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崖那石破天惊的爆发,如同在粘稠的黑暗冰海中投下了一颗烧红的烙铁,瞬间清空了一小片区域,也将周围更多鬼兵的凶戾之气彻底激发!
他站在原地,微微喘息,手中那根扭曲的金属杆还在轻微震颤,周身那股冰冷暴戾的杀气尚未完全收敛,眼神空洞又锐利,仿佛还沉浸在前世那尸山血海的战斗本能之中。
郎千秋捂着依旧散发着寒气的伤口,目瞪口呆地看着邵青崖的背影,大脑还在努力处理刚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他那怕鬼怕黑、热爱粉红和甜食的科学老师合伙人,刚刚徒手(或者说徒金属杆)秒了三个怨气冲天的鬼子兵精锐?这反差大到让他cpu都快干烧了!
“邵……邵老师?”郎千秋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有点虚,“你……你还好吧?没被什么奇怪的东西上身吧?”他有点担心邵青崖是不是刺激过度,激发了什么第二人格。
邵青崖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周身的杀气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眼神恢复了清明,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疲惫和虚脱感,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那股爆发性的力量似乎抽空了他所有的精力。他转过头,看到郎千秋背后那恐怖的黑色冰霜伤口,眉头立刻紧紧皱起。
“你的伤……”
“没事!小意思!”郎千秋强撑着咧嘴一笑,想表现得轻松点,但牙齿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那黑冰仿佛能冻结灵魂,让他妖力运转都滞涩起来,“你先顾好你自己……哇靠!又来了!”
就这么片刻耽搁,周围被短暂震慑的鬼子兵们再次发出无声的咆哮,更多的鬼影从浓郁的阴气中凝聚出来,它们似乎被邵青崖刚才的爆发彻底激怒,攻势变得更加疯狂,如同黑色的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再次涌来!
邵青崖强行提起精神,还想故技重施,但刚一调动力量,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差点站立不稳。刚才的爆发显然无法复制,甚至带来了严重的后遗症。
郎千秋暗骂一声,一把将虚弱的邵青崖拽到自己身后相对安全一点的角落,自己则咬紧牙关,准备拼死一搏。金色竖瞳中闪过一丝狠厉,就算今天要栽在这里,也得拉够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
停尸间一侧厚重的墙壁,猛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被一辆失控的重型卡车迎面撞上!
砖石水泥如同纸糊般轰然炸裂!一个狂暴的身影裹挟着无与伦比的凶悍气息,直接撞破墙壁冲了进来!
尘土飞扬间,秦狰那野性而高挑的身影显现出来。她利落的短发根根竖立,眼神凶戾如猛兽,脖子上那道蜈蚣般的疤痕微微泛着红光。她看也没看那些蜂拥而至的鬼子兵,目光第一时间锁定在角落里的邵青崖和受伤的郎千秋身上,确认人还活着后,似乎松了口气,随即转化为更盛的怒火。
“吵死了!一群死了都不安分的杂碎!”
她低吼一声,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猛地一跺脚!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蛮荒气息的恐怖波动以她为中心骤然扩散!那些冲在最前面的鬼子兵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瞬间哀嚎着崩溃消散,连重新凝聚的机会都没有!
这还没完!秦狰缠着白色纱布的右手猛地抬起,对着鬼兵最密集的方向虚空一抓!
嗤啦啦——!
无数道漆黑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锁链虚影从她右手纱布下激射而出,精准地缠绕住那些怨气最深重的鬼兵核心!锁链上浮现出无数古老而扭曲的符文,散发出镇压一切的恐怖气息!
被锁链缠住的鬼兵发出凄厉到极点的惨嚎,身体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急速消融、蒸发,连带着它们携带的暴戾怨念和战场煞气都被那锁链强行吸收、净化!
完全是碾压式的清场!
邵青崖和郎千秋都看呆了。尤其是邵青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秦狰右手散发出的力量,其本质层次极高,甚至隐隐带有一丝……神性?或者魔性?与那“门”的气息有些微相似,却又截然不同,更加霸道,更加具有毁灭性和……秩序性?仿佛专为镇压和毁灭而生。
仅仅几个呼吸间,刚才还挤得水泄不通、凶焰滔天的鬼子兵大军,就被秦狰以这种粗暴直接的方式清理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零散的、躲在角落里的残兵游勇,瑟瑟发抖,不敢再上前。
整个停尸间为之一空,那令人窒息的阴冷和怨念都淡薄了许多。
秦狰这才甩了甩右手,那些漆黑的锁链虚影缩回纱布之下。她皱了皱眉,似乎动用这股力量对她来说也并非全无负担,纱布下的右手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她转过身,野性的目光扫过狼藉的现场,最后落在灰头土脸、一个重伤一个虚弱的两人身上,眉头皱得更紧,语气极其不耐烦:“两个废物点心!这点场面都搞不定?”
这时,曲挽香清冷的声音通过秦狰身上某个小巧的通讯器传来,清晰地回荡在刚刚经历完大战、一片死寂的停尸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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