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女生的我有些孤僻 第439章 恨

“我知道，就算没有其他人逼迫你来到离影世界，你也绝对会来的。”

夏至的声音很稳，不带责备，只像在叙述一件确定的事。

东方倾心默默点头，视线落在膝上的日记本边缘：“...........嗯。”

“一方面是为了你弟弟。”夏至接着往下说:“一方面是为了你父母。”

“差不多吧...........”东方倾心勉强扯了一下嘴角，像是想笑，又很快收住，只给出这三个字。

“你想要知道真相。”夏至看着她。

“嗯。”东方倾心点头，指尖在笔帽上转了一圈，又停住。

夏至往前一步，在她身侧停下，距离近了些，近到东方倾心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擦过自己的鬓角。

“我也想知道真相。”夏至道:

“尤其是关于我父母的。这也是我来到离影世界的唯一目标。”

东方倾心握紧了笔，没有说话。

夏至低头，在她旁边坐下，制服的边缘擦过石面，发出一点轻微的摩擦声。

远处的余烬湖反着灰白的光，两人的影子在水里并在一起，又被微波轻轻拉散。

“以前我还小的时候。”夏至看着水面，语气仍旧平静:“有一天，我收到了和你差不多的消息。”

她顿了顿，把那几个字咬得很清楚：“父母阵亡。”

湖边的风吹过来，把她鬓边一缕碎发吹乱，她没有去理，只是接着说下去：

“后来，我身边几乎每一个人都说，我父母的死，是因为东方尚阳造成的。”

她侧过一点身，终于把视线落回东方倾心脸上。

“他们说，东方尚阳叛变后，斩杀了很多曾经的战友。”

东方倾心的指尖一下子僵住了。

笔帽在她掌心里停了半拍，才轻轻转动了一下，又被她攥紧，像怕它掉下去发出声音。

她没有抬头看夏至，只把视线落在余烬湖的水面。那片倒影里，星光被水波扯成细碎的线，她的影子也被扯得很薄。

她喉间动了动，像想说“对不起”，却最终只是更小心地把日记合拢，按在膝上。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军装袖口都被她捏出一道浅浅的褶。

夏至的声音从她身侧落下来，平稳，却像一块石头沉进水里。

“我那时候很恨东方尚阳。”

她说:“即使大多数都认为他已经死了，我还是很恨他。”

夏至停了一下，目光没有飘远，像是把那段时间直接摆在眼前。

“这种仇恨差不多占据了我脑海的一切。”

夏至看着她，语气还是那样淡，却没有退路可躲。

“爱屋及乌。”她说，“反过来的事情也很容易发生。”

她停了停，像是在把话说得更直白一点：

“你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你每次和我碰面，都会下意识回避。”

东方倾心的肩轻轻一缩，像被这句话点中。

她的手指在日记封皮上摩挲了一下，封皮软软的边缘被她按出一道弧度，又很快松开。

她抬起眼，想对上夏至的目光，又在最后一瞬偏开，落到夏至靴尖旁的灰烬上。

夏至没有追问，只是把声音压低了一点点。

“你怕我恨你吗？”

“也许吧...........”

东方倾心小声道，指尖又在封皮边缘蹭了一下：“知道我身份的人，大部分都会讨厌我的..........”

“我确实讨厌过你。”

夏至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已经过去很久的小事。

东方倾心肩膀一抖，整个人微微绷了一下。

“不过，”夏至话锋一转:“在你还没有认识我的时候，就结束了。”

东方倾心抬起头，像只被突然叫到名字的小动物，眼神里有不解。

她嘴唇动了动，没问出口“为什么”，却很明显地写在脸上。

夏至侧过脸，看着远处灰蓝色的地平线，声音放得更低了一些，像是在自言自语：

“确切地说，是我遇见陈楚之后就结束了。”

“他说了什么吗。”

东方倾心的声音很轻，像怕把这句话碰碎。

“说你的好话。”

夏至回答得很干脆。

东方倾心眨了眨眼，像是没料到答案会这么直白，她抿了下嘴，视线往旁边飘了一点，又很快飘回来，手指还停在日记封皮上，按着那一角不让它翘起。

夏至看着她这点小动作，停了半秒，才继续说：

“我算是被他说动了一些。”

她顿了顿，像在把话放到最合适的位置上。

“不过真要论是谁改变了我对你的想法，那还是你。”

可我..........好像什么都没做。”

东方倾心低声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有句成语叫见微知着。”

夏至语气很淡:“我也不是死脑筋，我也会长大，不像小时候那样幼稚。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还是拎得清的。”

她说着，把握在手里的令牌翻了个面，指尖在边缘停了一下，像是在看一块再熟悉不过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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