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言从亭中走出时,衣襟已被夜露打湿大半。她没直接回院,反倒绕去西侧月洞门附近——那里是杨夫人侍女的住处,也是白日里那场“抓贼”戏码的源头。
墙角阴影里,果然蹲着个缩头缩脑的小厮,见她过来慌忙想躲,却被她一声低喝定在原地:“方才在夫人院里,是你跟夫人说有贼?”
小厮抖得像筛糠,结结巴巴道:“大、大公子……是、是管家让我那么说的……”
“管家?”杨书言眉峰一挑。她早觉那管家最近行迹诡异,上月库房丢玉簪时,正是他经手清点的账目。
正盘问间,忽闻远处传来脚步声。杨书言迅速将小厮推进假山缝隙,自己则隐在垂柳后。月光下,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往柴房去,其中一人的声音压低了仍辨得清:“夫人说今夜务必把那箱子转移出去,免得被老爷搜出来……”
杨书言心头一震,悄悄跟了上去。柴房里堆着半人高的草料,角落里果然藏着口乌木箱子。她正想凑近,却听身后有人轻叩三声——是爹爹约定的暗号。
转身时,杨老爷已立在门边,手里捏着片从箱角撕下的绸缎,面色沉得像墨:“这料子是去年贡品,怎么会出现在咱家柴房?”
杨书言忽然想起白日里那半片并蒂莲帕子,恍然道:“张尚书家……”
“不错,”杨老爷接口,声音冷得发冰,“你母亲想借你的婚事,把贪墨的赃物转移到张家。那碗迷药,原是想等你晕了,好栽赃你私藏禁品。”
夜风卷着柴草沙沙作响,杨书言攥紧了拳。原来这场试探背后,竟是如此龌龊的勾当。她抬头看向父亲,目光亮得惊人:“爹爹,明日我不回书院了。”
“哦?”
“我要让他们以为计划得逞了。”她嘴角勾起抹冷峭的弧度,“柴房这箱东西,便是最好的饵。”
天刚蒙蒙亮,杨书言院里便传出丫鬟惊慌的呼喊:“小姐!小姐您醒醒啊!”
杨老爷与杨夫人闻讯赶来时,只见杨书言歪倒在床榻边,面色潮红,呼吸粗重,正是中了迷药的模样。床边散落着空药碗,与昨日杨夫人送去的那只一模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杨夫人故作惊慌,眼底却闪过一丝得意。
杨老爷眉头紧锁,挥手让太医进来诊脉。片刻后,太医沉声道:“回老爷,二小姐是中了烈性迷药,怕是要昏睡一日才能醒转。”
杨夫人忙拭着眼角:“都怪我,昨日那碗补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老爷,得赶紧查查是谁要害书言啊!”
“不必查了。”杨老爷声音冷硬,“书言屋里丢了样东西——前几日我赏她的那只镶金紫檀匣,里面放着她生母留下的玉佩。方才护院来报,说昨夜见有人影往柴房去了。”
杨夫人心头一跳,强作镇定:“那还等什么?快去柴房找找!”
一行人浩浩荡荡涌向柴房,杨夫人特意让管家带着家丁在前开路。待掀开草料,那口乌木箱子果然还在原地。管家上前开锁,刚掀开箱盖,便惊呼一声——里面哪有什么赃物,竟是满满一箱鹅卵石,压得箱底咯吱作响。
“这、这怎么会……”杨夫人脸色骤变,下意识看向杨书言的院落方向。
就在这时,原本该昏睡的杨书言忽然出现在柴房门口,衣衫虽有些凌乱,眼神却清明锐利:“母亲,您在找什么?是找那些能让张家帮忙销赃的贡品绸缎,还是找栽赃儿子私藏禁品的‘证据’?”
杨夫人浑身一僵,转身想走,却被杨老爷拦住去路。他手里捏着块从假箱底摸出的绸缎碎片,正是昨日在杨夫人脚边发现的那半片帕子的同款料子:“夫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家丁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看向杨夫人的眼神变了味。杨夫人嘴唇哆嗦着,瞥见管家早已面如死灰地跪在地上,终于瘫软在地——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布下的局,反倒成了捆住自己的绳。
杨书言走到父亲身边,低声道:“真正的箱子,我已让人送到巡抚衙门了。”
晨光透过柴房的窗棂照进来,落在满地鹅卵石上,泛着冷硬的光。这场暗斗,终究是她棋胜一招。
杨夫人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失魂落魄。杨老爷长叹一口气,挥挥手让家丁将杨夫人押了下去。杨书言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毕竟那是生她养她之人。
此事过后,杨府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杨书言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暗处或许还藏着其他阴谋。
不久后,巡抚衙门传来消息,那些赃物足以让杨夫人获罪。杨老爷为了保住家族名声,决定将杨夫人幽禁在别苑。
而杨书言,经过这次的风波,成长了许多。她继续在书院求学,凭借聪慧的头脑和过人的胆识,在学业上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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