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驶离市区后,路面渐渐变得颠簸。车窗外的景象从高楼林立变成了荒草丛生,远处的废弃工厂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匍匐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我攥着腰间的防暴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根据“鹫王”的招供,这座工厂不仅藏着暗夜之鹫的残余成员,还有足以对市政府造成威胁的重型武器,今天必须将这里连根拔起。
“然哥,你说这帮人会不会提前收到消息跑了?”副驾驶座上的赵雷回头看我,手里的对讲机正滋滋响着,传来各小组的位置汇报。他昨晚跟着排爆组忙了半宿,眼下眼底还带着血丝,却依旧攥紧了腰间的手铐。
“跑不了。”我盯着远处工厂的烟囱,“张队已经让人把工厂周边五公里都围死了,连条野狗都跑不出去。而且‘鹫王’是昨晚才招供的,他们没那么快反应。”话虽这么说,我心里却始终悬着——暗夜之鹫的人狡猾得很,上次博物馆的事就差点让他们钻了空子,这次绝不能掉以轻心。
车队在离工厂一公里的地方停下。张队下车后,立刻召集各小组组长开会,我和赵雷也凑了过去。他指着手里的工厂平面图,声音压得很低:“工厂分三个区域,前区是废弃车间,中区是仓库,后区是办公楼。根据‘鹫王’的说法,武器藏在中区仓库,成员主要集中在后区办公楼。”
他顿了顿,用红笔在图上圈出几个点:“一组从正门突破,吸引注意力;二组和三组绕到后区,堵住办公楼的出口;苏然,你带四组和五组,直接去中区仓库,先把武器控制住,绝不能让他们把重武器运出来。”
“明白!”我接过平面图,快速记下仓库的位置——就在工厂中间,周围有两个通风口,还有一条通往办公楼的通道,得提前派人把通道堵死,防止他们支援。
赵雷在一旁补充:“我跟然哥一起去仓库,我力气大,搬武器、拆装置都方便。”张队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各小组便立刻行动起来。
我带着四组、五组的特警,沿着工厂外围的荒草坡悄悄靠近。风卷着沙尘吹在脸上,呛得人直咳嗽,远处传来一组队员故意弄出的脚步声,隐约还夹杂着几声吆喝——他们在假装搜查,引敌人的注意力。
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上面还挂着一把大锁。一个特警正要上前撬锁,我连忙拦住他,指了指门下方的缝隙——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还有人说话的声音。“里面有人看守,别硬来。”我压低声音,让两个特警绕到通风口,自己则和赵雷、另外三个队员守在铁门两侧。
通风口那边很快传来轻微的响动,紧接着是一声闷哼——应该是特警把看守的人制服了。我立刻给赵雷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往后退了两步,猛地一脚踹在铁门上。“哐当”一声巨响,铁门应声而开,我们举着防暴盾冲了进去。
仓库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机油的味道,货架上堆满了木箱,几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人正围着一个大铁箱忙活,听到动静后,立刻抄起身边的钢管、砍刀朝我们扑来。“拦住他们!别让他们碰武器!”我大喊一声,挥着防暴棍迎了上去。
一个瘦高个举着砍刀朝我砍来,我侧身躲开,反手用防暴棍打在他的手腕上,砍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还想捡刀,赵雷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在货架上,手铐“咔嗒”一声锁上了。
其他几个敌人也很快被特警制服。我走到那个大铁箱前,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三挺改装过的冲锋枪,还有十几个手榴弹,旁边的木箱里装着子弹和炸药——这些东西要是被运到市区,后果不堪设想。“赶紧把这些武器搬到车上,派人看守,绝不能出任何差错!”我对身边的特警说,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三组组长的声音,语气急促:“苏警官!后区办公楼里的人冲出来了!他们有枪!我们这边有两个兄弟受伤了!”
我心里一紧,立刻对着对讲机喊:“三组坚持住!我们马上过去支援!”说完,我让两个特警留下看守仓库,自己带着赵雷和其他队员往办公楼跑。
办公楼的楼道里枪声不断,还有人在大喊大叫。我们冲进去的时候,三组的队员正躲在楼梯拐角处,对着楼上开枪。“里面有多少人?”我蹲在墙角,问三组组长。
“大概十五六个,都有枪,还有两个人拿着炸药包,说要跟我们同归于尽!”三组组长的胳膊上擦破了皮,血流到了袖口,却丝毫不在意,“他们把楼梯口堵了,我们冲不上去。”
我抬头看了看楼梯——上面堆着几个木箱,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探出头,朝下面开枪。“是暗夜之鹫的二把手,‘黑鸦’!”赵雷突然说,“上次在夜市,我见过他,他脸上有个刀疤,在左边颧骨上!”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个男人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他冷笑一声,对着下面喊:“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我们手里有人质!要是你们再往上冲,我就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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