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刘天金和段雪玉的生活仿佛被按下了规律键:上课、练车、自习,三点一线。手头宽裕带来的惬意感,像初秋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两人身上。
最直观的变化,是水果摊上不再需要精打细算了。刘天金宿舍的桌上,隔三差五就堆着应季的新鲜果子——红彤彤苹果、黄澄澄的香蕉、饱满多汁的葡萄。
他总是大方地招呼室友:“来来来,别客气,尝尝这个!”室友们的嬉笑和道谢,让小小的宿舍充满了烟火气和满足感。
这天下午六点多,天色擦黑。刘天金特意跑了一趟英语培训场地,揣着之前收到的两个学生的课时费。
他仔细算应该分元给李洁,想了想决定凑整数,于是凑成厚厚一沓元现金。
找到李洁时,刘天金不由分说地把钱塞进她手里:“我亲爱的摇钱树,辛苦了,这是你的那份。”
李洁指尖触碰到那叠厚厚的纸币,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惊喜的笑容,眼睛亮亮的,连声道谢。算上这笔,李洁拿到的分红已经累积到了元。
刘天金敏锐地捕捉到,在接下来的英语课上,李洁看他的目光里,除了原有的信任,似乎又添了几分真切的感激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探究。这目光让刘天金心里有点微妙的成就感,但很快就被更宏大的目标冲淡。
盘算了一下最近的收支:扣除掉刘天金段雪玉两人提升的生活品质、偶尔的小奢侈、以及借给朋友应急的钱,他和段雪玉共同守护的那个“未来基金”账户里,稳稳地躺着五万出头。
这个数字,让刘天金站在文科楼顶的冷风中,心绪难平。从重生醒来时账户里可怜巴巴的一千多块,到如今的五万块,仅仅用了不到两个月!
驾校招生、英语培训,这两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在他精准的预判和执行力下,硬是撬开了财富的缝隙。
他嘴角勾起一丝自嘲又带着傲气的笑:这算不算“生财有道”?然而,这喜悦如同楼顶凛冽的秋风,转瞬即逝。
他很清醒。驾校招生,红利期已过,基本是一次性买卖;英语班口碑虽好,但规模有限,天花板触手可及。五万块?在那些真正的富豪眼里,恐怕连个像样的零头都算不上,不过是这个庞大社会里一个卑微的起点。巨大的差距感像冰冷的铅块压在心头。
不能停,绝不能坐以待毙!他望着城市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眼神锐利如鹰,迫切地想要捕捉下一个风口,一个能真正撬动未来的杠杆。
“唱歌去放松一下吧,我们这些天也绷得太紧了!”刘天金转头,对身边被风吹得鼻尖微红、裹紧了外套的段雪玉提议道。紧绷的神经确实需要一点释放。
“嗯!”段雪玉眼睛一亮,随即肚子很配合地发出一声小小的“咕噜”声,她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我们吃完晚饭去吧?食堂的糖醋小排好像今天有呢。”
两人在食堂热乎乎地饱餐了一顿,又默契地拐进了校园超市。KTV的零食饮料贵得离谱,这道理他们都懂。
段雪玉精挑细选了几包喜欢的薯片和话梅,刘天金则拎了几瓶打折的果汁和矿泉水,鼓鼓囊囊地塞满了段雪玉那个略显可爱的双肩背包。
这一世的刘天金确实还没带段雪玉踏足过KTV。而从农村来的乖乖女段雪玉,对这种灯红酒绿、歌声震耳的地方,更是只存在于电视和同学的描述里,带着一丝好奇又有点怯生生的向往。
他们选了离学校不远的一家量贩式KTV。还好是工作日的晚上,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前台播放着轻柔的背景音乐。价格果然亲民不少,两人选了个最小的迷你包厢,三小时只要120元。前台询问是否需要零食饮料时,两人异口同声地婉拒了,段雪玉下意识地护了护身后沉甸甸的书包。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进入那个小小的、被斑斓霓虹灯装饰的空间,一股混合着淡淡消毒水和香薰的气息扑面而来。
等服务员一走,两人像做贼一样相视一笑。段雪玉迫不及待地拉开书包拉链,把“战利品”一样样掏出来,在矮几上铺开,小小的空间顿时充满了生活气息。
刘天金则熟练地跑到触屏点歌机前,指尖滑动,选了几首自己最拿手的歌。他知道段雪玉容易害羞,需要他先暖暖场子,把气氛搞起来。他清了清嗓子,拿起麦克风,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嗓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
一首经典的粤语《喜欢你》,被他演绎得深情款款,带着超越年龄的沧桑感。黄家驹的旋律仿佛有种魔力,瞬间填满了整个包厢。
段雪玉靠在舒适的沙发上,拆开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小口吃着,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身旁专注唱歌的男友。
变幻的彩灯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转,那认真的模样让她心跳悄悄加速。她递过去一瓶拧开的果汁,刘天金自然地接过喝了一口,指尖相触带来一丝微小的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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