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年轻男子便被侍卫押了进来,“跪下!”
清儿在看到那人的脸时瞳孔猛的一震,她下意识的去扯兰德妃的衣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恐慌。
“草民……草民见过各位贵人!”
那男子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颤颤巍巍的跪着,开口见礼。
云钦垂眸看着地上的人,冷声开口,“皇后娘娘,此人便是在黑市里贩卖情花之毒的人。”
“他说半月前,一女子便花重金从他那儿购得了一瓶情花之毒。”
裴皇后眼神一凝,“半月前,正是音美人刚进宫的时候,时间也算对的上。”
“音美人的宫女阿碧在何处?”
温良妃神色微顿,她没想到此刻还有阿碧的事儿,不过幸亏她已经让莲香回了未央宫。
玉琅俯身回道:“回娘娘,阿碧就在殿外等着,奴婢这就让她进来。”
没一会儿,阿碧走了进来,低着头,给人一种唯唯诺诺之感。
云挽棠看了她一眼,只觉得阿碧比半月前见到的清瘦了不少,毕竟浣衣局的活不好干。
“属下也去内务府查过了,半月前德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清儿曾出宫采买……”
云钦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兰德妃冷声打断,“清儿半月前是出宫了不错,可绝不是去了黑市!”
裴皇后看着她,“那你说说,清儿出宫干什么去了?”
“臣妾最爱京城如意坊的点心,那日便让清儿出去买了些,昭阳宫的宫人都可以作证。”
兰德妃跪的笔直,可垂在身侧的手却早已攥紧了袖子。
宋贤妃眼里划过一丝不耐烦,她伸手指着那年轻男子,唤道:“皇后娘娘……”
“让他来认认人,便知道究竟谁从他那儿买了情花之毒。”
此话一出,兰德妃袖中的手一紧,眼底隐隐浮现出不安来。
只有姜妃在一旁附和,“臣妾觉得贤妃娘娘说的对,这是目前最好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了。”
“你方才说半月前有一女子在你那儿买了情花之毒,你且看看,是她们二人之中的谁?”
裴皇后微微颔首,视线落在地上的年轻男子身上,“若你胆敢有半句的隐瞒,本宫便治你欺瞒之罪。”
那人连连点头,“是是是,草民定不敢有半句隐瞒!”
云钦给了身侧的侍卫一个眼神,后者立即上前,抓着清儿后颈处的衣襟,将人从兰德妃身旁拎了出来。
“皇后娘娘,奴婢……奴婢不曾见过他……”
清儿这下慌了,连连摆手否认。
徐昭媛唇瓣勾起一抹冷笑,“他还没指认你,你这么急着否认做什么?”
云挽棠抬手,纤纤玉指勾起了鬓角的一缕发丝。
她一直没开口,因为她知道,这宫里有的是想对付兰德妃的人,譬如徐昭媛,还有姜妃。
“你可要看清楚了,究竟是谁……”
兰德妃死死盯着那人的脸,眼神里含着浓浓的警告之意。
几乎是在她话音一落的那一瞬间,那年轻男子便指着清儿喊道:“就是她!”
与此同时,云挽棠缓缓呼出了一口气,兰德妃这下毒的罪名今日算是跑不掉了。
“不……不是奴婢,皇后娘娘,奴婢没有……”
清儿面对那人的指认,不停的摇头想说话时嘴唇都是颤抖的。
她的视线不禁往兰德妃身上看去,眼里有害怕,可更多的却是救助。
可兰德妃却没有施舍一个眼神给她,清儿的心像是被什么给定住了,她逐渐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你可看清楚了?”
云钦稍稍弯下身子,抬手在那人的肩膀上随意的拍了两下。
“草民看清楚了!”
“对了,还有这个……这些银子便是她拿给我的。”
那人看着清儿不肯承认,又听到云钦这般问,一边道,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
玉琅上前接过荷包,递到了裴皇后的手中。
温良妃就在一旁,她看着裴皇后手里的荷包,不禁皱眉,“皇后娘娘,若是臣妾没看错,这是宫里的物件儿。”
“没错,这荷包出自宫中秀娘之手,是宫廷之物。”
裴皇后指尖轻抚过荷包上的金丝线,微微颔首。
徐昭媛此刻颇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她笑出了声,“原来是一出贼喊捉贼的好戏啊……”
“你这个贱婢!”
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兰德妃冲上前,扬手便给了清儿一巴掌。
这巴掌声极响,清儿被打的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
姜妃坐在椅子上,听到响声都不禁抬手捂了捂自个儿的脸。
“娘娘……”
清儿艰难的抬头,看向兰德妃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敢相信。
云挽棠扬了扬眉,她好像明白了兰德妃的意图了。
不料,下一瞬兰德妃的怒骂声便在殿中响起,“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着本宫做出此等恶毒之事?”
“娘娘,奴婢没有……”
清儿抬手捂着脸颊,触及到兰德妃狠厉的眼神,都快要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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