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胃小菜?!”
邵青崖觉得刚吃下去的那口巧克力威化瞬间堵在了嗓子眼,甜腻变成了苦涩。他看着郎千秋那张笑得像只偷腥狐狸的脸,很想把剩下的半块饼干直接糊上去。
“不然呢?”郎千秋理所当然地摊手,开始清算他的“装备”,“你以为驱邪是吃自助餐啊?一道小菜吃完就扶墙出?这行水深着呢,哥们儿!”
他心疼地捡起那个被黑水腐蚀得坑坑洼洼的粉红色小猪佩奇行李箱,唉声叹气:“亏了亏了!这限量版行李箱可是我好不容易从二手网站淘来的!精神损失费、器材磨损费、颜值折旧费……都得加钱!”
邵青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的‘豪华至尊套餐’不包括器材磨损?”
“套餐只包人工和基础耗材,比如艾草和粉色便利贴!”郎千秋理直气壮,“这种外部硬件损伤属于不可抗力,得另算!看在咱们并肩作战过的份上,给你个友情价,八折!”
邵青崖决定不再跟这个钱串子讨论费用问题,他更关心那个能让他做噩梦的“路标”和“老邻居”。
“说清楚,什么路标?什么老邻居?”他追问,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那枚冰冷的徽章。这玩意儿刚才爆发出的诡异力量还让他心有余悸。
郎千秋把破行李箱踢到一边,一屁股坐在旁边一张儿童小椅子上——那可怜的小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然后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这么说吧,咱们刚才送走的那个,属于无业游民,偶尔蹭吃蹭喝。”他指了指刚才黑水消失的地方,“但有些‘住户’,是有地盘、有组织的。那个符号,就相当于一个……嗯……指向它们巢穴的指示牌,或者一个警告标志,意思是‘私人领域,生人勿进,熟人也不一定好使’。”
邵青崖的心沉了下去:“文化村那口井……”
“那口井,可能不小心挖到了某个‘老邻居’家的‘外墙根’,或者干脆就是它们其中一个‘通风口’。”郎千秋撇撇嘴,“平时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但现在,你这块‘超级老腌菜’的信号太强了,就跟在人家门口放了个大功率音响还单曲循环《忐忑》一样,吵得人睡不着觉,能不出来看看吗?”
邵青崖:“……”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他的锅?
巨大的无力感和荒谬感再次袭来。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个普通的、怕鬼的幼儿园老师,为什么就这么难?!
“那……那个符号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也许是什么常见的标记,是郎千秋想多了。
郎千秋从他那骚包衬衫胸口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又顺手拿过旁边一叠画着小朋友涂鸦的纸,在背面唰唰画了几笔。
那是一个极其古怪的符号,像是由好几个扭曲的菱形和眼睛状的图案嵌套而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和古老感。
“喏,大概就长这样。见过没?”郎千秋把纸递过来。
邵青崖只看了一眼,就感到一阵莫名的眩晕和排斥,胃里隐隐作呕。他立刻移开视线,用力摇头:“没有!从来没见过!”
但他的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种深埋于记忆底层、几乎被遗忘的恐惧,像是被这个符号悄然唤醒,让他头皮发麻。
郎千秋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桃花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但他没点破,只是慢悠悠地把纸折好收起来:“没见过就好。这玩意儿晦气,少沾为妙。”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咔吧的轻响:“行了,售后客服到此结束。本大师法力耗尽,需要回去补充能量(以及清算账目)。你也赶紧把这身……呃,战袍换下来吧,虽然很衬你,但穿着招摇过市容易被打。”
邵青崖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那件羞耻度爆表的粉红道袍!刚才太紧张完全忘了这回事!他的脸瞬间涨红,手忙脚乱地就想脱下来。
“哎哎哎!等等!”郎千秋突然阻止他,眼神变得有点古怪,“你先别急……我好像……忘了点事儿。”
邵青崖动作一顿,警惕地看着他:“你又想干什么?” 这神棍每次说“忘了点事儿”准没好事!
郎千秋没回答,而是再次眯起那双桃花眼,像扫描仪一样上下打量着邵青崖,鼻子还轻轻抽动了两下。
“奇怪……‘弟弟’的怨气明明已经散了……怎么你身上这‘水汽’……还没完全干净?”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反而好像……更纯了一点?像是从浑浊的河水变成了……深井里的凉水?”
邵青崖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自己也下意识地闻了闻胳膊:“什么水汽?我没闻到!” 除了淡淡的汗味和刚才艾草留下的烟味,他什么都没闻到。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气味。”郎千秋走近几步,表情是罕见的严肃和困惑,“是一种……能量残留。像是被标记了,或者……被什么东西‘同化’了一小部分?”
他猛地伸手,想要去碰邵青崖耳垂上那颗醒目的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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