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浮,破碎的记忆片段如同锋利的冰晶,切割着星见朔近乎涣散的灵魂。紫眸人冰冷的注视、龙脉爆发的撕扯、邪神之力的侵蚀、以及最后时刻那股强行涌入体内、几乎将他撑爆的浩瀚能量……各种极端的感觉交织、冲突,让他分不清自己是生是死,身处何方。
唯有心口那一点微弱的“源质”之火,如同暴风雨中最后的灯塔,顽强地燃烧着,守护着最后一丝“自我”的清明。它似乎与某种外来的、温和却坚韧的力量连接在一起,如同脐带般,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微弱的生机,抚平着灵魂的创伤。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是一瞬。剧痛的潮水缓缓退去,意识的碎片开始艰难地重新拼凑。朔感觉到自己仿佛漂浮在温暖的水流中,耳边隐约传来滴水的声音,还有一股淡淡的、混合了草药与古老尘埃的气息。
他尝试睁开眼,眼皮沉重如铁,只能勉强掀开一条细缝。
模糊的视线中,是一个低矮的、由粗糙岩石开凿而成的穹顶,镶嵌着发出柔和白光的萤石。空气潮湿而凉爽,与楼兰沙漠的酷热干燥截然不同。
“你醒了。”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朔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到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正坐在石床边的矮凳上。老者穿着朴素的灰色麻衣,眼神温和而深邃,正将手掌从他额头移开,掌心残留着淡淡的绿色光晕——是精纯的阳遁查克拉。正是这力量,一直在维系着他的生机。
是老者的声音将他从崩溃边缘拉回。朔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刺痛,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急,你伤得很重,灵魂和身体都到了极限。”老者递过一个粗糙的木杯,里面是温热的清水,“慢慢喝。”
在老者的帮助下,朔勉强喝了几口水,一股暖流滑过灼痛的喉咙,精神稍稍振作。他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简陋却干净的石室,除了石床和矮凳,只有墙角堆着一些卷轴和药材,显然是一处隐秘的据点。
“这里……是哪里?前辈是……”朔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
“这里是‘冬青’的一处安全屋,位于川之国与雨之国交界的废弃矿坑深处。”老者平静地回答,目光落在朔身上,带着审视与一丝复杂的感慨,“你可以叫我‘年轮’。”
年轮!朔的心脏猛地一跳!那个一直通过密信与他联系、提供关键情报、代号“年轮”的“冬青”高层!竟然是他亲自出手救了自己!
“是您……救了我?”朔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老者轻轻按住。
“是你自己命不该绝,也是‘源质’之火与你血脉的特殊性,让你在龙脉暴走的核心中撑到了我赶到。”年轮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后怕,“楼兰那一幕太凶险了。紫眸人……是‘壳’组织的外阵成员,代号‘楔’,他盯上你的‘源质’,是想将其作为某种‘容器’的养料。你强行引动龙脉对抗,虽是无奈之举,却也险些魂飞魄散。”
壳组织?楔?容器?陌生的名词让朔心头沉重,但他更关心另一件事:“我爱罗……他怎么样了?卡卡西老师他们……”
“风影被木叶小队救回,虽重伤昏迷,但性命无虞。卡卡西他们已经护送他返回砂隐村。”年轮顿了顿,看着朔,“至于你,在木叶的官方记录里,已是‘卷入龙脉爆炸,下落不明,推定死亡’。”
推定死亡……朔沉默了片刻。这个结果,或许是最好的掩护。从此,他不再是木叶的星见朔,而是一个真正的、行走在阴影中的“冬青”成员。
“白……和君麻吕的信物……”朔想起最牵挂的事。
“白在另一处安全据点,伤势稳定,但根基之伤非药石能医,仍需‘龙脉’之源或等同的神物方能根治。君麻吕以生命传递的骨片,我已交由可靠之人解析,其中隐藏的信息,或许与‘壳’组织的‘器’计划有关,这是后话。”年轮的语气凝重起来,“当务之急,是你自己。”
他指向朔的胸口:“你体内现在的情况,非常复杂,甚至……危险。”
朔内视己身,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原本那缕微弱的“源质”之火,此刻竟然壮大了数倍,如同一条淡金色的溪流在干涸的河床中流淌!但这条“溪流”极不稳定,内部充斥着点点暗红色的邪神残留杂质,以及更多、更狂暴的、呈现湛蓝色的龙脉能量碎片!三种性质截然不同、甚至相互冲突的能量,以一种极其脆弱的平衡共存着,仿佛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
“龙脉的能量太过霸道,虽与‘源质’同源,但你强行吸纳的这部分充满了暴戾的意志,若非‘源质’本质更高,又有邪神残留作为某种诡异的‘缓冲’,你早已被撑爆。”年轮严肃道,“现在它们勉强维持平衡,但一旦失衡,后果不堪设想。你必须尽快学会引导、甚至融合这些力量,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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