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所石室的冰冷与孤寂,并未磨损星见朔的意志,反而如同砺石,将他的心神打磨得更加锋利。左臂的伤口在武士特制的伤药和自身引导的龙脉生机滋养下,愈合速度快得惊人,数日间已结痂脱落,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这恢复力让前来换药的卫所医师都暗自咋舌,看向朔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然而,身体的恢复并未带来丝毫轻松。软禁的日子枯燥而压抑,门外的守卫寸步不离,感知如同无形的锁链,时刻提醒着他身陷囹圄的处境。年轮音讯全无,是成功脱身,还是遭遇不测?铁之国内部暗流涌动,大将军的演武、不明势力的窥伺、以及自身悬赏带来的风险,都像阴云般笼罩心头。他如同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幼兽,焦躁地磨砺着爪牙,等待着破笼而出的时机。
每日,除了例行检查,唯一能接触外界的便是送饭的武士和偶尔前来、看似随意闲聊实则暗含机锋的岛田队长。岛田的问题依旧围绕着他的师承、能力来源以及遇袭细节,但语气不再像初次审问那般咄咄逼人,反而带着一种审视与权衡。朔应对得滴水不漏,始终咬定游医学徒的身份,将能力归为祖传秘术,对袭击者则表示一概不知。他敏锐地察觉到,岛田,或者说其背后的铁之国高层,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变化,从最初的怀疑与戒备,转变为一种带着利用价值的“观察”。
这种变化,在演武大会前夕达到了顶点。
这天清晨,岛田罕见地亲自来到石室,身后跟着两名捧着崭新武士常服的侍从。“收拾一下,换上衣服。”岛田的语气不容置疑,“大将军有令,今日‘剑术演武’,关内所有滞留人员,皆需前往观礼,以示教化,彰我国威。”
观礼?朔心中一动。这绝非简单的教化,更像是一次公开的“检阅”和“甄别”。将他这个身份敏感、身怀异能的“外来者”置于大庭广众之下,铁之国高层意欲何为?是引蛇出洞,试探是否还有杀手潜伏?还是想借机观察他的反应,判断其价值与威胁?
风险与机遇并存。公开露面必然增加暴露的风险,但也是了解铁之国权力结构、观察各方势力动向、甚至寻找脱身或联系年轮机会的绝佳窗口。
“晚辈遵命。”朔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平静地接过衣物。那是一套质地普通的深蓝色武士便服,尺寸合身,显然是早有准备。他换好衣服,将“水镜”苦无小心贴身藏好,皮革面具依旧戴在脸上——这是他的底线。
演武场设在磐石关内最大的校场。当朔在岛田的“陪同”下抵达时,校场上已是人山人海。旌旗招展,甲胄鲜明,肃杀之气直冲云霄。高台之上,大将三船并未亲临,主位空悬,但两侧已坐满了铁之国的将领和文官,气氛庄重。观礼区划分明确,除了本土武士和民众,还有一小片区域留给像朔这样的“外来滞留人员”,人数不多,但三教九流,气息混杂,显然都被严密监视着。
朔被安排在靠近边缘的位置,岛田看似随意地站在他身侧不远,实则封锁了所有可能的退路。他屏息凝神,将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顽石沉入大海,默默观察着四周。
演武开始,年轻武士们捉对厮杀,刀光剑影,呼喝震天。铁之国的剑术刚猛凌厉,讲究一击必杀,查克拉灌注兵刃,威力惊人。朔看得暗自心惊,这些武士的个体实力或许不如顶尖忍者花哨诡异,但集团作战的纪律性和那种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足以令人胆寒。
然而,他的注意力并未完全被激烈的比试吸引。他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蛛网,悄悄蔓延开来,捕捉着观礼台上下的细微动静。他注意到,几位高阶将领的目光不时扫过他们这片“外来区”,带着审视与警惕。而在那些外来者中,他也感应到了几股隐藏极深、却异常强大的查克拉波动,其中一股阴冷滑腻,带着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是大蛇丸的人?还是“壳”的暗桩?
演武过半,气氛渐入**。一名身材魁梧、使一柄门板般巨剑的年轻武士连胜三场,气势如虹,引得满场喝彩。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名戴着斗笠、一直沉默地站在角落的外来者,突然越众而出,身形如鬼魅般飘上演武台!此人动作快得超出常理,并非武士的路数!
“嗯?!”高台上,一位将领猛地起身,厉声喝道:“何人擅闯演武台?!”
那斗笠人恍若未闻,斗笠下传来沙哑的笑声:“素闻铁之国武士剑术刚烈,今日特来领教!若无人能接我十招,这‘剑术之国’的名号,不如让予我等!”
狂妄!挑衅!全场哗然!武士们群情激愤,怒目而视!
“放肆!”那使巨剑的获胜武士暴喝一声,巨剑带着狂风斩向斗笠人!
斗笠人不闪不避,直到巨剑临头,才猛地抬手——并非用武器格挡,而是五指成爪,指尖萦绕着诡异的紫色查克拉,精准地抓向剑刃!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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