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副厂长,名声在外啊,我在研究所,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朱保国脸上挂着笑,可那双眼珠子却上下打量。
李怀德在一旁搓着手,赶紧搭腔。
“那是!我们何副厂长,不光掌勺的本事一绝,鼓捣机器的能耐,全厂都找不出第二个!”
“朱主任,您这趟算是来对地方了!”
何雨柱摸出烟递过去,顺手给朱保国点上。
“朱主任太抬举了,我就是个厨子,会摆弄两下铁疙瘩,算不上什么人物。”
客套话讲完,朱保国吸了口烟,脸上的笑意收敛,腰板挺直。
“何副厂长,李厂长,我今天来,是带着一项绝密的军工任务。”
军工任务?
李怀德的眼珠子噌地就亮了。
何雨柱心里也是一动,轧钢厂接军工的活,这可是头一回。
朱保国继续说:“这项任务,技术要求和保密等级都非常高,上级决定放在红星轧钢厂。”
他话音一顿,目光直直地盯在何雨柱脸上。
“而且,上级领导指名道姓,要何雨柱同志你来挂帅,全权负责这个项目组。”
李怀德脸上的肥肉都挤在了一起,笑得合不拢嘴。
上级点将?点他李怀德手底下的人?
这面子,比发几百块奖金都实在!
这不光是何雨柱的荣耀,更是他李怀德的政绩!
他激动得啪一巴掌拍在何雨柱肩膀上,劲还不小。
“好!太好了!何副厂长你放开手脚干,要人给人,要东西给东西,轧钢厂全力配合!”
何雨柱心里也起了点波澜,没想到自己这名字都传到上层领导耳朵里了。
不过这波指定能赚不少寿元,没有不收的道理。
他对着朱保国表态:“请朱主任和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好!”
朱保国用力握了握何雨柱的手。
“具体的图纸和材料,三天后由部队专人护送,到时候,需要厂里清空一个独立车间,轧钢厂保卫科到时候负责外围警戒即可。”
李怀德把胸脯拍得梆梆响:“没问题!别说一个车间,就是要一栋楼,我也给腾出来!全厂的技术尖子,全力支援!”
这可是泼天的功劳,要是办成了,他李怀德以后说话的嗓门都能再大三圈!
……
消息跟长了腿似的,一下午就传遍了整个轧钢厂。
具体任务没人敢打听,但绝密军工、何副厂长挂帅这几个词,挠的每个技术工人都心痒痒。
这可是立功挣表现的好机会!
一旦被选上,履历上添的这一笔,够吹一辈子!
锻工车间里,刘海忠那颗刚被钱主任浇灭火的心,又腾地一下烧成了火海。
军工项目!何雨柱挂帅!
老天爷这是把梯子递到他脚边上了!
他越想越激动,手里的锤子都觉得碍事,当官的梦想就在眼前晃悠。
他那六级锻工的本事,放眼全厂也是挂得上号的。
这项目组里头,必须有他刘海忠一席之地!
去他娘的钱主任,去他娘的积分清零!
只要抱紧柱子这条大腿,进了项目组,他钱主任算个什么东西!
刘海忠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锤子往徒弟手里一塞,在裤子上胡乱擦了擦油,拔腿就朝办公楼冲。
何雨柱刚回到办公室,茶刚泡上,门就响了。
“报告!”
刘海忠谄笑着走了进来。
“何……何副厂长,您忙着呢?”
何雨柱看着他这副德行,心里腻歪。
这老小子,属狗皮膏药的,还真是记吃不记打,看来钱主任收拾的还是太轻了。
“二大爷,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又跑我这来干什么?你们钱主任没给你派活?”
刘海忠被噎得脸上一僵,随即又腆着脸往前凑。
“何副厂长,我是来向您表决心的!我听说厂里接了军工任务,您亲自挂帅,我刘海中,作为厂里的老工人,技术骨干,必须得支持您啊!”
他把胸膛一挺,唾沫星子乱飞。
“我虽然现在是六级锻工,但下次考核,七级板上钉钉!我教出来的徒弟,好几个都是四五级工!这说明我刘海中技术过硬,还会带队伍!”
“何副厂长,您就让我进项目组吧!我保证给您把活干得漂漂亮亮的!”
何雨柱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
刘海忠这人,人品稀烂,脑子里全是草,但手里那把锻工锤确实有两下子。
项目时间紧,正缺熟手,这么个现成的六级工,不用白不用。
至于听不听话?
进了他的地盘,就由不得他了。
“二大爷,丑话我说在前头。”何雨柱的口气冷了下来。
“项目组里,没有院里那套论资排辈,只有组长和组员,我的话,就是命令。”
“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
何雨柱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他的眼睛。
“要是敢耍你那套二大爷作风,或者跟以前一样摸鱼溜号,我第一个就把你踢出去,让你连锻工都干不成,信不信?”
刘海忠一听有戏,脑袋点得跟捣蒜一样。
“明白!明白!我全听您的!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行,那你回去跟钱主任说一声,他知道怎么安排。”何雨柱挥了挥手,懒得再看他那张脸。
刘海忠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走路都带着风,脑子里已经开始琢磨自己穿上干部服视察的威风模样了。
接下来的两天,何雨柱忙得脚不沾地。
他挑了个最偏僻的空车间,指挥人清空杂物,又连夜带着人,把一台台崭新的车床、铣床、磨床安装调试到位。
他还把保卫科长叫来,下了死命令。
“从今天起,这个车间周围三十米,列为禁区!”
“二十四小时派人站岗,除了项目组的成员,任何人敢靠近,直接拿下,出了事我担着!”
保卫科长得了李怀德的授意,哪敢怠慢,连声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三天后,三辆盖着厚帆布的军用卡车,伴随着沉闷的引擎声,缓缓驶入厂区,直接开到了车间门口。
车刚停稳,后车厢的帆布一掀,几十个士兵唰地一下跳了下来。
几十双军靴哐的一声同时砸在水泥地上,那声音整齐得让人心头发颤。
他们落地无声,迅速散开,拉起两道警戒线,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外面,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生人勿近。
一个穿着笔挺军官服的青年从驾驶室跳下,大步走到何雨柱面前,立正,敬礼。
“报告何副厂长!军工任务护送部队奉命抵达!我是本次任务的警卫负责人,杜建国!”
何雨柱回了个礼,跟他握了握手:“杜同志,辛苦了。”
简单一聊,他得知这人竟然是个营长,心里对这批东西的分量又重估了一层。
杜建国指了指身后被层层护住的卡车:“何副厂长,材料和图纸都在车上,请您组织人手卸货,我们全程负责警戒。”
何雨柱点了点头,对着身后待命的项目组成员一挥手。
工人们抬着一个个沉重的木箱,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稳当,连大气都不敢喘。
何雨柱看着那些士兵们如临大敌的架势,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有意思,这帮当兵的跟护着传国玉玺一样。
这箱子里头,到底藏着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