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衔月 第172章 离魂索命

晨露在蔷薇花瓣上滚成晶莹的珠子时，楚倾雪睫毛颤了颤，鼻尖先捕捉到熟悉的星芒气息。她往热源深处缩了缩，龙尾无意识地往男人腰上缠得更紧，却触到片冰凉的湿意——是露水浸透了披风。

醒了？凌尘的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他昨晚抱着她在藤椅上坐到天微亮，生怕一动就惊扰了怀里的人，此刻后腰已经麻得失去知觉。

龙女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趴在他怀里，衣衫有些凌乱，锁骨处还留着淡淡的红痕。她地一声捂住领口，龙尾却像有自己的意识，往他腰后探去替他揉着：是不是麻了？都怪我......

不怪你。凌尘低头吻了吻她发烫的耳垂，指尖划过她眉心，那里的离魂花印记已经淡成浅灰色，印记好像安分些了。

楚倾雪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金瞳亮晶晶的：你听，龙心在跳呢。她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声音闷闷的，昨晚......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好多人抢你......

抢也抢不走。凌尘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正要说些什么，院墙上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轻响。他瞬间绷紧身体，将楚倾雪往身后一护，星芒在掌心凝成光刃。

七道黑影像蝙蝠般从墙头坠落，落地时带起的劲风卷得蔷薇花瓣漫天飞舞。他们都穿着绣着离魂花的黑袍，脸上蒙着青铜面具，手里的弯刀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

是离魂教的人！苏沐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不知何时醒了，手里的银杏叶已经织成绿色的护盾，古籍说他们是离魂花的信徒，专以活人为祭品！

莫雨涵的冰棱紧随其后，几声钉在黑袍人脚边，冰层瞬间蔓延开，冻住了他们的步伐：别让他们靠近祭坛方向！

洛轻舞扛着刚修好的机械臂冲出来，钢爪在晨光中闪着寒光：正好试试新换的金刚石刃！她一把将睡眼惺忪的林晓月推到身后，小丫头片子站远点，别溅一身血！

谁要站远点！林晓月举着剑就往最近的黑袍人刺去，剑尖却被对方的弯刀格开，我剑法比你好！

林晚星的藤蔓从葡萄架下窜出来，像绿色的鞭子缠住两个黑袍人的脚踝。她往凌尘身边躲了躲，藤蔓尖却悄悄往他手腕上缠了缠，像是在寻求保护：凌大哥，他们的面具......

众人这才注意到，那些青铜面具上刻着扭曲的人脸，眼眶处镶嵌着红色的宝石，正随着黑袍人的呼吸微微发亮，竟和龙魂殿里的龙形雕塑有些相似。

是用龙魂石雕琢的！楚倾雪的龙焰骤然烧起，金红色的火光中，她看清面具内侧刻着的龙纹，这些混蛋亵渎先祖！

蓝灵溪的银蛊群突然从屋里飞出来，像片银色的云罩住黑袍人的头顶。小丫头抱着银蛊卵躲在凌尘身后，声音带着哭腔：银蛊说面具里有怨灵！

黑袍人似乎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只是机械地挥刀砍来。弯刀划破空气时带着刺耳的尖啸，竟让人心神发慌。凌尘的光刃劈开迎面而来的刀光，星芒往最近的黑袍人面具上刺去，却被反弹回来——那面具竟是刀枪不入的。

打他们的脚！莫雨涵的冰棱突然往黑袍人膝盖处刺去，那里没有面具遮挡，冰层瞬间冻住了关节，他们的黑袍也有古怪！

苏沐月的银杏叶往黑袍人身上一搭，叶片立刻卷成螺旋状：是用离魂花的纤维织的，能吸收灵力！她往凌尘身边退了半步，银杏叶往他光刃上蹭了蹭，用纯物理攻击！

收到！洛轻舞的机械臂突然展开成巨锤，一声砸在个黑袍人背上。那人踉跄着往前扑，面具却依旧纹丝不动，只是发出空洞的回响。

林晓月趁机一剑刺中他的后心，却被黑袍弹开：这破衣服比铁甲还硬！

楚倾雪突然化作龙形，金红色的龙尾横扫过去，将三个黑袍人扫倒在地。她往他们面具上喷出龙焰，青铜面具在高温下渐渐变红，里面传来怨灵的惨叫：烫死你们这些脏东西！

倾雪小心！凌尘的光刃突然往她身侧挥去，劈开枚淬毒的银针。那银针是从第四个黑袍人袖中射出的，针尖泛着诡异的紫色，他们还有暗器！

林晚星的藤蔓及时缠上那黑袍人的手腕，却被他反手一刀斩断。绿色的汁液溅在地上，疼得林晚星眼圈发红。凌尘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光刃往黑袍人手腕上划去，终于在他黑袍上撕开道口子，露出里面苍白的皮肤——竟没有一丝血色。

是活死人！苏沐月的银杏叶往那伤口上一搭，叶片瞬间变黑，被离魂花吸干了生气！

蓝灵溪的银蛊群突然往黑袍人的领口钻去，小丫头念动咒语，银蛊们在他衣服里疯狂啃噬。黑袍人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青铜面具下渗出黑色的汁液，像融化的沥青。

有效！凌尘喊道，光刃往其他黑袍人身上招呼，刻意在他们衣服上划开口子，灵溪，用银蛊！

蓝灵溪用力点头，银蛊群立刻分成数队，往各个黑袍人的伤口里钻。转眼间，院子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嘶吼，黑袍人一个个倒在地上抽搐，青铜面具渐渐裂开，露出里面空洞的眼眶。

战斗结束得比想象中快，晨曦透过葡萄架照在满地的黑袍上，那些离魂花纤维在阳光下渐渐化为灰烬。洛轻舞踢了踢地上的青铜面具，面具突然裂开，里面滚出颗黑色的珠子，正是离魂花的种子。

这破花还能再生？她一脚将种子踩碎，黑色的汁液溅在她的机械臂上，竟发出的腐蚀声，我靠！还有毒！

莫雨涵往她手臂上扔了块冰晶，才止住腐蚀：离魂花的种子有腐蚀性，别碰。她的目光落在院墙上的破洞，他们是从那边进来的，外面可能还有埋伏。

苏沐月捡起片黑袍的灰烬，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这些人......来自西边的断魂崖。她抬头看向凌尘，眼底带着忧虑，那里是离魂教的老巢。

楚倾雪变回人形，往凌尘怀里扑去，龙角还没完全隐去，蹭得他下巴发痒：那我们现在就去踏平断魂崖！

傻丫头。凌尘捏了捏她的龙角，往她眉心吻了吻，现在去等于自投罗网。他看向众人，我们得先弄清楚，离魂教为什么非要抓倾雪。

老婆婆！林晓月突然想起什么，往木屋跑去，问问老婆婆说不定知道！

众人跟着冲进木屋，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上还放着没喝完的药茶，只是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最奇怪的是，墙角的木箱里堆满了离魂花的干尸，每具干尸的胸口都插着朵黑色的花。

她......她也是离魂教的？林晚星吓得往凌尘身后躲，藤蔓尖抖个不停。

苏沐月拿起桌上的药茶闻了闻，脸色骤变：这不是普通的药茶，是离魂花的花蜜泡的！她看向楚倾雪，你昨晚喝了吗？

楚倾雪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老婆婆给我的药膏！她连忙从怀里掏出那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的药膏已经变成了黑色，还在微微蠕动，像有生命般。

是离魂花的虫卵！莫雨涵的冰棱立刻将布包冻住，幸好你没涂。

凌尘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走到墙角的木箱前，发现每个干尸的眉心都有个淡淡的离魂花印记，和楚倾雪的一模一样：这些人......都是离魂花的宿主。

洛轻舞突然踹开里屋的门，里面竟藏着个祭坛，和龙魂殿的祭坛很像，只是石台上刻的不是龙纹，而是离魂花的图案。祭坛中央摆着七盏油灯，灯芯是用人的头发做的，正幽幽地燃烧着。

这老东西果然有问题！洛轻舞的机械臂往祭坛上一砸，油灯瞬间熄灭，七盏灯，正好对应我们七个......

她的话没说完，熄灭的油灯突然冒出绿色的火苗，在半空中组成一行字：七日之期，魂归离魂。

又是七日！林晓月攥紧了拳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蓝灵溪的银蛊群突然躁动起来，小丫头指着祭坛下的暗格：银蛊说里面有东西！

凌尘撬开暗格，里面躺着本泛黄的日记，封面上画着离魂花。他翻开第一页，字迹娟秀，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入教第三年，终于见到了离魂花的真面目。它说只要献祭七个有情人的魂魄，就能开出永恒之花......

骗人的！楚倾雪抢过日记往下翻，什么永恒之花，明明是害人的毒花！

日记里记载着离魂教的秘密：离魂花需要以七情为引，以龙魂为壤，才能完全绽放。而楚倾雪作为龙族最后的纯血，她的龙魂正是离魂花最需要的养料。所谓的七日之期，就是离魂花在宿主眉心完全绽放的时间，到时候宿主的魂魄会被彻底吞噬。

他们抓不到倾雪，就用这些干尸当替代品。苏沐月的声音带着愤怒，老婆婆把我们引到这里，就是想让离魂花的种子寄生在倾雪身上！

莫雨涵突然往窗外望去，晨曦中，远处的断魂崖隐约可见，崖顶竟飘着黑色的雾气，像朵巨大的离魂花：那里......就是离魂花的本体。

凌尘合上日记，目光落在楚倾雪身上。龙女正咬着唇，金瞳里闪过恐惧，却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他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往她耳边轻声说：别怕，有我在，七天之内一定能找到破解之法。

楚倾雪往他怀里钻了钻，龙尾悄悄缠上他的腰，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现在怎么办？洛轻舞踢了踢地上的干尸，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去找药圣。苏沐月突然说，药圣住在东边的药谷，他是唯一研究过离魂花的人。她看向凌尘，只是药谷有个规矩，只接待成对的男女。

林晓月立刻举手：那我和凌大哥一对！

凭什么？楚倾雪瞪她，我才是凌大哥的未婚妻！

谁承认了？林晓月冲她做鬼脸，凌大哥还没跟你拜堂呢！

你......楚倾雪的龙焰差点烧起来，被凌尘按住了肩膀。

别闹了。凌尘揉了揉眉心，我们可以分成三对，轻舞和晓月一对，晚星和灵溪一对，我和倾雪......

那我和谁？苏沐月突然问，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

莫雨涵也看过来，冰蓝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期待。

洛轻舞突然笑出声：我看不如这样，让凌小子用分身术，一人分一个？

洛姐姐！楚倾雪的脸红得能滴出血，龙尾往她腿上抽了下。

最后还是苏沐月解了围：我和雨涵扮成姐妹，药圣应该不会为难。她往莫雨涵身边靠了靠，银杏叶往她手背上搭了搭，反正我们经常一起出任务。

莫雨涵点了点头，耳根却悄悄红了。

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时，楚倾雪突然拉着凌尘往葡萄架下躲：凌大哥，我有话跟你说。她往屋里看了眼，确定没人后，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龙女的吻带着点急不可耐的慌乱，像怕被人撞见的小偷。凌尘笑着加深这个吻，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松开：怎么了？

昨晚......楚倾雪的脸埋在他胸口，声音细若蚊蚋，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凌尘故意逗她，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红痕。

就是......就是说永远都是我的......龙女的声音越来越小，龙尾却往他腰上缠得更紧，不许跟苏姐姐她们走太近，尤其是那个冰块脸......

醋坛子翻了？凌尘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他往她耳边吹了口气，不过......药谷说不定有温泉，晚上我们可以......

流氓！楚倾雪的脸瞬间红透，推开他就往屋里跑，龙尾尖却在他手背上轻轻扫了下，带着点不舍。

药谷比想象中难进，谷口被巨大的藤蔓挡住，上面开满了粉色的花，散发着甜腻的香气。林晓月刚要砍断藤蔓，就被苏沐月拦住：是迷情花，闻多了会产生幻觉。

那怎么办？林晓月捏着鼻子往后退，总不能飞过去吧？

林晚星的藤蔓突然往迷情花上探了探，绿色的藤蔓尖竟泛起红光：它们好像......很喜欢我的灵力。她试着将藤蔓缠上谷口的巨藤，迷情花果然乖乖地往两边退去，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路。

晚星姐姐好厉害！蓝灵溪拍着手笑，银蛊群在她头顶组成个小花环。

走吧。凌尘牵起楚倾雪的手，率先往小路走去。龙女的手心滚烫，紧紧回握住他，金瞳里满是依赖。

谷里果然如苏沐月所说，开满了各种奇花异草，空气中飘着清新的药香。一条清澈的小溪从谷中流过，溪边长着几株粉色的莲，花瓣上还停着彩色的蝴蝶。

这里好美啊！林晓月追着蝴蝶跑远，被洛轻舞一把拽了回来。

别乱跑，小心有毒。洛轻舞的机械臂在周围扫了扫，钢爪上的探测器发出轻微的警报，前面有瘴气。

莫雨涵往溪水里扔了块冰晶，冰层迅速蔓延，将瘴气冻成了冰雾：走冰面。她率先踏上冰面，往对岸走去，步伐轻盈得像只白鹭。

苏沐月的银杏叶往冰面上一搭，叶片在冰面铺开，形成条绿色的路：这样更稳些。她回头对凌尘笑了笑，眼底带着温柔的光。

楚倾雪立刻挽紧凌尘的胳膊，故意往他身边靠了靠，还冲苏沐月扬了扬下巴。龙女的小动作逗得凌尘低笑起来，他往她腰上搂了搂，一起踏上冰面。

冰面下的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五彩的鹅卵石和游动的小鱼。林晚星的藤蔓往水里探了探，勾起颗心形的石头，红着脸往凌尘手里塞：凌大哥，这个给你。

谢谢晚星。凌尘笑着收下石头，放进怀里。楚倾雪的龙尾在冰面上扫了扫，故意溅起些水花打在林晚星脚上，惹得小丫头红着脸往后退。

蓝灵溪的银蛊群突然往溪对岸飞去，小丫头指着那边的木屋喊：那里有人！

木屋前的空地上晒着各种草药，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老者正在翻晒药草，花白的胡子在风中飘动，看起来仙风道骨。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远来的客人，可是找老朽？

您是药圣前辈？苏沐月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我们是来请教离魂花的事。

药圣的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圈，最后落在楚倾雪眉心：离魂花的宿主......果然来了。他往屋里走去，进来吧，外面风大。

木屋比老婆婆的屋子大些，摆满了药柜和炼丹炉。药圣给他们倒了药茶，茶水上浮着几片绿色的叶子，散发着清苦的香气：这是清心茶，能压制离魂花的躁动。

楚倾雪刚喝了一口，就感觉眉心传来清凉的感觉，离魂花的印记淡了许多：谢谢您，前辈。

不必谢我。药圣叹了口气，从药柜里拿出本医书，离魂花本是上古奇花，能净化怨气，只是被离魂教用邪术扭曲了本性。他指着医书上的图谱，要解离魂花的印记，需要七情草做引。

七情草？凌尘凑近看，图谱上的草有七种颜色，分别对应喜、怒、哀、惧、爱、恶、欲，在哪里能找到？

就在药谷深处的情花涧。药圣的目光变得复杂，只是那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

为什么？林晓月好奇地问。

情花涧里的花会勾起人最深的执念。药圣放下医书，眼神里带着回忆，百年前，我曾带徒弟去过，结果他......老人没再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

楚倾雪突然握住凌尘的手，金瞳里满是坚定：不管有多难，我都要去！

我们陪你一起。苏沐月的银杏叶往她手背上搭了搭，人多力量大。

莫雨涵也点了点头，冰蓝色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正好看看那什么情花有多厉害。

药圣看着他们，突然笑了：也好，或许你们能打破情花涧的诅咒。他往凌尘手里塞了个药囊，这里面的药丸能暂时压制执念，关键时刻或许有用。

情花涧比想象中幽深，入口处的石壁上刻满了情侣的名字，有些已经模糊不清，有些却像是刚刻上去的。涧里开满了粉色的花，和谷口的迷情花很像，却散发着更浓郁的香气。

小心点，别碰这些花。苏沐月提醒道，银杏叶在众人头顶织成护盾，它们的花粉能让人产生幻觉。

刚走没几步，林晓月突然停下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爹娘？她往前跑了几步，却被洛轻舞拽了回来。

傻丫头，是幻觉！洛轻舞给她塞了颗清心丸，你爹娘不是早就......

林晓月这才清醒过来，眼圈瞬间红了：我好像看到他们在对我笑......

这就是情花的厉害之处。药圣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它会放大你最思念的人和事。

楚倾雪突然往凌尘身边靠了靠，声音有些发颤：我好像听到先祖在哭......她往石壁深处看去，那里的阴影里似乎站着个金红色的身影，正幽幽地看着她。

别怕，是假的。凌尘握紧她的手，星芒往她眉心探去，有我在。

往前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空地，空地上长着一株七色的草，正是他们要找的七情草。草旁边坐着个穿白衣的女子，正低头哭泣，哭声婉转，听得人心头发酸。

那是......林晚星的藤蔓突然绷紧，她好像在喊凌大哥的名字。

众人这才听清，女子哭着喊的正是，声音竟和楚倾雪有几分相似。楚倾雪的龙焰瞬间烧起，金红色的火光中，她看清女子的脸——竟和水晶棺里的先祖一模一样！

你是谁？龙女的声音带着颤抖，既有愤怒，又有恐惧。

白衣女子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金瞳里满是哀怨：小侄女，你真要为了他，背叛龙族吗？她指向凌尘，声音变得尖锐，就像当年我被他的先祖背叛一样！

你胡说！楚倾雪的龙尾猛地甩向白衣女子，却穿过了她的身体——竟是幻觉！

倾雪！凌尘连忙抱住她，却发现龙女的眼神变得迷茫，眉心的离魂花印记又开始发烫，别信她的话！

白衣女子突然笑了，笑声里充满了嘲讽：不信？你问问他，昨晚是不是偷偷去见苏沐月了？她往苏沐月那边指了指，你看她手里的香囊，不是你送的吗？

楚倾雪果然往苏沐月手里看去，那里确实有个香囊，和她送给凌尘的那个很像。她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往凌尘怀里钻得更深：你真的去见她了？

没有的事。凌尘有些无奈，刚要解释，却发现苏沐月也陷入了幻觉，正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爹娘，我不是故意要离开你们的......

莫雨涵的情况也不太好，她站在原地，冰棱在掌心凝结又融化，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

洛轻舞和林晓月背靠背站着，机械臂和长剑不停地挥舞，像是在和无形的敌人战斗。林晚星缩在角落里，用藤蔓紧紧缠住自己，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蓝灵溪的银蛊群躁动不安，小丫头抱着银蛊卵瑟瑟发抖。

只有凌尘还保持着清醒，他立刻掏出药圣给的药囊，往每个人嘴里塞了颗药丸。药丸入口即化，带着清凉的感觉，众人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

刚才......楚倾雪的脸还在发烫，想起自己刚才的质问，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不是故意要怀疑你的......

我知道。凌尘往她眉心吻了吻，是情花在搞鬼。他看向那株七情草，我们得快点拿到它离开这里。

就在他伸手去摘七情草时，情花涧突然剧烈晃动起来，石壁上的名字开始渗血，汇成一条条红色的小溪。白衣女子的幻觉再次出现，这次却变成了七个一模一样的楚倾雪，围着凌尘不停地转：选我，选我......

滚开！楚倾雪的龙焰烧向那些幻觉，却被她们轻易躲过。幻觉们开始拉扯凌尘的衣服，声音娇媚又诡异：凌大哥，你不是说永远都是我的吗？

凌尘的头也开始发晕，情花的香气越来越浓，他甚至真的开始犹豫，刚才是不是真的对苏沐月动了心？是不是真的忽略了莫雨涵的感受？

凌大哥！楚倾雪突然扑进他怀里，吻住他的唇。这个吻带着龙焰的灼热和决绝，瞬间驱散了他的迷茫。他紧紧抱住她，星芒在周身炸开，将那些幻觉震得粉碎。

我只选你。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声音坚定而清晰。

楚倾雪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感动。她往他怀里钻得更深，龙尾往他腰上缠得更紧，像是要融进他的骨血里。

其他几人也终于摆脱了幻觉，苏沐月的银杏叶往七情草上一搭，叶片瞬间变得翠绿：快摘！情花涧要塌了！

凌尘立刻摘下七情草，塞进药圣给的玉盒里。就在玉盒合上的瞬间，情花涧的晃动更加剧烈，石壁开始坍塌。

快走！洛轻舞扛起林晓月就往出口跑，机械臂在前面开路。

众人跟着往外冲，身后的情花涧在轰鸣声中渐渐被土石掩埋。跑出涧口时，大家都累得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楚倾雪靠在凌尘怀里，龙尾有气无力地搭在他腿上，金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我们拿到七情草了......

凌尘吻了吻她的额头，往她手里塞了颗糖，尝尝，甜的。

龙女含着糖，往他怀里蹭了蹭，突然看到苏沐月正往他手背上贴药膏——刚才摘七情草时被划伤了。她立刻坐直身体，把凌尘的手抢过来：我来！

苏沐月笑着松开手，往旁边退了退，眼底却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

莫雨涵往他们身边扔了个水囊：先处理伤口，回去还要炼药。她的目光在凌尘的伤口上停留了片刻，才移开视线。

林晚星红着脸递过来块干净的布，林晓月则吵着要看看七情草，洛轻舞在一旁和她斗嘴，蓝灵溪的银蛊群在众人头顶欢快地飞着。

夕阳透过药谷的藤蔓洒下来，将大家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幅温暖的画。凌尘看着怀里的楚倾雪，看着身边吵吵闹闹的众人，突然觉得，就算离魂花再厉害，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

就在这时，药圣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不好了，离魂教的人......攻进药谷了！

众人瞬间站起来，往谷口望去，只见漫天的黑袍人正往这边飞来，青铜面具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为首的那人穿着红色的长袍，脸上的面具刻着朵盛开的离魂花，手里还提着个血淋淋的东西——竟是药圣的药童！

七情草，交出来。红袍人的声音像金属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否则，这药谷就变成你们的坟墓。

楚倾雪的龙焰瞬间烧起，金红色的火光映着她决绝的脸：想要七情草，先过我这关！

凌尘握紧了光剑，星芒在剑身上跃动。他往身边的众人看了眼，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决绝的光。

夕阳彻底落下，夜幕开始笼罩药谷。远处的黑袍人越来越近，离魂花的香气和药草的清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味道。

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