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恶风,如凶兽般扑面而来!
魏明身形一晃,如鬼魅般留下道道残影,人已携雷-霆之势杀到。
拳风嘶鸣,罡气在拳锋凝结成凝实的膜层,泛着冷冽寒光,以撕裂万物之势击出,发出刺耳音爆。
叶凡顿觉浑身汗毛倒竖,冰冷的死亡气息如潮水般涌来,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
他内劲疯狂运转,刚要咬牙硬接——
他身旁那一直沉默如石的老妪,动了。
她佝偻的身躯缓缓挺直,面对那开碑裂石的一击,只是不紧不慢地抬起枯瘦的手掌,如驱赶蚊虫般随意一挥。
没有惊天巨响,魏明拳上那层坚不可摧的罡气,便应声而碎,化作齑粉消散于无形。
更让他魂飞魄散、惊恐万分的是,一股无形的巨力如汹涌的暗流般瞬间将他全身禁锢,
他只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形的牢笼,整个人竟被硬生生定格在半空之中,
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能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望着老妪。
“怎……怎么回事?!”
魏明脸上的狞笑瞬间化为极-致的惊恐,那笑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抹去。
他拼命催动丹田,额头青筋暴起,双眼布满血丝,却发现原本奔腾不息、
活力四射的内劲此刻竟如冻僵的江河,彻-底凝固,不再听他号令,仿佛被一只神秘的大手牢牢掌控。
老妪浑浊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哼,
那声音虽轻,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敲在魏明的心头。
“砰!”
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掌狠狠拍中,魏明如同断线的木偶般,从半空狠狠砸落在地面,溅起一片尘土。
剧烈的震荡让他五脏六腑都仿佛错了位,好似被无数根针同时刺入,喉头一甜,
一口鲜血无法抑-制地喷溅出来,全身骨头仿佛寸寸断裂,痛彻骨髓,疼得他五官扭曲,满脸狰狞。
“呃啊……你……你究竟是谁!?”
魏明挣扎着抬起头,脸上已毫无血色,苍白如纸,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无法理解,自己苦修数十载,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本以为已站在强者之列,
可在此人面前竟如婴儿般不堪一击,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几乎崩溃。
一个恐怖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让他如坠冰窟,全身寒意直冒,连声音都变了调,
颤抖着说道:“难道……您是……武尊境强者!?”
老妪并未回答,只是用那双看透世情、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淡漠地俯视着他,
那目光平静如水,却比任-何利刃都让人胆寒,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刺穿。
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了魏明,他只觉眼前一片黑暗,仿佛看到了自己死亡的景象。
他强忍着钻心的剧痛,用尽全身力气翻过身,挣扎着跪伏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边磕头边声泪俱下地说道:“前辈!晚辈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天威!
求您看在不知者不罪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吧!”那声音充满了哀求与恐惧,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只剩下最-原-始、最卑微的求生欲。武尊境!这等传说中的存在,
莫说是他,就算是天衍宗宗主亲至,也得以礼相待,不敢轻易得罪,他此刻心中满是悔恨与恐惧。
老妪的沉默,让时间变得无-比漫长,仿佛凝固了一般。魏明额上的冷汗汇成水珠,顺着脸颊不断滴落,
巨大的压力甚至让他感到小腹鼓胀,几乎失-禁,在绝-对的实力面前,
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良久,老妪才再次缓缓挥了挥手,动作迟缓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笼罩全身的那股恐怖威压骤然消失,魏明如蒙大赦,只觉浑身一轻,几乎虚脱,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随后又连忙挣扎着爬起来,只顾着连连磕头,语无伦次地说道:
“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多谢前辈!”那声音充满了感激与庆幸。
“滚吧。”
老妪的声音依旧平淡,不带丝毫情绪,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魏明哪里还敢停留,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也顾不得体内伤势疼痛难忍,将身法催动到极-致,
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片让他魂飞魄散的地方。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生怕老妪突然改变主意。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为何暗中接应的同伴毫无声息——恐怕他们早已在无声无息间,
被这位恐怖的存在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想到这里,他心中更是恐惧万分。
“太可怕了……必-须立刻禀报七长老!”他一口气狂奔出数里,心脏仍在狂跳不止,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回头望去,眼中仍是心有余悸,双腿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他必-须将叶凡身后有武尊境强者撑天的消息,立刻带回去,这个消息太过惊人,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
眼见魏明狼狈逃窜,消失在山路尽头,叶凡深吸一口气,努力强压下内心如翻江倒海般的震惊与疑惑,
缓缓转向老妪。他眼中带着急切与期盼,眼神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声音都有些发颤,说道:
“前辈,您刚才说……您真的认识我母亲?”
老妪看向他时,脸上的淡漠如冰雪消融,目光变得慈和而复杂,仿佛藏着无数的故事与秘密,轻轻点头说道:
“孩子,我何止认识。你出生之时,啼声响亮,如同清晨的第-一声鸟鸣,还是我亲手将你抱入襁褓之中……
一晃眼,竟已这么大了。”说着,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与欣慰。
“那我母亲她……”
叶凡急切地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期待与焦急,积压多年的疑问几乎要脱口而出,
仿佛只要问出这个问题,就能解开他心中所-有的谜团。
老妪却轻轻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那笑容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意,说道:
“有些事,知道得太早反而是负累。等你将来拥有了足够的实力,足以俯瞰这方天地时,
一-切真-相自会呈现在你眼前。到那时,你自然会明白所-有的事情。”
这话,与母亲信中所言如出一辙。
母亲也曾严令他必-须达到“帝-王境”之后,方可踏入京城,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难道说,京城的赵家,比他现在所知的古家还要可怕得多?
叶凡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他还想再问,老妪却已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灵魂,看清了他所-有的过去与未来,
仿佛能看透他内心深处的每一个想法。她缓缓转身,向着别-墅区外走去,脚步沉稳而坚定,只留下一句话:
“随我来。”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召唤。
叶凡一怔,愣在原地,随后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去哪?”
老妪并未回头,步履看似缓慢,却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身形却已在数丈之外,仿佛瞬间移动一般。
叶凡愣神片刻,看着老妪渐渐远去的背影,最终只能压下满腹疑团,快步跟了上去。
这位神秘老人的出现,或许正是解开他身世之谜的关键,他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
与此同时,天衍宗名下的一处隐秘别院。
魏明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气息萎靡不振,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他踉踉跄跄地冲进厅堂,
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噗通”一声,他跪倒在地,身体颤抖不已,声音充满了恐惧,
说道:“七长老!属下……属下无能!”
七长老正端坐在太师椅上,身姿挺拔,神情悠然,正端着名-贵的瓷杯,细细品着香茗,
那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见他如此狼狈不堪地独自返回,花白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沉声问-道:“人呢?怎么空着手回来了?”那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压力。
“我……我失手了,没能杀掉叶凡……”
魏明的声音因恐惧而剧烈颤抖,仿佛秋风中的落叶,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额头冷汗直冒。
“咔嚓!”
七长老手中的名-贵瓷杯,连同其中滚烫的茶水,在一瞬间被一股无形气劲碾磨成极其细密的粉末,
簌簌从他指缝间滑落,如同细沙流逝。
整个厅堂的温度,骤然降到了冰点,仿佛被一层寒霜笼罩,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