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香燃了一炷后,殿外隐约响起了脚步声,最先来的是温良妃,而后传来宫女的行礼声。
“咱们先出去吧。”
裴皇后转过身后,又叮嘱了一句,“江院判,宁婕妤这儿就交给你了。”
江院判躬身应下,“还请皇后娘娘放心。”
正殿里,温良妃坐在一侧的檀木椅上,她的手边还放了一个小匣子。
此刻她一手端着茶盏,余光却不禁朝殿里瞟去,也不知皇后让所有人来玉清宫所为何事?
“皇后娘娘安……”
见内殿里有人出来,温良妃站起了身。
不等她问些什么,裴皇后便径直开口了,“良妃的镯子可带了?”
温良妃面上带着一丝淡笑,看向身后的莲香,后者会意,上前将案上的小匣子呈到了裴皇后的跟前。
“将匣子打开……”
裴皇后又出声,她的目光落在莲香的手里的匣子上,一刻也不曾移开过。
莲香照做,云挽棠望过去,匣子里也是一只一模一样的珐琅宝石镯。
这时,兰德妃和姜妃也陆续来了,二人行礼后便站至了一旁。
“姜妃,你的镯子呢?”
裴皇后眸光忽的一沉,只因不论是姜妃还是她的宫女,都是空着手来的。
“回皇后娘娘,臣妾的镯子早在半月前便已经打碎了。”
姜妃垂眸轻声回话,她其实想不通,不过是区区一个镯子罢了,皇后娘娘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云挽棠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兰德妃,只见她面色如常,即便是提到了镯子,兰德妃依旧是一副温婉中带着柔弱的模样。
“碎了?”
裴皇后盯着姜妃的脸,似是在考验她话中的真伪。
“臣妾的镯子的确是打碎了……”
姜妃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禁问道:“那是镯子音美人所送,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罢了,不知皇后娘娘要那镯子做什么?”
这也是温良妃的不解之处,二人都在等着裴皇后的回答。
“姜妃,皇后娘娘这般做自是有道理的,你别再多话了。”
兰德妃贴心的上前道:“皇后娘娘,这是臣妾的镯子……”
她将手里的匣子打开,递了上去。
云挽棠只是看了一眼,便从兰德妃的从容不迫里看出这只镯子里定然也有情花之毒。
而姜妃被兰德妃口头“教训”了一番,她先是愤恨的瞪了兰德妃一眼,随后站到一旁去,不再多言。
“把镯子拿进去,让江院判检查一番。”
裴皇后示意宫女接过,而后吩咐道。
莫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徐昭媛才姗姗来迟。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各位娘娘安。”
徐昭媛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俯身,开口解释道:“今日二皇子有些不舒服,臣妾这才来迟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兰德妃秀眉一挑,幽幽笑道:“来迟了就是来迟了,徐昭媛可别拿二皇子来做挡箭牌。”
“臣妾没有……”
徐昭媛倒是没说谎,顿时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
“行了!”裴皇后抬手打断了两人的话,“徐昭媛,本宫问你,音美人送予你的镯子现下在何处?”
徐昭媛一愣,回道:“那日宁婕妤夸了一句镯子好看,臣妾便送给了她……”
裴皇后语气含厉,“那你可知那镯子里藏着情花之毒?”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纷纷变了脸色,就连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温良妃的眼里都有一抹诧异闪过。
“有毒?”
兰德妃捂着唇惊呼一声,眼里满是震惊和无措。
徐昭媛忙跪下道:“这镯子里有毒臣妾毫不知情,还请皇后娘娘明鉴!”
她这来的这一路上,眼皮一直在跳,尤其来传话的宫女说要带上镯子,她便更心慌了。
如今到了这儿,果不其然与那镯子扯上了联系。
“这镯子是音美人送的,难不成音美人敢下毒?”
兰德妃率先开口,她一句话,便将嫌疑安在了死去的音美人身上。
云挽棠忽觉好笑,这兰德妃未免太心急了些,仗着音美人死了,便随意栽赃嫁祸,左右死无对证。
“不可能!音美人那会儿才入宫几日,她没那么大的胆子。”
姜妃再也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即便她再不喜欢音美人,如今也不得不帮她说句话。
毕竟她和音美人同出一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她不能让这脏水沾到自己和西诏的身上。
“姜妃怎知音美人没那么大的胆子?”
兰德妃好笑了看了姜妃一眼,“毕竟音美人都能做出窥视帝踪一事……”
这话倒是让姜妃一阵哑口无言,连脖子都涨红了。
“皇后娘娘,经江院判查验,这两只镯子里都含有情花之毒。”
这时,将镯子拿去给江院判检查的宫女从内殿出来了,她这话无疑又是激起了千层风浪。
而宫女拿走的这两只镯子分别是温良妃和兰德妃的。
“这个音美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给咱们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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