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衔月 第173章 夜影迷踪

黑袍人的弯刀划破暮色时，楚倾雪的龙焰正撞在红袍人面具上。金红色的火光炸开成漫天星火，映得那人面具上的离魂花纹路愈发诡异。药童的哭喊声混着银蛊的振翅声，在药香弥漫的谷中织成张令人心颤的网。

放开他！蓝灵溪的银蛊群突然化作银色利箭，直刺红袍人手腕。小丫头抱着银蛊卵的手在发抖，眼底却燃着倔强的光。红袍人嗤笑一声，另一只手凭空抓出团黑雾，银蛊撞上去便簌簌落下，竟像被抽走了生气。

灵溪退后！凌尘的星芒剑旋出道流光，将黑雾劈成两半。他足尖在溪水上一点，冰面被莫雨涵及时冻住，借着力道往红袍人怀里扑去。楚倾雪的龙尾紧随其后，金红色的鳞片在夜色里闪着决绝的光，狠狠抽向那只提着药童的手腕。

红袍人似乎没想到他们敢在人质面前动手，闷哼着松开手。林晚星的藤蔓早如灵蛇般窜出，卷着药童往回退，绿色的藤蔓尖却被红袍人反手划开道口子，疼得她闷哼出声。

晚星姐姐！林晓月的长剑带着破空声刺来，剑穗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却被红袍人用弯刀轻松格开。小丫头片子，力气倒不小。红袍人面具下的笑声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可惜，还不够看。

洛轻舞的机械臂突然从斜刺里砸来，金刚石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老东西，尝尝这个！她算准了对方格挡的角度，另一只手偷偷摸出枚烟雾弹，晓月，接住！

林晓月会意，剑鞘在冰面上一磕，借力翻身后退，正好接住烟雾弹往黑袍人群里扔去。刺啦一声，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混着苏沐月及时撒出的迷情花粉，黑袍人们顿时手忙脚乱，弯刀砍得同伴惨叫连连。

干得漂亮！凌尘趁机抓住红袍人面具缝隙，星芒顺着指缝往里钻。红袍人吃痛后退，黑袍下的身躯竟像烟雾般扭曲了一下，原地留下个燃烧的稻草人，真身已出现在三丈外的药架上。

雕虫小技。红袍人拍了拍衣袖，药架上的毒草突然疯长，黑色的藤蔓带着尖刺往众人缠来。莫雨涵的冰棱如暴雨般射出，冻住藤蔓的同时，冰层竟顺着藤蔓往红袍人脚下蔓延。

有意思。红袍人轻叩面具，那些黑色藤蔓突然爆开，腥臭的汁液溅了满地。楚倾雪拉着凌尘往后急退，龙焰在两人身前烧成道火墙，汁液落在火墙上滋滋作响，竟腾起绿色的毒烟。

离魂花的汁液遇火成毒！苏沐月的银杏叶突然在众人头顶织成穹顶，叶片簌簌作响，将毒烟过滤成清新的药香，屏住呼吸！她往凌尘身边靠了靠，银杏叶往他手腕上缠了缠，那里还留着刚才被划伤的血痕。

楚倾雪立刻攥住凌尘另一只手，龙尾不动声色地将苏沐月的银杏叶扫开：离我夫君远点。龙女的金瞳在夜色里亮得惊人，语气里的占有欲像龙焰般灼热。

苏沐月笑着收回叶片：只是担心凌公子伤势。她转身时，银杏叶却悄悄往凌尘手背的伤口上蹭了蹭，留下层清凉的绿意。

都什么时候了还争风吃醋！洛轻舞的机械臂突然发出警报，红光在黑暗中急促闪烁，东面来了更多人！她拽起还在揉手腕的林晚星，小藤蔓，用你的宝贝挡挡！

林晚星红着脸点头，藤蔓突然在谷口织成道绿色的墙，上面还缀满了带刺的花苞。黑袍人撞上来时，花苞突然爆开，粉色的粉末呛得他们连连咳嗽，动作顿时慢了半拍。

这是痒痒粉？林晓月笑得直打跌，剑刃却没闲着，趁机挑落两个黑袍人的弯刀，晚星姐姐你太坏了！

是...是药圣前辈晒的花粉...林晚星的脸更红了，藤蔓尖却往凌尘那边探了探，见他正望着自己，连忙害羞地低下头。

蓝灵溪的银蛊群突然兴奋起来，小丫头指着红袍人脚下：他在偷七情草！众人这才发现，红袍人的黑袍下摆正渗出黑色的根须，悄无声息地往装着七情草的玉盒蔓延。

休想！楚倾雪化作龙形，金红色的龙身在空中盘旋一周，龙焰如瀑布般浇下去。红袍人似乎怕烧坏七情草，连忙收回根须，面具下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红袍人突然扯下腰间的铃铛，叮铃铃的响声穿透迷雾，那些原本混乱的黑袍人突然整齐划一，青铜面具上的红宝石同时亮起，竟组成个诡异的阵法。

是离魂阵！苏沐月的脸色凝重起来，银杏叶在掌心飞速旋转，他们要用活人魂魄献祭！她往凌尘身边退了半步，阵法中心是红袍人，得先破掉他的面具！

莫雨涵的冰棱突然往红袍人头顶砸去，却在半空中被阵法弹开。冰层碎裂的瞬间，黑袍人们同时挥刀自刎，黑色的血液顺着阵法纹路流淌，红袍人面具上的离魂花竟开始缓缓绽放。

疯子！洛轻舞的机械臂砸在阵法边缘，却被弹得手臂发麻，他们在用同伴的血增强阵法！

楚倾雪的龙尾狠狠抽在阵法上，金红色的鳞片被震得脱落几片，疼得她闷哼出声。凌尘立刻用星芒护住她，却发现阵法的红光正往楚倾雪眉心钻去，那里的离魂花印记竟隐隐发烫。

倾雪！他将玉盒里的七情草往龙女眉心按去，七色的草叶接触到印记的瞬间，发出刺目的光芒。红袍人发出声惨叫，阵法的红光竟被吸进七情草里，黑袍人们瞬间软倒在地，化作滩滩黑泥。

不可能...红袍人踉跄后退，面具裂开道缝隙，露出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离魂花怎么会被克制...他突然怪笑起来，黑袍猛地炸开，无数黑色的种子如雨点般落下，就算得不到七情草，你们也别想活着离开！

黑色种子落地即长，离魂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黑色的花瓣层层叠叠，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香气。苏沐月的银杏叶立刻织成屏障，却被花瓣上的尖刺刺破，离魂花的藤蔓已经缠上了她的脚踝。

沐月姐姐！莫雨涵的冰棱冻住藤蔓，却发现离魂花在冰里依旧能生长。洛轻舞的机械臂挥出道刀气，斩断藤蔓的同时，自己的手臂也被汁液溅到，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快走！凌尘将楚倾雪变回人形抱在怀里，星芒剑在身前劈开条路，往药谷深处去！他瞥见林晚星的藤蔓被离魂花缠住，顺手一剑斩断，拉着她往冰面跑。蓝灵溪的银蛊群此刻成了最有效的武器，银蛊们落在离魂花上，瞬间啃出个个窟窿。

林晓月背着受伤的药童，长剑在身后舞得密不透风，时不时还回头冲洛轻舞喊：机械婆，你快点！洛轻舞回敬她个白眼，机械臂却在她脚下冻住的冰面补了层钢网，免得她滑倒。

众人踩着莫雨涵不断延伸的冰路，往药谷深处撤退。离魂花在身后紧追不舍，黑色的花海像潮水般漫过药田，所过之处，奇花异草尽数枯萎。红袍人的笑声远远传来，带着种胜券在握的得意：七日之期未到，你们逃不掉的！

直到穿过片茂密的竹林，离魂花的气息才渐渐消失。苏沐月扶着棵老竹喘着气，银杏叶在掌心转了圈：这里的竹韵能压制离魂花的气息。她往四周看了看，竹林深处隐约有座竹楼，我们去那里暂避。

竹楼看起来许久没人住，门轴都生了锈。洛轻舞一脚踹开房门，灰尘在月光下飞舞，惊起几只蝙蝠。凑合着住吧。她挥了挥机械臂，灰尘瞬间被扫到角落，总比被那些黑花啃了强。

药童被安置在唯一的床上，蓝灵溪的银蛊正围着他嗡嗡转，小丫头小心翼翼地往他伤口上涂药：别怕，银蛊会保护你的。药童抽了抽鼻子，抓住她的衣角小声说：姐姐，我看到教主把师父...把师父变成了干尸...

众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苏沐月走到窗边，望着竹林外的夜色：药圣前辈恐怕已经...她没再说下去，银杏叶在指尖微微颤抖。

楚倾雪突然握住凌尘的手，金瞳里满是后怕：幸好七情草没事。她打开玉盒，七色的草叶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有了它，我们就能破解离魂花了吧？

还需要炼成解药。莫雨涵从行囊里翻出炼丹炉，冰蓝色的灵力注入其中，炉身立刻结了层薄冰，药谷的月光石能增强药效，我守上半夜，下半夜换你们。

林晚星默默找来柴火，藤蔓尖熟练地打着结，很快就生起堆篝火。火光映着她低垂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凌尘走过去帮她添柴，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小丫头像触电般缩回手，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谢谢凌大哥。她小声说，往他手里塞了颗野果，很甜的。

晚星姐姐偏心！林晓月凑过来抢野果，却被洛轻舞敲了下脑袋，小馋猫，没看到人家在害羞吗？她往凌尘身边挤了挤，机械臂突然展开成小桌板，上面摆着几包肉干，我这有好东西，凌小子，要不要尝尝？

洛姐姐！楚倾雪立刻把凌尘往自己身边拉，龙尾圈住他的腰宣示主权，他要陪我！

哟，这就护上了？洛轻舞挑眉笑，扔了包肉干给楚倾雪，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免得等会儿某人想亲热都没力气。

楚倾雪的脸瞬间红透，抓起肉干就往洛轻舞身上砸：你胡说什么！龙尾却下意识地往凌尘腰上缠得更紧，金瞳偷偷往他脸上瞟，见他正低笑，更是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沐月端着刚煮好的药茶走过来，分给众人：这是用清心草煮的，能安神。她把其中一杯递给凌尘时，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上划了下，眼底闪过抹狡黠的光。楚倾雪立刻抢过那杯茶一饮而尽，还示威似的冲苏沐月扬了扬下巴。

莫雨涵在炼丹炉前忙碌着，冰蓝色的灵力与月光交织成网，将七情草的灵气缓缓注入药液。她时不时往凌尘那边看一眼，见楚倾雪正踮脚往他脸上亲，冰蓝色的眼底掠过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转身时不小心碰倒了药罐，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来捡。凌尘立刻走过去，蹲下身帮她拾捡碎片。指尖触到她的手背，冰凉的温度让他愣了下。莫雨涵像被烫到般缩回手，耳根却悄悄红了：谢谢。

小心点。凌尘帮她把药罐碎片收好，见她指尖被划破，取出帕子帮她包扎，别感染了。他的动作很轻，带着星芒的暖意，莫雨涵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片阴影，嘴角却微微上扬。

凌大哥偏心！林晓月突然喊起来，举着自己被划伤的胳膊，我也受伤了！

洛轻舞在她脑袋上敲了下：多大点事，自己不会处理？嘴上虽凶，却拿出最好的金疮药递给她，涂厚点，免得留疤嫁不出去。

林晚星的藤蔓悄悄往凌尘那边探，卷着块干净的布递给他，红着脸小声说：凌大哥，擦擦手。蓝灵溪也凑过来，举起只银蛊：银蛊说这个能止血。

楚倾雪看着被众人围住的凌尘，龙焰差点又烧起来。她往篝火里添了根柴，火星溅起来，映得她眼底的醋意明明白白。凌尘察觉到她的不快，笑着拨开众人走过去，在她耳边轻声说：醋坛子又翻了？

才没有。楚倾雪嘴硬，身体却往他怀里靠，龙尾把他的腰缠得紧紧的，他们都想抢你。

我不是在这儿吗？凌尘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红痕，那里还留着昨晚的印记，谁也抢不走。他往四周看了眼，见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悄悄在她唇上啄了下，晚上跟我一起守夜？

楚倾雪的脸瞬间红了，龙尾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扫过，像在撒娇又像在答应。

下半夜轮到凌尘守夜，楚倾雪果然跟着他来到竹楼外的露台。月光透过竹叶洒下来，在两人身上织成张温柔的网。远处的竹林里传来虫鸣声，混着炼丹炉偶尔发出的轻响，倒有种难得的安宁。

离魂教的红袍人很奇怪。凌尘望着远处的夜色，星芒在掌心流转，他的功法既像离魂花的邪术，又带着龙族的气息。

楚倾雪往他怀里钻了钻，金瞳里满是困惑：龙族？可他明明在亵渎先祖。她想起红袍人面具下的眼睛，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或许和水晶棺里的先祖有关。凌尘轻抚着她的长发，指尖触到她尚未完全隐去的龙角，日记里说离魂花需要龙魂做壤，说不定他们早就盯上龙族了。

楚倾雪突然抬头吻住他，龙女的吻带着点急不可耐的慌乱，像怕被什么惊扰。凌尘笑着加深这个吻，星芒在两人周身流转，形成道温暖的屏障。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抵着他的额头小声说：不管他们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我也是。凌尘往她颈间吻去，指尖轻轻解开她的衣襟。月光落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像镀了层银霜，锁骨处的红痕在月色下愈发诱人。楚倾雪的呼吸渐渐急促，龙尾往他腰后探去，轻轻勾住他的皮带。

露台上的竹椅被推得往后挪了寸，发出轻微的声响。楚倾雪的脸颊贴在凌尘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和自己的龙心共振着。他的指尖带着星芒的暖意，划过她的脊背，激起阵战栗。龙女的龙角轻轻蹭着他的下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金瞳在夜色里亮得像两颗星辰。

这里会不会被看到...她小声问，身体却诚实地往他怀里靠得更近。

不会。凌尘吻去她眼角的羞涩，星芒在露台周围织成道光墙，将竹楼里的动静隔绝在外，现在只有我们。

他的吻顺着她的颈间往下，落在她心口处。那里的龙心正跳得飞快，像要挣脱束缚。楚倾雪的龙尾突然收紧，将两人紧紧缠在一起，金红色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着**的光。竹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和着远处的虫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露台上的光墙才渐渐散去。楚倾雪蜷缩在凌尘怀里，龙尾松松散散地搭在他腿上，金瞳半眯着，像只满足的小兽。她的衣襟还敞着，露出胸口暧昧的红痕，和锁骨处的印记交相辉映。

冷不冷？凌尘帮她拢好衣襟，指尖触到她滚烫的肌肤，忍不住又在她唇上啄了下。

楚倾雪摇摇头，往他怀里钻得更深：有你在就不冷。她想起刚才的缠绵，脸颊又开始发烫，刚才...你好坏。

嗯？哪里坏了？凌尘故意逗她，指尖划过她的龙尾尖，惹得她轻轻颤抖。

都...都那样了...楚倾雪的声音细若蚊蚋，龙尾却往他腰上缠了缠，带着点不舍，以后不许对别人这样。

只对你。凌尘吻了吻她的眉心，那里的离魂花印记在月光下淡了许多，睡会儿吧，天亮还要赶路。

楚倾雪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沉沉睡去。龙尾无意识地护着他的腰，像在守护最珍贵的宝藏。

天快亮时，苏沐月悄悄来到露台。看到相拥而眠的两人，她眼底闪过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化作抹温柔的笑。银杏叶轻轻落在两人身上，织成层薄薄的绿毯，挡住清晨的寒气。她转身时，不小心碰掉了露台上的竹篮，里面的草药撒了一地。

凌尘立刻惊醒，星芒瞬间凝聚在掌心。看到是苏沐月，才松了口气：怎么醒了？

炼丹炉那边需要添药材。苏沐月蹲下身捡草药，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表情，你们...聊得开心吗？

楚倾雪也醒了，听到这话，立刻往凌尘怀里缩了缩，龙尾警惕地对着苏沐月。苏沐月忍不住笑出声：放心，我不会抢你的。她把捡好的草药递给凌尘，七情草的药性很烈，需要用晨露调和，你去溪边取些水来吧。

凌尘接过药篮，见楚倾雪还在赌气，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去去就回。

他走后，苏沐月在楚倾雪身边坐下，银杏叶往她手背上搭了搭：离魂花的印记淡了很多，看来七情草确实有效。她顿了顿，轻声说，昨晚红袍人面具裂开时，我看到他脖子上有块龙形玉佩，和龙魂殿的镇殿之宝很像。

楚倾雪的睡意瞬间没了：龙形玉佩？她想起先祖留下的传说，龙族曾有块能操控离魂花的玉佩，难道落在了离魂教手里？

两人正说着，莫雨涵突然从竹楼里跑出来，脸色苍白：不好了，药童...药童不见了！

众人立刻赶到屋里，床上只剩下空荡荡的被褥，窗户大开着，外面的泥地上有串小小的脚印，往竹林深处延伸。洛轻舞检查了下窗户，机械臂上的探测器发出警报：有离魂花的气息，是红袍人来过！

林晚星的藤蔓突然往窗外探去，绿色的藤蔓尖在晨露中微微颤抖：他好像...是自愿跟走的。藤蔓传来的触感很奇怪，不像是被胁迫，反而带着种解脱。

蓝灵溪的银蛊群也躁动起来，小丫头指着地上的银蛊卵：银蛊说，药童身上有离魂花的种子，他自己知道。

凌尘的心沉了下去。他想起药童昨晚说的话，药圣被变成了干尸，或许药童是想去找师父，才故意引开红袍人？

我们得去救他！林晓月握紧长剑，剑穗上的铃铛急促地响着，不能让他被变成干尸！

等等。莫雨涵指着桌上的纸条，那是用炭笔写的，字迹歪歪扭扭：七情草在竹楼地下，别来找我。

众人面面相觑。洛轻舞一脚踹开地板，果然看到个暗格，里面放着个和他们手里一模一样的玉盒。打开一看，七情草静静地躺在里面，七色的叶片在晨光下泛着光。

这是...调包了？林晚星的藤蔓尖抖了抖，我们手里的是假的？

苏沐月拿起假的七情草闻了闻，脸色骤变：是离魂花的根茎做的，遇热会爆炸！她连忙将假草扔进炼丹炉，莫雨涵迅速盖上炉盖，只听轰的一声，炉身剧烈震动，幸好有冰层护住，才没炸开。

好险！洛轻舞拍了拍胸口，机械臂在暗格里摸索着，这小屁孩倒机灵，还知道调包。

楚倾雪的金瞳里满是担忧：可他为什么要自己走？

凌尘拿起纸条反复看着，突然发现字迹边缘有淡淡的泪痕：他不想拖累我们。药童知道自己身上有离魂花的种子，迟早会变成祭品，才故意引开红袍人，还把真的七情草留下了。

不行，我要去找他！蓝灵溪突然往竹林跑，银蛊群在她头顶盘旋，银蛊能找到他！

灵溪！凌尘立刻追上去，星芒在掌心化作光带，缠住她的手腕，红袍人是故意引我们去的，不能中圈套。

小丫头的眼泪掉了下来：可是...可是他救过银蛊...当初银蛊群被离魂花的汁液所伤，是药童偷偷用草药治好的。

楚倾雪走过去，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我们会救他的，但不是现在。她的金瞳里闪着坚定的光，我们先炼成解药，再去踏平断魂崖，把所有被离魂花控制的人都救出来。

苏沐月点点头：倾雪说得对，现在冲动只会让药童的牺牲白费。她往竹林深处望了眼，那里的晨雾中似乎有个小小的身影，正对着竹楼的方向挥手。

莫雨涵已经重新燃起炼丹炉，七情草的灵气在晨光中缓缓融入药液，发出淡淡的七色光晕：再有三个时辰，解药就能炼成了。

洛轻舞拍了拍林晓月的肩膀：小丫头，别耷拉着脸，等会儿有的是架让你打。她往凌尘身边凑了凑，机械臂突然展开成望远镜，说起来，断魂崖那边好像有异动。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断魂崖顶的黑色雾气突然翻滚起来，隐约有龙形的影子在雾中盘旋。楚倾雪的龙心突然一紧，金瞳里闪过丝恐惧：那是...先祖的气息？

就在这时，炼丹炉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七情草的灵气骤然变得狂暴。莫雨涵的冰蓝色灵力瞬间注入，却被弹了回来，嘴角溢出丝鲜血。

怎么回事？凌尘立刻上前，星芒往炉身探去，却感觉有股熟悉的力量在排斥他，像是...龙族的龙力？

苏沐月的银杏叶突然剧烈颤抖，叶片上浮现出离魂花的纹路：是离魂教在远程操控七情草！她往远处的断魂崖望去，红袍人的身影竟出现在崖顶，正举着块黑色的玉佩，对着药谷的方向。

玉佩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炼丹炉里的药液突然开始变黑，七情草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不好！楚倾雪的龙焰瞬间烧向炼丹炉，金红色的火光与黑色的药液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他们想毁掉七情草！

凌尘的星芒剑突然插进炼丹炉，将七情草与药液分离：雨涵，用冰锁住七情草！

莫雨涵立刻照做，冰层瞬间将七情草包裹，暂时隔绝了那股诡异的力量。但断魂崖顶的红袍人似乎并不在意，反而举起玉佩，对着竹楼的方向露出抹诡异的笑。

随着他的动作，竹楼周围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离魂花的藤蔓竟穿透厚厚的竹林，从地下钻了出来，瞬间缠住了众人的脚踝。

更可怕的是，楚倾雪的眉心突然传来剧痛，离魂花的印记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比任何时候都要灼热。

倾雪！凌尘立刻用星芒护住她，却发现她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金瞳里竟浮现出离魂花的纹路。

红袍人的笑声隔着晨雾传来，带着种胜券在握的得意：楚倾雪，你的龙魂，终究是离魂花的养料啊...

楚倾雪突然推开凌尘，龙尾不受控制地往离魂花的藤蔓缠去，金瞳里的迷茫越来越重：先祖...在叫我...

她一步步往竹林深处走去，离魂花的藤蔓像恭迎主人般为她让开道路。凌尘想要追上去，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袍人缠住，星芒剑砍在他们的面具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苏沐月的银杏叶、莫雨涵的冰棱、洛轻舞的机械臂、林晓月的长剑、林晚星的藤蔓、蓝灵溪的银蛊同时出手，却怎么也挡不住源源不断的黑袍人。

看着楚倾雪渐渐消失在晨雾中的背影，凌尘的星芒第一次出现了动摇。他望着断魂崖顶那抹红袍，又看了看身边奋力抵抗的众人，突然明白了红袍人的计谋——他们根本不是为了抢七情草，而是为了引楚倾雪主动回到断魂崖。

晨雾中，楚倾雪的龙角渐渐隐去，身影越来越模糊。只有她腰间的龙形玉佩，还在晨露中闪着微弱的光，像是在无声地呼救。

炼丹炉里的七情草彻底枯萎，化作黑色的粉末。莫雨涵捂着胸口，冰蓝色的眼底满是绝望：解药...炼不成了...

红袍人的笑声在药谷上空回荡，带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远处的断魂崖顶，黑色的雾气中，龙形的影子越来越清晰，竟对着楚倾雪的方向，缓缓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