。
大沈朝堂终于恢复安稳,沈景渊站在皇宫的城楼上,望着下方繁华的京城,身旁的沈书妍一袭红衣,身姿挺拔。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释然与坚定,前世的遗憾已然弥补,今生的家国已然安稳,往后,他们会携手守护这万里江山,护得大沈百姓安居乐业,岁岁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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