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阿尔及尔的地中海气候温暖得让人想打瞌睡,那么冰岛这片被众神遗弃(或者说特别眷顾)的土地,就是另一个极端。赫德拉姆·柏格斯统站在“维京号”的船头,看着眼前这片矛盾的景象,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某种……美学上的冲击。
左侧是绵延不绝的冰川,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泛着冰冷的蓝光,像一头沉睡的巨兽。右侧却是一座活火山,山顶终年缭绕着硫磺味的烟雾,时不时还能看到暗红色的岩浆在火山口边缘翻滚——真的在翻滚!赫德拉姆亲眼看到一小股熔岩像鼻涕虫一样慢吞吞地流下坡,把积雪烫得嘶嘶作响,冒出大片白气。
“所以,”他面无表情地问身边的副官格尔哈特,“我们要找的‘海员坟场’线索,指向的就是这个……冰火两重天的度假胜地?”
格尔哈特正在研究一张皱巴巴的、据说是根据石圈符文和断剑感应手绘的“藏宝图”,闻言抬起头,语气同样毫无波澜:“准确地说,提督,断剑的共鸣指向的是火山和冰川交界处的一个特定坐标。乌普萨拉的教士们解读古诺斯文献,认为那里可能隐藏着‘极寒与炽热交汇之处的王者试炼’。”
赫德拉姆沉默了三秒,内心的小剧场开始上演一场精分对话:
理智赫德拉姆:“极寒与炽热交汇?试炼?这听起来像是吟游诗人嗑了蘑菇后写出来的歌词。”
务实赫德拉姆:“但断剑的感应确实越来越强了,就在那个方向。”
吐槽赫德拉姆:“所以我们要在火山喷发和雪崩之间找一把剑?这是寻宝还是自杀式观光?”
最终,军人赫德拉姆占了上风:“准备登陆队。二十人,全副武装,带足补给和登山装备。格尔哈特,你留下指挥舰队,保持警戒——这地方看起来连海鸥都透着一股‘我很不好惹’的气质。”
半小时后,赫德拉姆带领着一队瑞典海军精锐踏上了这片神鬼辟易的土地。脚踩在冻土上的感觉很奇怪,一半是刺骨的冰寒从鞋底往上钻,一半是远处火山传来的、透过地面隐隐传来的温热。
断剑被他用厚实的毛皮包裹背在身后,但即便如此,那越来越强烈的脉动还是清晰可感——像一颗沉睡的心脏正在苏醒。
他们沿着冰川边缘前进,小心翼翼避开那些看似坚实、实则可能是薄冰覆盖的冰裂隙。火山口不时传来低沉的轰鸣,喷出的火山灰像黑色的雪片一样飘落,把白色的冰面染得斑驳。
“提督!”前方探路的士兵喊道,“发现一个洞穴入口!在冰川和火山岩的交界处!”
赫德拉姆快步上前。那确实是一个洞穴,但绝非天然形成——入口呈完美的拱形,边缘雕刻着繁复的诺斯符文,虽然被冰雪覆盖了大半,但仍能看出其工艺的精湛。洞穴深处隐约有红光透出,那不是火把的光,更像是……岩浆的光芒?
“照明。”赫德拉姆简短下令。
士兵们点燃了特制的耐风火把,鱼贯进入洞穴。里面比想象中宽敞,通道呈向下倾斜的趋势。越往里走,温度的变化就越诡异——左侧洞壁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呼吸都能结成白雾;右侧洞壁却温热的,手摸上去甚至有些烫手,岩缝里能看到暗红色的岩浆缓慢流动。
“这地方的地质结构真的没问题吗?”一个年轻士兵小声嘀咕,“我感觉咱们像是在一块巨大的奥利奥饼干里,一边是冰淇淋,一边是刚烤好的巧克力……”
“保持安静。”赫德拉姆瞪了他一眼,但内心不得不承认这个比喻……意外的贴切。
洞穴通道蜿蜒向下,最终豁然开朗。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包括赫德拉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洞窟中央是一个圆形的祭坛,材质似玉非玉,似冰非冰,泛着淡淡的蓝白色荧光。祭坛一半覆盖着晶莹剔透的万年寒冰,冰中冻结着古老的海藻和贝壳化石;另一半却被暗红色的岩浆环绕,炽热的熔岩缓缓流淌,却神奇地不侵蚀祭坛本身。
而在祭坛的正中央,插着一把剑。
不是赫德拉姆背上那种断剑,而是一把完整的、巨大的双手剑。剑身足有五尺长,通体呈暗银色,剑刃上蚀刻着与石圈符文同源的古老文字。剑格处镶嵌着一颗奇异的宝石——一半是冰蓝色的晶体,里面仿佛有雪花飘舞;另一半是赤红色的晶石,其中似有火焰流动。
最神奇的是,这把剑自身就在散发着微弱的光晕:剑身左侧泛着冰霜的寒光,右侧则蒸腾着灼热的气浪。
“冰与火……真的共存?”赫德拉姆喃喃道。他背后的断剑此刻已经震动得快要跳出包裹,共鸣强烈到连周围的士兵都能感觉到空气在震颤。
“提督,小心!”格尔哈特(他也跟来了)提醒道,“这看起来……太像陷阱了。那些冒险故事里,这种地方的宝物通常都有守护兽或者致命机关。”
赫德拉姆当然知道。但他更知道,自从石圈共鸣之后,寻找这把剑——或者说,寻找与这把剑有关的答案——已经成了他无法回避的使命。这不仅关乎霸者之证,更关乎失踪的国王,关乎瑞典海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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