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书妍以为陈默的事落幕,生活便能重回正轨,可命运总在平静处藏着暗涌。
一周后,她接到蔡母的电话,语气带着难掩的疲惫:“书妍,陈默的父母来家里了,说想跟你谈谈赔偿的事。”她赶到家时,客厅里气氛凝重,陈家父母坐在沙发上,眼底布满红血丝,看见她进来,陈母猛地站起身,却被陈父拉住。
“蔡小姐,”陈父声音沙哑,从包里拿出一叠医院缴费单,“我们知道是陈默不对,可他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后续治疗需要一大笔钱……你看能不能……”话没说完,他就红了眼眶,“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真站不起来,这辈子就毁了。”
蔡书妍看着那叠单据,指尖微微发凉。她想起医院里陈默绝望的眼神,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剩一阵复杂的沉重。她从书包里拿出检测报告和桂花糕里的药粉样本,放在桌上:“叔叔阿姨,我没有要他赔偿的意思,这些证据我也不会交给警方。”
陈母愣住了,眼泪瞬间掉下来:“那你……”
“但我有个条件。”蔡书妍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请你们带陈默离开这座城市,好好陪他治疗,不要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他需要的不是算计别人,而是看清自己的问题,好好重新开始。”
陈家父母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许久,才对着蔡书妍深深鞠了一躬。
送走他们后,蔡母轻轻抱住女儿:“书妍,委屈你了。”
蔡书妍摇摇头,靠在母亲怀里,眼眶终于红了。其实她也害怕过,害怕自己的反击会毁掉一个人,可她更清楚,纵容恶意只会让伤害蔓延。
日子渐渐恢复平静,蔡书妍不再刻意避开什么,每天按时上课、练跆拳道、写书法,周末还会跟着林秋楠去做志愿者。她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成绩稳居年级第一,偶尔在校园里遇到同学议论陈默的事,她也只是淡淡一笑,不解释,不辩解。
初冬的时候,蔡书妍收到一封来自外地的信,信封上没有署名,拆开后,里面是一张泛黄的信纸,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蔡书妍,对不起。医生说我只要坚持康复训练,明年就能走路了。我爸妈带我去了乡下,这里没有高楼,只有稻田和果树。我每天都会帮爷爷喂鸡,看着夕阳落下去,才明白以前的自己有多傻。你说得对,我把无能归咎于命运,却忘了真正能改变生活的,是自己的努力。谢谢你没有把我逼到绝路,也谢谢你让我看清了自己。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祝你永远开心。”
蔡书妍握着信纸,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飘落的第一片雪花,嘴角慢慢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她把信折好,放进抽屉最深处,像是把那段黑暗的过往,轻轻封存。
林秋楠凑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在想什么呢?”
“在想,冬天来了,春天就不远了。”蔡书妍转过头,眼里盛着细碎的光,“以后我们一起考去北京吧,听说那里的秋天,有满街的银杏,特别好看。”
林秋楠笑着点头:“好啊,到时候我们还要一起去看故宫的雪,去吃胡同里的冰糖葫芦!”
两人相视而笑,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她们身上,温暖得让人安心。
蔡书妍知道,过去的阴影不会完全消失,但它会变成一道疤痕,提醒她曾经的勇敢,也让她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她不会因为遇到过恶意就变得冷漠,反而会带着这份经历,更加坚定地往前走,像一棵永远向阳的树,在风雨里扎根,在阳光下生长,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往后的日子里,桂花的香气会年年飘来,银杏会年年金黄,而她,也会在属于自己的轨道上,稳步前行,眼里永远有光,心里永远有暖,再也不会被阴影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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