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别传 第138章 保卫工作

听松轩书房内，刘备正在试穿第二日的婚服。大红的锦袍，金线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穿在他身上，竟有几分帝王之气。

“子龙来了。”刘备从铜镜前转身，“看这身如何？”

赵云拱手：“主公英武。”顿了顿，又道，“主公，明日洞房……”

刘备笑了。他走到墙边，那里挂着他的佩剑——不是战场上用的那柄，而是一对装饰精美的短剑，剑鞘镶金嵌玉，看起来更像是礼器。

“子龙可知这是什么？”刘备解下一柄，拔剑出鞘。

剑身细长，寒光闪闪，竟是一柄开了刃的真剑。

“这是双股剑中的‘雌剑’。”刘备抚过剑身，“当年在涿郡时请良工打造，一雄一雌，雄剑长三尺，雌剑长二尺七寸。雄剑随我征战多年，这雌剑……一直藏着。”

他手腕一翻，剑光如电，在空中划出几道弧线，竟颇为娴熟。

“备虽不以武艺闻名，但年轻时，也是练过几年剑的。”刘备收剑入鞘，将雌剑佩在腰间婚服内，“明日洞房，此剑会随我进去。”

他又解下雄剑，递给赵云：“这雄剑，子龙替我保管。若真有不测……”

“不会有。”赵云接过剑，斩钉截铁。

刘备看着他，目光温和：“子龙，叔至，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此乃云分内之事。”

“明日婚礼，该热闹就热闹，该喜庆就喜庆。”刘备拍了拍赵云的肩，“莫要太紧张。江东若真想杀我，也不会选在洞房——那太明显了。他们要的，是悄无声息地扣下我，换荆州，不是一具尸体。”

赵云点头，心中稍安。

腊月二十八，终于到了。

这一日，南徐城万人空巷。从清晨开始，鼓乐之声就不绝于耳。孙尚香的嫁妆从吴国太府抬出，绵延数里，金银珠宝、绸缎玉器、古籍字画……琳琅满目，引得百姓阵阵惊呼。

巳时，刘备身着大红婚服，骑白马，在赵云、陈到及五百白毦兵的护卫下，前往甘露寺迎亲。沿途百姓夹道观看，都想一睹这位名满天下的刘皇叔风采。

甘露寺今日又是一番景象。寺内寺外红绸高挂，钟鼓齐鸣。吴国太、乔国老、鲁肃等早已在寺中等候。孙权也到了，他今日也是一身吉服，面带微笑，仿佛甘露寺那场风波从未发生。

唯有周瑜，依旧称病未至。

赵云站在刘备身侧，目光扫过全场。他看到孙权身后站着的吕范——这位大夫今日也来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站在人群后排，低着头。他还看到贾华，这位将军今日未带兵器，只着一身常服，站在寺门外维持秩序。

一切看似平静。

但赵云的手，始终按在剑柄上。

午时，吉时到。

孙尚香在八名侍女的搀扶下，步入正堂。她今日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看不清面容，但身姿挺拔，步履沉稳，隐约能感觉到那股不同于寻常女子的英气。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吴国太笑得合不拢嘴，乔国老频频点头，鲁肃高声赞礼。孙权也笑着，只是那笑容，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礼成，宴开。

甘露寺摆下三百桌宴席，江东文武、南徐士绅尽皆到场。刘备携孙尚香敬酒，每到一桌，都有人起身祝贺。赵云和陈到紧随其后，寸步不离，酒水食物，皆要经过他们查验。

宴席从午时持续到申时。太阳西斜时，新人该回府了。

吴国太府早已布置好新房。那是一处独立的院落“栖凤阁”，装饰得极尽奢华。红烛高烧，锦被绣枕，满室生香。

院门外，赵云和陈到停住了脚步。

按照礼制，送到这里，护卫就不能再进了。

孙尚香的侍女们已经等在院中，见新人到来，纷纷行礼，引着二人入内。

刘备在踏入院门前，回头看了赵云一眼，微微点头。

然后，院门缓缓关上。

赵云站在门外，手按剑柄，一动不动。陈到站在他身侧，同样按剑。

院中传来侍女们轻声细语，然后是房门开合的声音，再然后……寂静。

夜色渐深。

栖凤阁内烛火通明，窗纸上映出两个身影。

赵云盯着那窗户，耳中听着院内的每一点动静。风拂过树梢的声音，更夫敲梆的声音，远处宴席散场时隐隐的喧哗……

但他最在意的，是那扇门后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窗上的烛火，熄了一盏。

又过了一会儿，另一盏也熄了。

院中彻底陷入黑暗。

赵云的手，握紧了剑柄。

但一夜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生。

黎明时分，院门打开。刘备走了出来，精神奕奕，孙尚香跟在他身后，已经换上一身常服，未施脂粉，但眉目如画，英气勃勃。

“子龙，辛苦了一夜？”刘备笑道。

赵云松开剑柄，拱手：“主公安好？”

“安好。”刘备点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新婚妻子，“郡主……很好。”

孙尚香看了赵云一眼，目光在他腰间的剑上顿了顿，然后移开，什么也没说。

但赵云注意到，她的腰间，也佩着一柄短剑。

剑鞘精美，但赵云认得——那是真正的杀人利器。

接下来的几日，刘备和孙尚香先是拜访吴国太，后又拜访孙权，把赵云和陈到忙的够呛，主要是有些时候保卫工作没有办法开展。尤其是去见孙权的时候，大殿里本身就戒备森严，怎么能跟着一起进去？你说要保护刘备，在孙权眼里难道赵云他们就没有刺杀孙权的可能？

所以赵云和陈到商量好，正常情况下，最少要陈到跟在刘备身边，赵云给着目标太大了。其实他们不知道，自从甘露寺事件之后，孙权就关注陈到了，能够瞬间制服贾华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兵。经过反复确认，孙权知道了这是刘备的贴身护卫白毦兵的直接领导——陈到。

很快，过节了。赵云通知刘备，按照军师诸葛亮的锦囊妙计，该去江边祭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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