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清理战场时,为首的将领走到苏言面前,神色恭敬却带着审视:“苏姑娘,末将奉太子令,特来护您周全。”
苏言心头一沉。太子?他竟会派人来救?
不等她细想,将领已呈上一封密信。展开一看,字迹张扬凌厉,正是太子手笔。信中只寥寥数语,却字字诛心——“密旨之事已传遍朝野,你若安分,农庄尚可保;若敢私投他人,休怪本宫无情。”
苏言捏紧信纸,指节泛白。原来那场杀戮根本不是冲着“夺旨”来的,而是太子自导自演的戏码。他先放出“密旨可填储君”的谣言,引得各方势力觊觎,再假意派人救援,既坐实了“密旨”的存在,又让自己落得个“护驾有功”的名声,更将她牢牢绑在这滩浑水里。
“姑娘,这些黑衣人……”将领适时开口,语气里藏着威胁,“搜遍全身也没找到密旨,想来是姑娘藏得妥当。只是此事已惊动圣上,三日后怕是要召您回宫问话了。”
苏言抬头望向暮色渐沉的天空,农庄的菜畦在晚风里泛着绿意,绣架上未完工的牡丹绣品还晾在屋檐下。她本想守着这方寸天地避世,却终究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三日后,回京的马车驶入熟悉的宫门。苏言捧着那卷明黄旨意,一步步走向太和殿。殿外的铜鹤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殿内文武百官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晦暗不明:“苏言,坊间传言,你持有可定储君的密旨?”
苏言屈膝跪地,声音平静却坚定:“回陛下,臣女所持,不过是陛下允臣女打理农庄善堂的旨意。至于‘定储君’一说,纯属谣言。”
“哦?”皇帝挑眉,目光扫过殿下的太子与三皇子,“可太子说,曾见你深夜捧旨,似有异动。”
太子立刻出列,躬身道:“儿臣亲眼所见,绝非虚言。苏姑娘若无私心,何不将旨意当众宣读,以证清白?”
苏言指尖冰凉。她知道,一旦打开这卷旨意,无论内容如何,太子都能曲解成“密旨”的佐证。可若不打开,便是坐实了“心中有鬼”。
就在这时,三皇子突然轻笑一声:“皇兄怕是看错了吧?苏姑娘在农庄教女子耕织,功德昭彰,怎会掺和储位之争?依臣弟看,不如让苏姑娘继续回农庄去,省得在京城被人编排。”
两方言语交锋,殿内气氛骤然紧绷。苏言望着龙椅上沉默的皇帝,忽然明白了——这场戏,从始至终都有一双眼睛在高处看着。所谓的密旨传言,或许本就有陛下默许的影子。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展开手中的旨意。明黄的绸缎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上面只有皇帝亲笔写下的一行字:“允苏言在京郊农庄设善堂,凡所举动,皆可自决。”
没有储君,没有密令,只有一句简单的允诺。
殿内鸦雀无声。太子脸色瞬间铁青,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笑意。
皇帝忽然朗声大笑:“看来是一场误会。苏言,你既喜欢农庄,便回去吧。只是记住,朕给你的‘自决’之权,可不是让你任人拿捏的。”
苏言叩首谢恩,退出大殿时,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抬头望向宫墙,夕阳依旧将砖瓦染成金红,可这一次,她看清了墙缝里藏着的,从来不是寒意,而是噬人的獠牙。
回到农庄时,菜苗已抽出新叶,绣架上的牡丹添了几分艳色。苏言拿起锄头,却发现泥土里混着一枚眼熟的玉佩——那是太子当年亲手赠予,被她随手丢在农庄角落的旧物,如今竟被人刻意埋在菜畦里。
玉佩上刻着的“储”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弯腰拾起玉佩,轻轻掸去泥土。看来躲是躲不开了,这场风雨,终究要落在她的一亩三分地上。只是这一次,她握着锄头的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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