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钟声撞响时,乾清宫的文武百官都透着一股微妙的紧张。太子与三皇子各自带着心腹,眼神在朝堂上你来我往,都等着“皇帝驾崩”的消息,好抢占先机。
直到太监唱喏“陛下驾到”,众人抬头望去,却见皇帝穿着明黄常服,面色虽算不上红润,却步履稳健,眼神锐利如旧。他身后跟着苏言与景琰,前者一身素色宫装,气度沉静;后者穿着皇子蟒袍,虽略显青涩,却脊背挺直,再无半分农庄少年的怯懦。
“父皇?”太子失声惊呼,脸色瞬间惨白。三皇子端着朝笏的手也微微发颤,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皇帝没看他们,径直走上龙椅,目光扫过殿内:“朕病中听闻,有些人很不安分。”他将一叠密报掷在地上,“太子扣押御史、强占民女;三皇子私调京卫、构陷同僚——你们自己看看,这是人臣所为吗?”
密报被风吹得四散,官员们捡起来一看,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太子还想辩解,却被皇帝冷冷打断:“太子德行有亏,贬为庶人,圈禁宗人府;三皇子结党营私,削去封号,流放岭南。”
两道旨意如同惊雷,炸得满朝哗然。太子瘫软在地,三皇子面如死灰,却谁也不敢再置喙——皇帝虽病了一场,威严却比以往更甚。
处理完两人,皇帝话锋一转,看向阶下的景琰:“九皇子景琰,仁孝聪慧,朕病中多亏他与昭阳公主悉心照料。即日起,由他暂代监国之职,凡朝政要务,与内阁大臣商议后再奏。”
景琰上前一步,躬身领旨:“儿臣遵旨。定不负父皇所托。”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
满朝文武看着这位突然走到台前的九皇子,忽然想起这些年关于他“在农庄学种田”的传闻,再看看他此刻应对有度的模样,才惊觉自己竟小觑了这位看似不起眼的皇子。
早朝结束后,皇帝没回养心殿,反而让人收拾了简单的行囊。苏言看着他把几件常穿的便服塞进包袱,忍不住笑:“父皇这是……真要去农庄?”
“不然留在这里看景琰处理奏折?”皇帝拍了拍她的肩,“那孩子有你教的底子,又有内阁辅佐,错不了。倒是朕,该去你那农庄晒晒太阳,补补这亏空的身子了。”
三日后,皇帝带着几名贴身内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皇宫。马车驶出城门时,他掀起车帘,望着远处农庄的方向,忽然笑道:“听说景琰种的萝卜能有小孩胳膊粗?朕倒要见识见识。”
苏言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难得舒展的眉头,也跟着笑起来。车窗外,田埂上的麦苗已冒出新绿,风里带着泥土的气息,比宫里的檀香好闻多了。
农庄里,徐先生早已收拾好了客房。皇帝刚放下包袱,就拉着徐先生和苏言去了菜畦——景琰监国后忙得脚不沾地,却仍惦记着农庄的菜苗,特意让人每日送来长势简报。
这天景琰处理好政务,跑到农庄和皇帝一起看看自己种的宝贝。
“你看这垄菠菜,间距太密了。”皇帝蹲下身,手法生疏地拨开菜苗,“就像朝堂用人,挤在一起反而长不好。”
景琰在一旁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
苏言站在田埂上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皇帝要的或许从来不是一个只会争权夺利的继承人,而是一个懂得“疏理”与“扎根”的君主。
日子就这样慢悠悠地过起来。皇帝每日跟着徐先生看农书,偶尔指点景琰送来的奏折,更多时候是坐在田埂上,看苏言教姑娘们新的刺绣花样,看景琰忙完公务赶回农庄,一头扎进菜地里侍弄他的宝贝菜苗。
有一次景琰发愁某地水患,来农庄找皇帝商讨对策。
皇帝指着灌溉用的水车说:“堵不如疏,治水和治人一个理。”
苏言在一旁补充:“还得修渠,就像立规矩,得让水知道该往哪流。”
少年听得眼睛发亮,第二天就下了令,让工部依着农庄的水车改良河道闸门。
深秋时,农庄的新麦又丰收了。皇帝亲自跟着打麦,麦粒溅了满身也不在意,反而笑得像个孩子:“这麦子磨成面,蒸出来的馒头肯定香。”
苏言看着他鬓边的白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忽然明白,他跑到这农庄来,或许不只是为了“养病”,更是为了找回些什么——比如,一个父亲的温情,一个君主对土地的敬畏,或是一份远离权谋的安宁。
而远处的京城,景琰在奏折上写下“轻徭薄赋,兴修水利”的字样,笔尖落下的力道,像极了当年在农庄里,苏言教他握锄头的模样。
风吹过金色的麦浪,带着丰收的气息。苏言知道,这场躲不开的风雨,终究是来了,却以一种谁也没预料到的方式,落在了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
而她的农庄,她的菜苗,她的亲人,都在这片土地上,稳稳地扎根,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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