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龙绡宫的第十日,马车行至长白山脉的黑水镇时,火狐狸突然从行囊里探出头,金瞳盯着镇口那棵挂满冰棱的老松树。我摸出逆鳞本体的刹那,鳞片表面凝出层薄冰,与车窗外飘来的雪沫产生共鸣。赵珩的软剑斜倚在车壁上,剑穗上的莲心玉佩结着层霜花,玉佩映出的远处山坳里,有无数道黑影在雪地里移动。
“是黑鳞卫的踪迹。”不良帅用玄龙令拨开窗帘,令牌接触寒气的瞬间,表面浮现出与昆仑墟相似的莲花纹,“他们比我们早到五天,镇外的雪地里埋着引龙香的灰烬,和龙绡宫灰袍人用的粉末同源。”
洛璃的水纹镜悬在车厢中央,镜面穿透漫天风雪,映出长白山深处的景象:那是片被万年冰川覆盖的峡谷,冰层下隐约可见座晶莹的宫殿,宫殿顶端的冰棱组成的图案,与《逆鳞图谱》里记载的冰魄窍轮廓完全吻合。最显眼的是宫殿中央的冰柱,柱身上缠绕的锁链正在渗出黑色的雾气,雾气中浮着与镇龙钉同源的锈迹。
“是‘冰蚕宫’遗址。”赵珩认出冰柱顶端的兽首雕刻,“传说烛龙的内丹就藏在冰柱里,当年李玄用长白山的地脉寒气,将冰魄窍与烛龙心的灵力隔离开来。”他突然指向镜面角落,“你看那些冰缝里的红光——是血祭阵的符文!”
火狐狸突然对着车窗炸毛,魂火在鼻尖凝成金红色的小球。我刚握住逆鳞本体,鳞片突然飞离掌心,撞向车厢外的老松树。松树被击中的刹那,积雪簌簌落下,露出树干上刻着的蛇形纹路,纹路里嵌着的黑色粉末,与龙绡宫灰袍人短刀上的残留物如出一辙。
“是黑鳞卫的标记。”不良帅用玄龙令刮下点粉末,令牌接触粉末的瞬间,竟燃起幽蓝色的火焰,“里面掺了冰蚕的毒液,这种毒物只在长白山的寒潭里才有,能冻结灵力经脉。”
车外突然传来惊马的嘶鸣,接着是镇民的惨叫。我掀开车帘时,正看见十几个穿黑色斗篷的人举着骨刃砍向镇口的猎户,他们的靴底踩着冰爪,在雪地上滑行如飞,斗篷下摆露出的裤腿上,绣着与冰蚕宫锁链相同的纹路。
“是‘冰鳞卫’。”赵珩的软剑瞬间出鞘,剑刃划破风雪的刹那,带起的银光在雪地上凝成道冰墙,挡住骨刃的劈砍,“黑鳞卫的分支,专门在极寒之地执行任务,骨刃上淬了冰蚕毒。”
火狐狸突然化作道金红闪电冲出去,魂火落在个冰鳞卫的斗篷上,金红色的火焰竟在雪地里越烧越旺,逼得对方连连后退。我挥枪挑飞另一个冰鳞卫的骨刃时,破影枪的枪杆突然结出层冰晶,冰晶上的金纹与逆鳞本体产生共鸣,枪尖挑落的骨刃在空中裂成碎片,碎片里滚出的黑色粉末,遇雪后化作无数只细小的冰蚕。
“他们在收集镇民的精血。”洛璃的水纹镜及时照向冰鳞卫腰间的皮囊,镜面映出皮囊里涌动的红光,“皮囊上的符文与血祭阵相连,是要用人血融化冰蚕宫的冰层!”
不良帅的长刀劈开迎面扑来的冰鳞卫,刀光划过的雪地上,突然裂开道丈许宽的冰缝,缝里渗出的寒气中,浮着与冰魄窍同源的金色颗粒。“冰蚕宫的封印已经松动了。”他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听——风雪里有铃铛声。”
风卷着雪粒掠过耳畔,其中混着极细微的叮当声,与长安西市卖的冰蚕铃频率相同,但音色更冷,像有无数只铃铛在冰下震动。洛璃的水纹镜突然转向西北方,镜面映出片被冰雪覆盖的祭坛,祭坛上插着九根青铜柱,柱顶的铃铛正在自动摇摆,铃铛表面的龙形纹路正往下滴红色的液体。
“是‘寒龙阵’。”赵珩的软剑突然发出嗡鸣,“用铃铛声模拟烛龙的喘息,配合血祭阵的灵力,能加速冰魄窍的苏醒。”他剑锋一转,挑飞个试图靠近祭坛的冰鳞卫,“这些人手臂上的鳞片——是用冰蚕蜕壳和黑鳞混合炼化的!”
火狐狸突然对着祭坛方向喷出魂火,金红色的火焰在雪地上烧出条通路,通路两侧的冰棱突然炸裂,露出里面藏着的青铜管,管内残留的红色液体,与镇民的鲜血气息完全一致。我跟着魂火的轨迹往前冲时,逆鳞本体突然在掌心发烫,鳞片表面浮现出与冰蚕宫冰柱相同的锁链图案。
“他们在模仿李玄的封印术。”不良帅的玄龙令脱手飞出,令牌旋转着撞向青铜柱,被击中的铃铛突然发出刺耳的锐鸣,铃舌上的黑色粉末簌簌落下,在雪地里拼出个与冰魄窍对应的阵眼,“但用的是邪术,这些青铜柱里灌的是孩童的骨髓。”
赵珩的软剑在人群中划出银弧,剑刃挑飞的铃铛里,有枚特别显眼——铃口嵌着的不是金属球,是块半透明的冰晶,冰晶里冻着只与冰蚕宫壁画相同的冰蚕,蚕身上的纹路与逆鳞碎片的暗纹完全吻合。“是用冰魄窍的寒气凝结的!”他剑锋一沉,将那枚铃铛钉在雪地里,“难怪铃声能穿透冰层,这是用烛龙内丹的寒气炼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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