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音乐从包厢门缝里漏出来,敲打着鼓膜。刘天金和段雪玉刚结束一场酣唱,正揉着发胀的耳朵往外走。刘天金习惯性地扫视着大厅,目光掠过前台时猛地一滞——那个身影,有点眼熟?
那人背对着他们,正低头和服务员说着什么。但侧脸的轮廓,尤其是左耳上那枚在迷离灯光下闪着冷光的银色耳钉,以及后脑勺扎着的那一小撮桀骜不驯的“小辫子”,像一根针,瞬间刺中了刘天金的记忆。
李洁老师……她那个刚从国外镀金回来才一个星期的男朋友,王思权?刘天金心头咯噔一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下意识地一把攥住身边段雪玉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段雪玉“哎哟”一声。
“嘘!”刘天金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几乎是拖着段雪玉迅速退回到大厅入口处一个巨大的、装饰着仿真绿植的柱子后面。
这里光影昏暗,正好形成视觉死角。他猫下腰,几乎把自己完全缩在比他稍矮一些的段雪玉身后,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像猎人锁定目标一样,死死盯住前台那个身影。
“天金哥,你干嘛呀?神神秘秘的,撞鬼啦?”段雪玉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差点绊倒,不满地小声嘟囔着,试图挣脱他的手。
她顺着刘天金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前台那个扎小辫的男人,以及他臂弯里紧搂着的另一个身影——一个穿着惹火吊带裙、曲线玲珑的年轻女孩。女孩正亲昵地靠在男人肩上,指尖百无聊赖地卷着自己染成栗色的长发。
“熟……熟人,”刘天金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几乎是贴着段雪玉的耳朵根子送进去的,温热的气息让她耳朵发痒,“看见没?扎小辫、戴耳钉那个!是李洁老师的男朋友,王思权!”
段雪玉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小嘴微张,足以塞进一颗鹌鹑蛋。她难以置信地再次看向前台那对举止亲昵的男女。
王思权的手此刻正不安分地在女孩纤细的腰肢上游走,时不时用力捏一下,惹得女孩娇笑着轻捶他的胸口。这画面,冲击力太强了。
“我的天!这……这么狗血?!”段雪玉倒抽一口冷气,一股义愤填膺的情绪瞬间涌上来,“那岂不是李老师被绿了?光天化日……不对,灯红酒绿之下,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就在这时,王思权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嘿,美女,帮忙看看我这卡里还剩多少钱?”他随手将一张黑色的VIP会员卡甩在光滑的大理石台面上。
“好的先生,请稍等。”服务员接过卡,熟练地在机器上操作了几下,很快抬头,声音甜美地报出数字:“您好,您的会员卡余额是8100元整。”
“谢了。”王思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随手抽回卡片,动作流畅地塞进裤兜。他手臂一紧,将身边的女伴更亲密地搂向自己,几乎是半抱着她,转身就朝大门外走去,步伐轻快,带着一种旁若无人的嚣张。
刘天金的心脏猛地一跳,在王思权转身的瞬间,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猛地背过身去,把脸深深埋进段雪玉的肩膀一侧,另一只手飞快地掏出手机假装正在电话,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生怕被认出来。
段雪玉也紧张地僵在原地,屏住呼吸,只感觉刘天金抓着她胳膊的手心一片冰凉湿滑——全是冷汗。
直到那对男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旋转门后,刘天金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松开段雪玉,长长地吁了口气,后背的衣服都汗湿了。“走!”他眼神变得异常锐利,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我们偷偷跟上,看看他们到底去哪儿!”
夜色渐浓,城市的霓虹灯将街道染成一片光怪陆离。刘天金和段雪玉像两个蹩脚的私家侦探,保持着大约二三十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地吊在王思权和那个女孩后面。
他们借着行道树的阴影、路边的广告牌和偶尔经过的人群做掩护,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既紧张又愤怒。晚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两人心头的燥热。
前方,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她似乎完全沉浸在约会的甜蜜里,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进后面跟踪者的耳朵:“亲爱的,今天晚上的事儿……你那个在大学当老师的女朋友,不会突然查岗吧?”语气里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试探和撒娇。
王思权嗤笑一声,声音肆无忌惮,在安静的街区里显得异常清晰:“放心宝贝儿!她?这会儿估计刚下什么无聊的培训课,正抱着教案回她那死气沉沉的教职工宿舍啃书本呢!”
他顿了顿,语气充满了轻蔑和不屑,“她啊,太古板了,木头一样,哪有你一半迷人有趣?”话音未落,他竟然就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毫无顾忌地停下脚步,一手捧起女孩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昏黄的路灯清晰地勾勒出女孩高挑曼妙的身姿,目测至少170cm,以及那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白皙精致的脸庞。两人的动作熟练而亲昵,显然绝非初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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