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日一大早,宁婕妤便抱着安乐公主来了长春宫,美其名曰是安乐公主想元娘娘了。
而云挽棠一听宁婕妤是抱着安乐公主一起来的,梳洗一番后便去了前殿。
正殿里,云挽棠任由小安乐握着自己的指尖,看向宁婕妤道:“外头这般冷,你怎么把小安乐也抱来了?”
“咱们小安乐这不是想元娘娘了吗?臣妾肯定要带她一块儿来了……”
宁婕妤和云挽棠交换了一个眼神,唤来了乳母,将安乐公主抱了下去。
云挽棠看着一脸胸有成竹的宁婕妤,笑着问,“如何,调换成了?”
“臣妾亲自出马,定然成功了!”
宁婕妤朝女子挤眉弄眼,伸手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布包,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案前,随后打开。
她微微一笑,“臣妾没将镯子调换,是徐昭媛将她的镯子送给臣妾了。”
“娘娘放心,她并未起疑。”
最后,像是怕云挽棠不放心似的,宁婕妤又加了这么一句。
虽不知她是用什么办法拿到的,云挽棠也没多问,只是目光静静的落在案前的镯子上。
“启禀娘娘,江院判来请平安脉了。”
有宫女领着江院判进来,俯身道。
而江院判在看到案前的珐琅宝石镯时,面上划过一丝愕然。
随后也不需要女子出声,江院判便自然而然的走到了案前,拿起镯子里里外外都仔细瞧了一遍。
心中不禁在想,淑妃娘娘从哪儿搞了这么多一样的镯子来供他查验?
“江院判,可查出来什么了?”
宁婕妤一向不是个有耐心的,这会儿已经等着急了,忙问道。
江院判从思绪中回神,一抬头便见云挽棠正朝自己看过来。
他颔首道:“淑妃娘娘,宁婕妤,此物里也有情花之毒,容微臣多一句嘴……”
“敢问娘娘,此物是从何处寻的?”
江院判将手里的镯子拿来了些许,重新用锦帕包裹好。
宁婕妤眼里的惊讶还未褪去,听了江院判的话下意识的看向身侧的女子。
云挽棠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便示意月桃将镯子拿走,随后又似笑非笑的看向江院判。
“江院判是宫中的老人了,本宫信你才让你查验,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江院判心里想必也是清楚的。”
说完,她抬手,将手放在了月吟递来的枕巾上,朝江院判点头示意。
江院判心中很是无奈,从淑妃娘娘这儿真是什么也探听不出来。
“娘娘脉象平稳,那微臣便先告辞了,对了……”
“此物含毒,娘娘还是莫要近身为好。”
江院判起身,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
云挽棠笑着朝他点头,“月桃,去送送江院判。”
“是,娘娘。”
月桃上前,朝江院判伸着手道:“江院判,您请。”
宫人也早已经退去,殿内又重新归于一片寂静。
“娘娘,这……”
宁婕妤如今连说话都有些磕绊了,“该不会音美人送出去的镯子都有情花之毒吧?”
她的有,淑妃娘娘的有,如今徐昭媛的也有。
云挽棠没说话,宁婕妤又不停道:“依臣妾看,徐昭媛对这镯子一事并不知情,要不然也不会戴在手上。”
音美人只是区区一个美人,宫里的嫔妃位份都比她高,她送的东西各宫虽会收,可真正戴出来的却少。
“即便背后之人是徐昭媛,她也不会在她那只镯子上动手脚,这不是害了她自个儿?”
宁婕妤语气加重了几分,“娘娘,臣妾觉得此事应该同徐昭媛无关,咱们不若往兰德妃身上查查?”
良久,云挽棠才开口,“江院判说宫里不可能会出现曼陀罗花,本宫已经让月桃去查过了……”
“在音美人入宫后的这段日子,除了皇后娘娘宫里的人,也只有昭阳宫的人出过宫。”
宁婕妤抬手在大腿上猛地一拍,她道:“娘娘,定是了!”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宁婕妤垂了垂眼帘,放在膝上的手渐渐收紧,“臣妾那未出世的孩子,不就是被她借徐昭媛之手害死的吗?”
云挽棠一愣,“你知道?”
“有些事情是非对错臣妾心里还是分得清的,只是看娘娘的神情,像是一早也猜到了?”
宁婕妤抬眸,眼底闪着泪花,语气平静中又带着悲寂。
云挽棠对上宁婕妤那双含泪的眸子,指尖轻轻蜷缩了一下。
她抿唇道:“其实那日本宫在现场,也看见了兰德妃是如何激怒徐昭媛的。”
“后来便是徐昭媛失手推了你,而你恰好倒在了那块石头上……”
听完,宁婕妤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她笑了笑,“都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臣妾没护住那个孩子,但小安乐臣妾一定要护住。”
宁婕妤上前握住云挽棠的手,眼里带着乞求,嗓音微颤,“娘娘……不知娘娘可否帮帮臣妾?”
她起身屈膝,似是想要跪下,泪已经流了满面,“臣妾无能,自知以己之力是对付不了兰德妃的,还请娘娘相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