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鳞甲贴在掌心,那股说不出的能量惰性,再加上非人的粘液触感,让林晓禾心底的寒意又添了几分。
莫炎落水,药囊丢了,旁边却冒出这么块带着新鲜战斗痕迹的诡异鳞甲……
坠星湖底,绝不止有那些沉睡的古代器械,和刚刚惊醒的“源初之影”。
“先生,这鳞甲……”苏晚晴的声音压得极低,还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她凑近仔细辨认鳞甲上细密的天然纹路,又闻了闻上面粘液的气息,脸色越来越白,“我在家族一本记载火泽奇闻异兽的残卷里,见过类似的描述……‘身披幽蓝坚鳞,行于虚实之间,伴星光而栖,镇门户之侧’。”
她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惊惧:“那本书里管这种东西叫‘星墟守墓者’,还有个更古老的名字——‘护门之兽’。传说它们根本不是这世上自然长出来的生灵,是在极古老的年代,跟着最初那波‘门扉’波动,从‘彼方’渗过来的;也有人说,是被某种大能从‘彼方’召唤过来,再禁锢在这儿的异界玩意儿。
它们一般都窝在和‘门’或者大型空间裂隙有关的能量节点附近,靠吞吃逸散的异界能量过活,某种程度上……算是‘门’的伴生物,或者说,是被绑在这儿的‘看门狗’。”
“护门之兽……”林晓禾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
手背那枚融合了“星锚”碎片的印记,对着鳞甲上传来的微弱却诡异的能量波动,竟生出一种排斥和吸引交织的古怪反应。
她试着调动一丝印记的力量探过去,鳞甲表面的粘液立刻发出“滋滋”的轻响,像冰遇上了火。
可它没被消融,反倒把那丝力量吸了进去,鳞甲本身的光泽,还微不可察地亮了那么一瞬。
“它们在吸收……或者说,和‘星锚’的能量是同源的,但性质完全不一样?”林晓禾心里七上八下。
系统自从融合碎片后,就像陷入了深度休眠,半点回应都没有。
石峰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瓮声瓮气地开口:“不管这是什么鬼东西,看这鳞片的大小和锋利劲儿,个头肯定小不了。莫丹师他……”
他没把话说完,但意思谁都懂——莫炎要是落水后撞上这玩意儿,怕是凶多吉少。
“未必。”
林晓禾却缓缓摇头,伸手指向鳞甲上那几道新鲜划痕,“你们看这些痕迹,边缘整整齐齐的,切入角度还特别刁钻,根本不是野兽撕咬或者拍击能弄出来的。更像是……某种小巧、锋利的刃具划的。莫炎身上不是带着飞针和短刃吗?”
苏晚晴眼睛倏地一亮:“先生是说,莫丹师可能还活着?他在水下和这东西交过手?”
“至少,他反抗过。”
林晓禾小心地把鳞甲和药囊收进怀里,“而且,要是这‘护门之兽’真和‘门’的能量伴生,甚至被古代‘观星者’禁锢在这儿,那它们的存在目的,可能不只是杀人。莫炎带着‘星锚’计划的资料落水,资料皮囊上难免沾着坠星湖遗迹的能量气息……这会不会反倒成了某种……护身符?或者说,引来了这些东西别的反应?”
这个推测够大胆,却是眼下支撑他们不放弃寻找莫炎的唯一希望。
“咳咳……”赵大河突然虚弱地咳起来,嘴角又溢出暗红的血沫,脸色白得像纸。
“大河哥撑不住了!”石峰急得嗓门都破了。
赵大河内脏受创,失血太多,之前又强行催动潜力,必须立刻找地方好好医治,不然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
林晓禾当机立断:“先找地方隐蔽,给大河治伤。然后……”
她扭头望向远处隐约传来人声的方向,眼神冷冽,“避开追兵,想办法绕回栖霞谷那边。莫炎的事,等大河稳住了,我们再从长计议。他要是还活着,我们肯定能找到他;如果……”她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我们也要弄明白,湖底到底还藏着什么鬼东西。”
小队不敢耽搁,立刻撤离天坑边缘,朝着火泽更深处、一片地形复杂的赤色石林赶去。
那里怪石嶙峋,最适合藏身,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干扰追踪。
就在他们刚踏入石林外围时,身后远处的天坑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悠长、低沉的吼叫!
那声音和之前“源初之影”充满狂怒与恶意的嘶鸣完全不同,带着一种古老到极致的空灵,还有种说不出的奇异韵律,像星辰在低语,又像空间在叹息。
紧接着,原本只是静静笼罩天坑的淡蓝色光雾,突然剧烈翻涌起来!
光芒忽明忽暗,像潮汐一样涨落。
隐约能看到,巨大得没法形容的阴影轮廓,正在光雾深处缓缓游弋,还不止一个!
它们似乎被之前遗迹的暴动,还有“源初之影”的苏醒彻底惊动了,正离开长久栖息的湖底深处,朝着更广阔的水域,或者说……朝着外面的世界活动!
“它们……要出来了?”苏晚晴吓得死死抓住林晓禾的衣袖,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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