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残留的温热触感尚未完全消散,白昭玉已重新在麻将桌前坐正,手指熟练地开始码牌,姿态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才一把而已,急什么。再来。”
唐郁时看着那副迅速被码放整齐的麻将牌,并未立刻动作,只是语气平淡地询问:“白姨准备打到什么时候?”
已经耗费了不少心神,唐郁时并不打算继续消耗时间在这无意义的牌局上。
“打到你会打为止。”白昭玉头也不抬,专注于手中的牌。
唐郁时轻轻“啧”了一声,也一样在桌前坐正,指尖拂过冰凉牌面,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恐怕很难。”
并非学不会,只是不愿将精力投入于此。
第二局开始。唐郁时摸牌、看牌、打牌,动作依旧生疏,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她似乎完全不在意牌型组合,只凭一时兴起。当她又一次将一手毫无章法的牌推倒,随口道“胡了”时,白昭玉抬眼看了看那堆零乱的牌,扯了扯嘴角:“行吧,可以重开。但不计入胜利,不能算你赢。”
唐郁时无所谓地耸肩,动手将牌推进洗牌口:“再来,总会赢的。”她的语气听起来真诚,仿佛真的在意那虚拟的胜负,但眼底一片平静,毫无波澜。
牌局就这样一场场进行下去。自动麻将机规律的洗牌声成了茶室里唯一的背景音。一连十几把,唐郁时从未真正赢过,但她总能在白昭玉即将胡牌的前一刻,以一种近乎捣乱的方式提前推倒自己毫无胜算的牌,宣布“胡了”,打断对方的节奏。
白昭玉起初还带着点玩味看她表演,次数多了,那点耐心终于告罄。在唐郁时又一次故技重施,手指刚碰到牌时,白昭玉速度更快,“啪”一声将自己的牌面推倒,冷冷道:“胡。”
她甚至懒得去看唐郁时那手烂牌,目光锐利地盯住对面的人,笃定道:“你会打麻将,对吧?”
这种刻意的、干扰性的提前“胡牌”,没点基础算牌能力根本抓不准时机。
唐郁时迎着她的目光,脸上不见丝毫被戳穿的窘迫,反而笑了笑,语气轻松:“看您打了这么多把,最后几手还真学会了点皮毛。”她承认得坦然,却又将程度轻描淡写。
白昭玉气极反笑,短促地冷笑一声:“呵。”她不再多言,按下洗牌键,看着牌再次升起,在摸牌之前,忽然开口,语气带着新的挑战:“这样玩没意思。换种规则。一人管两庄,两副牌同时进行,必须两副牌都听牌了,才能胡其中任意一副。压点彩头,怎么样?”她目光灼灼,带着审视。
唐郁时垂眸,目光落在自己尚未抓取的牌墙上,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敲击了一下。片刻后,她抬眼轻笑,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试探:“好啊,小压一把,一千万。”这个数字对她而言,如同一个数字游戏。
白昭玉唇角勾起一个近乎嚣张的弧度,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锁住她:“一千万?太小家子气。我梭哈,压上我个人名下所有能动用的现金流。”这个数字足以令大多数人瞠目结舌。
唐郁时脸上的笑意淡去,沉默地看着白昭玉,几秒后,缓缓摇头:“那我不跟你打。”拒绝得干脆利落。她并非出不起,而是不愿卷入这种毫无意义且风险不可控的巨额赌局,尤其对手是白昭玉。
白昭玉像是早料到她的反应,笑声低沉,带着点嘲弄:“怎么?稳赚不赔的买卖也不敢接?我输了,现金流归你;我赢了,你以为我真会要你的钱?”她的话语充满诱惑,却又透着陷阱的气息。
唐郁时神色未变,声音平稳:“白姨,谈这些就没意思了。”她再次明确拒绝。
白昭玉审视着她,见她确实不为所动,才似笑非笑地退了一步:“罢了。那就压一个亿吧,玩玩而已。”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一百块。
唐郁时沉默片刻。一个亿,依然不是小数目,但比起“所有现金流”,更像是一个试探的价码。她不再多言,伸手摸牌。新一轮牌局开始。
同时计算两副牌的走向,难度呈几何级数增加。唐郁时凝神静气,大脑飞速运转,试图跟上白昭玉的节奏。她能感觉到白昭玉的出牌越发凌厉,计算精密,如同布下一张无形的网。自认在算牌能力上远不如对方老辣,唐郁时渐渐感到吃力,牌面呈现出疲软的败势。
果然,不出六手,白昭玉双手同时将面前的两副牌推倒,牌型清晰漂亮,声音干脆:“全胡。”
唐郁时的目光落在对方的牌面上,仔细看了几秒,忽然轻笑出声,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我以为……您多少会让我一局。”她抬起眼,看向白昭玉,“结果居然是您自己赢了吗?”她似乎真的有些意外。
白昭玉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赢家的牌,闻言挑眉,红唇弯起:“话都说开到这个份上了,坦诚合作,我为什么还要让着你?”她的眼神锐利,带着胜利者的审视。
唐郁时低下头,摩挲着手中一直捏着的那张红中,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她轻轻“啧”了一声,像是有些惋惜,随即抬头,神色恢复如常:“那好吧,愿赌服输。我给您打钱。”她说着便去拿放在一旁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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