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暖色的光带。郎千秋是在一阵宿醉的头痛和奶糖的甜腻气味中醒来的。他发现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邵青崖家的沙发上,身上盖着条灰色的薄毯,毛茸茸的尾巴还紧紧卷着一个空啤酒罐。
“呃...”他揉着太阳穴坐起来,狼耳蔫蔫地耷拉着,“几点了...我的头...好像被狰姐又揍了一顿...”
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郎千秋抽了抽鼻子,闻到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气——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邵青崖的干净气息,还混杂着一点...粉红色鸡尾酒的甜味?他晃晃悠悠地走过去,看见邵青崖正站在料理台前,神情专注地看着平板上显示的资料,手边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颜色可疑的粉红色液体。
“早...”郎千秋有气无力地打招呼,“邵老师,有没有醒酒药?或者再来点那个粉红色玩意儿以毒攻毒?”
邵青崖抬起头,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亮锐利。他将手边的粉红色杯子推过去一点:“只剩这些。”
郎千秋也不嫌弃,拿过来喝了一大口,被甜得齁了一下,但头痛似乎真的减轻了点。“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昨晚的数据备份,还有我从现场带回的一点样本分析。”邵青崖将平板转向他。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能量谱线图和几张高清晰度的照片——是秦狰右手纱布上渗出的血迹特写,以及从筒子楼某处墙角拍摄到的、几乎被污垢覆盖的古老符文痕迹。
“我靠!”郎千秋的狼耳瞬间支棱起来,醉意全无,“你什么时候偷拍的狰姐?还拍得这么...清晰?你不怕她发现了把你手剁了?”
“在她撕开空间落地瞬间,以及后来包扎时,光线和角度合适,我用微型摄像头捕捉的。”邵青崖语气平静得象是在讨论天气,“分析显示,她血液中含有一种极其古老且强大的能量签名,与楼内那个残缺符文的能量频率...高度同源。”
他放大那张符文照片。那符文刻在墙角隐蔽处,线条古拙而扭曲,与他们常见的嵌套菱形符号风格迥异,却透着一股更加苍凉、厚重的镇压之力。
“这符文...我好像在哪见过...”郎千秋皱着眉,努力回忆,“对了!很像挽香姐那本古籍里夹着的书签上的图案!她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根据能量衰减模型推算,这个符文的刻印时间,远早于这栋楼的建造年代。很可能,这栋楼就是为了镇压某个东西而特意建在上面的。”邵青崖指向秦狰血液能量的谱线,“而秦狰的右手...似乎成为了这个古老封印的一部分,或者说...钥匙?容器?”
他调出另一张图,是昨晚秦狰一拳砸碎镜像空间时,他冒死捕捉到的能量爆发瞬间的模糊影像。可以清晰看到,她右拳上的纱布符文亮起,与楼内那个古老符文产生了强烈共鸣,形成了某种叠加效应,这才一举击溃了被符号污染的镜像空间。
“所以狰姐那吓死人的右手...”郎千秋恍然大悟,“不仅是个大杀器,还是个...移动的封印加固器?怪不得挽香姐说当年不该让她碰那个...”
邵青崖点头:“我推测,秦狰的右手可能是在某次事件中,与这个古老封印的核心发生了接触甚至融合,导致她的右手产生了异变,拥有了部分封印的力量。但使用这种力量,显然会对她自身造成负担甚至反噬。”这解释了为什么曲挽香会如此忌讳她轻易动用右手。
“而那面镜子里的符号,”“邵青崖继续分析,“更象是后来者,利用这个古老封印因年代久远或别的原因产生的薄弱点,强行植入的一个‘寄生虫’。它汲取封印镇压物的能量和此地积累的怨念壮大自身,并试图彻底污染甚至取代原有的封印。”
郎千秋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憋出一句:“...邵老师,你昨晚是不是偷偷升级了脑子?这分析能力快赶上协会的主机了!”
邵青崖瞥了他一眼,没接话,只是将最后一点粉红色液体喝完。酒精和糖分带来的松弛感犹在,但更多的是拨开迷雾后的清明。他不再纠结于自己那团乱麻的过去,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能抓住的线索上。
“所以,‘老朋友’的目的可能不止是针对我。”邵青崖得出结论,“他选择这里,很可能是想一石二鸟——既测试我这把‘钥匙’,也试图破坏或夺取这个古老的封印力量。而秦狰的右手,成了计划中的变量。”
郎千秋摸着下巴:“有道理...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告诉挽香姐和狰姐?”
邵青崖摇头:“她们显然知道得比我们多,但选择不说,自有道理。我们知道得越多,可能越危险,也会给她们带来麻烦。”他顿了顿,看向郎千秋,“我们从另一条线查。”
“哪条线?”
“颜珏。”邵青崖点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他昨晚发送的那条申请查阅档案的信息,状态依旧是“已读,未回复”。“还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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