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回到屋里。
林婉晴指着桌上那瓶酒问:“当家的,这酒怎么办?”
“收着呗,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
何雨柱摆了摆手。
何雨柱心里觉得好笑。
“这刘海忠,还真是有意思。”
“竟然都学会给自己找台阶下了。”
不过刘海忠说的也没错,他确实是念着点旧情,没下死手。
不然随便给他降个工级,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周六下午。
院里响起了何雨水清脆的嗓门。
“哥!我回来啦!”
人还没进屋,声音先到了。
何雨柱正在屋里教林小刚颠勺。
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雨水这丫头回来了。
门帘一挑。
何雨水背着帆布书包,扎着两条麻花辫,蹦蹦跳跳地进了屋。
“哥,我饿了,今晚吃……”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
眼睛直直地看着屋里那个陌生的少年。
林小刚穿着何雨柱的旧衣服,虽然还有点不合身,但洗得干干净净,人也精神。
他站在那,手里还捏着个锅铲。
被何雨水这么一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哥,这谁啊?”
何雨水躲到何雨柱身后,探出个脑袋,小声问。
“什么这谁啊,没大没小的。”
何雨柱拍了她脑袋一下。
“这是你嫂子林婉晴的亲弟弟,林小刚。以后就是你弟了,快叫人。”
“我弟?”
何雨水眼睛一亮,从何雨柱身后钻了出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林小刚。
林小刚被她看得不自在,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一下就没了,嘴唇动了动,小声喊了句:“姐。”
“哎!”
何雨水答应得干脆利落,姐姐的派头拿得足足的。
“小刚弟,你今年多大啦?在哪上学呢?”
“我……十六了,没上学了。”林小刚老实回答。
“没事没事,以后姐罩着你!在院里谁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何雨水拍着胸脯,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
林婉晴从里屋出来,看着这俩人,忍不住笑了。
何雨柱看着这热闹的一幕,也觉得挺有意思,家里多了个人,确实添了不少生气。
吃过早饭,何雨柱在院子门口溜达消食,林小刚跟了出来。
“姐夫。”
他跟在何雨柱身后,喊了一声。
“嗯?有事?”何雨柱停下脚步。
林小刚搓了搓手,脸上有点不好意思,但眼神很坚定。
“姐夫,我想……求您个事。”
“说。”
“我那几个兄弟,小五、小六、小七……您看,能不能也给他们找个活干?”
他抬起头,直视着何雨柱。
“他们都是好人,就是饿怕了。只要有口饭吃,让他们干什么都行,绝对不给您惹麻烦!”
何雨柱没立刻说话。
他掏出烟,点上一根,吸了一口。
“他们三个,什么来路?家里还有人吗?以前都干过什么?”
他问得很细,眼睛一直盯着林小刚。
林小刚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把小五三兄弟的情况全说了。
他们三个是亲兄弟,爹妈都死了,三兄弟相依为命,差点被人打死,是他救下来的。
“……他们三个,跟我一样,都是把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我能活到今天,也多亏了他们。姐夫,我拿我的人格担保,他们人品绝对没问题。”
何雨柱听完,弹了弹烟灰。
这小子,重情重义,是块好料。
“行,我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
“你让他们就这两天直接去轧钢厂找我,到时候我会给门岗打招呼。我先安排他们进食堂当临时工,跟你们一样,先打杂。”
林小刚眼睛立马就亮了,那光彩,比屋里的灯泡都亮。
他嘴唇哆嗦着,想说谢谢,可又觉得这两个字太轻。
最后,他只是对着何雨柱,重重地鞠了一躬,什么话也没说。
……
时间一晃,就到了十二月初。
何雨柱现在是个大忙人。
全能八级工加工程师的名头太响,他不光要在轧钢厂搞技术革新,四九城里大大小小的工厂,但凡跟机械沾点边的,都把他当成了宝贝。
今天去第一机床厂指导车间改造,明天去锅炉厂解决技术难题。
工业部那边甚至还接到了周边好几个城市的邀请,都想请何工去开讲座,传授经验。
李怀德看着何雨柱天天骑着个二八大杠,在四九城的寒风里跑来跑去,心里也觉得不是个事。
这既影响效率,也有点掉他李怀德心腹的身价。
于是,他背着何雨柱开始奔走。
这天下午,李怀德把何雨柱叫到了办公室。
“老弟,来来来,坐。”
李怀德满面红光,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
“李哥,什么事这么高兴?”何雨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嘿嘿,哥哥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李怀德神秘地一笑,领着他往窗户边走。
“你往下看。”
何雨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办公楼下,停着一辆绿色的二一二吉普车。
车身虽然看着有点旧,但擦得锃亮,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一股子硬朗劲。
“李哥,这是?”何雨柱有点意外。
“给你的!”
李怀德拍着何雨柱的肩膀,得意洋洋地开口。
“老弟,这可是我废了老鼻子劲,托了我老丈人的关系,向上级好几个部门申请,最后才从市机关事务管理局那边给你特批调配过来的!”
“我看你这大冷天的,天天骑个自行车到处跑,也不是个事。”
“以后,这辆车就归你了!”
李怀德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不过,按规定,厂里可没法给你配专职司机。油费嘛,你出差办公的,厂里全额报销。就是这开车……”
何雨柱笑了:“李哥,这可真是雪中送炭了。太感谢你了。至于开车,您放心,我早就学会了。之前没事的时候,去汽车班跟老师傅们学过几手。”
李怀德一听,更高兴了,大手一挥。
“那敢情好!钥匙就在车上,你自己去开着转转,熟悉熟悉!”
何雨柱也不客气,跑到楼下开车门坐了进去。
拧钥匙,踩离合,挂挡,松手刹。
伴随着一阵“突突突”的引擎轰鸣声,吉普车稳稳地开了出去。
厂里根本就藏不住事,何雨柱配车的事一下午就传遍了整个厂子。
下班的时候,何雨柱接上了林婉晴和林小刚。
连带着马华和胖子也非要挤上来感受感受。
吉普车一路突突着,朝着南锣鼓巷开去。
车刚开到四合院胡同口,那独特的引擎声就把整个院子都给惊动了。
“什么动静?”
“好像是汽车!”
“谁家啊?这么大排场?”
院里的人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外张望。
当前院的阎家看到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停在院门口时,全都傻眼了。
车门打开,何雨柱从驾驶位上跳了下来。
“我操!”阎解成没忍住,骂了一句。
三大妈杨瑞华正在屋里切萝卜,提着菜刀就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是何雨柱,握着刀把的手紧了紧。
后座车门也开了,马华和胖子跟两个门神一样,一左一右地跳了下来,那腰杆挺得笔直。
“看见没!都看见没!”
马华扯着嗓子,冲着围上来的街坊邻居喊。
“这车是厂里给我师傅配的!专门用来搞技术工作的!”
胖子也在旁边帮腔:“那可不!我师傅现在可是四九城所有工厂的技术总顾问!骑自行车像话吗?就得配小汽车!”
两人一唱一和,脸上那得意劲,藏都藏不住。
院里的人一听,全都炸了锅。
“我的天!何雨柱开上小汽车了?”
“厂里配的?这可太了不得了!”
“傻柱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啊!”
恭维声、羡慕声、议论声,响成一片。
三大妈杨瑞华听着这些话,一张脸拉得老长。
她想到自己那个被发配到大西北去劳改的丈夫,再看看眼前风光无限的何雨柱,心口堵得慌。
她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咬牙切齿地骂了句:“神气什么!早晚栽跟头!”
说完,她转身进屋,“砰”的一声把门给摔上了。
秦淮如从屋里探出头来。
当她看到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何雨柱时,心里酸水直冒。
她旁边的棒梗一瘸一拐地跑出来,死死地盯着何雨柱。
他的眼睛里,全是嫉妒和怨毒。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害他成了瘸子的坏蛋,能过得这么好!
何雨柱对周围的目光毫不在意。
“胖子,马华,今儿高兴,走去我家,今天的晚饭你们做!”
“得嘞,师傅,您就瞧好吧!”
马华和胖子撸起袖子就往厨房钻。
一边忙活,马华一边凑过来,满脸兴奋地问:“师傅,您现在专车都有了,这要是再评上那个全国劳模,那得多威风!那事儿有信了吗?”
胖子也伸长了脖子:“对啊师傅!您要是评上了,咱们可就是劳模的徒弟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