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刚在府门外勒住马,两名守卫士兵的目光便落在了他身上——一身白衣虽不奢华,却难掩挺拔身形,腰间悬着青霜剑,马上挂着龙胆亮银枪闪着寒光,更透着一股武将特有的英气。士兵不敢怠慢,其中一人连忙转身往府内跑去,另一人则上前拱手:“这位壮士稍候,小的这就去通报将军。”
不过片刻,府内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云抬头望去,只见一人身披银甲,腰佩长剑,大步流星地从门内走出,面容刚毅,眉眼间带着几分的英气——赵云猜测应该就是二师兄张任。张任几步走到赵云面前,目光在他脸上打量片刻,随即上前握住他的手,声音里满是欣喜:“可是子龙师弟?你倒比师父描述的更显英武!”
“二师兄安好。”赵云连忙回礼,掌心触到张任指节上的厚茧,便知他这些年仍未荒废枪法,“师弟自常山出发,一路辗转,今日能在雒城见到师兄,实属幸事。”
张任拉着赵云往府内走,穿过前院的石板路,绕过一座栽满翠竹的假山,便到了正厅。厅内陈设简洁,正中摆着一张梨花木桌案,两侧放着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蜀道行军图》,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山川关隘——想来是张任平日研究军务所用。侍从端上热茶,两人分主宾坐下,张任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子龙,师父他老人家……去年冬天我派人去常山探望,却听说师父已仙逝多年,此事当真?”
提到师父童渊,赵云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也沉了下来:“确有此事。师父去世多年,因为感觉对义父愧疚,郁郁而终。临终前还念叨着师兄和大师兄,说你们二人枪法已成,只盼你们能在乱世中保全自身,莫要辜负了他的教导。”
张任闻言,眼眶微微泛红,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却难掩声音里的哽咽:“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当年我家道中落,流落常山,是师父收留了我,教我枪法,还为我凑了盘缠,让我来西川谋生。如今我虽在雒城有了一席之地,却再也没机会报答师父的恩情了……”
“师兄不必自责,”赵云轻声安慰,“师父一生淡泊名利,只盼我们师兄弟能互相扶持,将来若有机会,共同为百姓做些实事,便是对师父最好的报答。”
张任点了点头,擦了擦眼角,又问道:“你此次来西川,可曾见到大师兄张绣?我听说他在宛城驻守,与刘表往来密切,不知他近况如何?”
“我在襄阳见过大师兄了。”赵云便将在襄阳与张绣相见的经过一一道来,从街口偶遇张绣的队伍,到晚间在别院把酒言欢,再到张绣提及与刘表互相利用的处境,都详细说了一遍,“大师兄如今虽寄人篱下,却也有自己的谋划,他手下兵士虽不算多,却也能守住宛城,挡住曹操南下的势头。”
“好,好!”张任听了,脸上露出几分欣慰,“大师兄向来沉稳,能在宛城站稳脚跟,也不枉师父当年对他的苦心教导。只可惜我远在西川,无法与你们二人相见,不然咱们师兄弟三人聚在一起,再切磋一番枪法,该多好!”
赵云笑道:“师兄若有此意,将来总有机会。我此次来雒城,一是想看看师兄,二是想问问师兄,这西川的情况,当真如外界传闻那般,是‘天府之国’吗?”
提到西川,张任脸上的神色复杂了些,他叹了口气道:“论物产,西川确实肥沃,成都平原更是旱涝保收。可论吏治,却实在让人失望。刘璋昏庸无能,重用亲信,豪强兼并土地,百姓苦不堪言。我虽镇守雒城,想为百姓做些实事,却处处受制,有力难施。”
赵云闻言,心中不禁感慨——看来自己在江州和成都平原的所见所闻,并非个例。他正想再问些西川的情况,张任却站起身道:“光顾着说话,倒忘了为你接风。我已让人备了宴席,还请了两位副将作陪,咱们边吃边聊。”
不多时,侍从便将酒菜端了上来。桌上摆着西川特有的菜肴:清蒸江团、麻辣牛肉、豆豉蒸鱼,还有一壶醇厚的剑南春。张任刚让人去请副将,门外便传来两人的脚步声,正是冷包和邓贤。两人都是身材魁梧的武将,见了赵云,便知是张任的客人,连忙拱手见礼。
“这位是我的师弟赵云,枪法深得师父童渊真传,”张任向两人介绍道,“你们二人平日总说想见识一下‘百鸟朝凤枪’的厉害,今日可有眼福了。”
冷包和邓贤闻言,眼中满是敬佩,连忙向赵云问好。四人围坐在一起,张任亲自为赵云倒酒,笑道:“子龙,这剑南春是西川的佳酿,你尝尝,比洛阳的杜康如何?”
赵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只觉得酒香醇厚,入口绵长,便赞道:“果然是好酒,比杜康多了几分甘醇。”
席间,张任不时为赵云夹菜,询问他沿途的见闻,从江州的险峻,到成都平原的壮美,再到百姓的苦难,都听得十分认真。冷包和邓闲也不时插话,说起西川的风土人情,还有雒城的防务情况。赵云发现,张任虽在西川为官,却始终心系百姓,说起豪强兼并土地时,语气中满是愤慨;说起雒城的防务时,又透着几分严谨——这正是师父当年教导的“武将当以保境安民为己任”。
酒过三巡,张任忽然提议:“子龙,咱们师兄弟许久未见,不如饭后在演武场切磋一番枪法,让冷包和邓闲也开开眼界?”
赵云正有此意,连忙应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饭后,四人来到府内的演武场。演武场不大,却收拾得十分整齐,场边摆放着各种兵器。张任让人取来两杆长枪,一杆递给赵云,一杆自己握着,笑道:“子龙,你可别手下留情。”
赵云接过长枪,掂了掂重量,笑道:“师兄也不必客气。”
两人相对而立,张任率先出枪,枪尖直刺赵云胸口,正是“百鸟朝凤枪”中的基础招式“凤穿牡丹”。赵云不慌不忙,横枪格挡,枪杆与枪杆相撞,发出“铛”的一声脆响。两人你来我往,枪法时而刚猛,时而灵动,枪影在阳光下交织,看得冷包和邓闲连连叫好。
就这样你来我往,赵云和张任这对亲师兄弟眨眼间交手了三二十回合,张任有心看看师弟枪法,并未藏私。赵云担心师兄难看,守多攻少。一时间打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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