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在门后猛地一缩,贴着冰凉的门板,大气不敢喘。
他死死抠着门框,指甲盖渗出血丝都感觉不到疼。
他想冲出去捡起那颗牙,再塞回傻柱的嘴里,狠狠给他两拳。
可他不敢。
何雨柱就站在院子中央,明明在笑,棒梗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何雨柱晃悠悠回了屋。
砰!
房门关上的声音,让棒梗浑身一哆嗦。
他这才敢大口喘气,摊开手掌,几道血口子火辣辣地疼。
傻柱,你等着。
棒梗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下次,捡块最大的砖头,从背后照着他后脑勺,狠狠拍下去!
……
与此同时,医院。
空气里来苏水味混着血腥气,呛得人恶心。
一个医生掰开贾张氏的眼皮照了照,又在她肥肉上按了几下,疼得她哼哼唧唧。
最后,医生不耐烦地扯下口罩。
“伤的不重,没有生命危险,主要是急火攻心。”
他一边在病历本上写着,一边头也不抬地吩咐:“开点消炎止痛的药,再用红药水擦擦就行。家属去把医药费交一下,三块钱。”
说完,医生把病历本一扔,转身就走。
剩下贾东旭、秦淮如,还有一个满脸“晦气”的刘海忠,面面相觑。
“三块钱……”
贾东旭一听,脸上的肉都抽了,心疼得直咧嘴。
他眼珠一转,拉住想开溜的刘海忠,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二大爷,您看这……我出门急,身上没带钱……”
刘海忠的嘴角狠狠一抽。
他心里把贾家骂了一遍,老子忙前忙后,还被喷一脸血,到头来要我掏钱?
“二大爷……求求您了……”秦淮如立马换上可怜模样,红着眼圈,“先帮我们垫上,回去凑了钱,一准儿还您……”
刘海忠心里一阵烦恶。
“唉!”
他从兜里磨蹭半天,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捏着三块钱,甩到了秦淮如手里。
秦淮如千恩万谢地跑去交费。
贾东旭一看钱交了,腰杆子又硬了,凑到刘海忠跟前。
“二大爷,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傻柱他诬陷我妈,害我妈被打!您得给我们做主!开全院大会,必须让他赔钱!磕头认错!”
刘海忠冷笑一声。
“我给你做主?贾东旭,你脑子让驴踢了?”
“你妈大半夜撬公安的封条,人赃并获!”
他压低声音,凑到贾东旭耳边:“开会?是让全院看你们家怎么当贼的,还是想让我现在就领你去派出所,把你妈送进去?”
“我警告你,这事是你妈不占理!你要是敢报公安,第一个进去的就是她!偷盗未遂,加上破坏公物,够她喝一壶的!你自己掂量!”
说完,刘海忠冲自己儿子一挥手。
“回家!睡觉!”
父子三人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贾东旭和秦淮如,对着病床上哼哼唧唧的贾张氏,面面相觑。
……
第二天一早。
贾东旭和秦淮如才用板车把贾张氏拉回来。
何雨柱早出了院子,吹着口哨,骑着二八大杠直奔轧钢厂。
厂长办公室里,李怀德一见何雨柱,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满脸堆笑。
“柱子兄弟!你可算来了!”
他亲自倒了杯热茶。
“粮食都入库了,全是好米好面!兄弟你这次,可是救了哥哥的命了!”
何雨柱摆摆手,客气了几句。
李怀德麻利地从抽屉里拿出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推到何雨柱面前。
“兄弟,这是一千五百块钱,你点点。”
何雨柱也没客气,打开信封,手指在那沓崭新的“大黑十”上划拉了一下。
李怀德又拿出一张自行车票,塞进他手里。
“兄弟你敞亮,哥哥也不能小气!这是给妹妹的,必须拿好!”
何雨柱笑着收下,揣着巨款和车票,离开了办公室。
熬到下班,何雨柱骑车回了四合院。
可他刚推开门,脸上的笑意就收敛了。
屋里被人翻得乱七八糟。
衣服扔了一地,床上的被子揉成一团,窗户的木插销也被人从外面撬开了。
何雨柱走到灶台边。
昨天剩下的红烧肉盘子,被舔得比他脸还干净。
灶台上,还印着几个黑乎乎的小手印。
不用想,院里手这么欠,胆子这么肥的,除了贾家那个小白眼狼棒梗,没别人。
小王八蛋。
偷东西偷到老子头上来了。
他没声张,也懒得去贾家理论。
他默默收拾好屋子,推车去了废品回收站。
在一堆废铁里,他花了五毛钱,买了几块厚铁板和一根减震弹簧。
回到屋里,关上门。
何雨柱意念一动,连人带东西进入了空间。
他拿出工具,对着废铁叮叮当当地敲打起来。
没过多久,一个狰狞的大家伙在他手里成型。
一个加大号的捕兽夹。
两个半月形的铁齿被磨得锋利无比,他用尽力气才把机关卡住,那“咯嘣”一声,听着就牙酸。
这玩意儿,踩实了能把野猪腿夹断。
他掂了掂分量,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从空间出来,他将捕兽夹小心翼翼地布置在窗台下,又用破布和浮土巧妙伪装起来。
棒梗想从窗户翻进来,必然要用脚蹬墙借力。
只要他敢再来。
这一脚,绝对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陷阱设好了。
就差个香喷喷的诱饵了。
何雨柱意念再动,一只处理干净的肥老母鸡出现在手里。
烧水,焯烫,整只鸡扔进砂锅,再扔进泡好的干蘑菇和姜片。
盖上锅盖,小火慢炖。
没过多久。
浓郁的鸡肉香混着蘑菇的鲜味,从烟囱里飘了出去,霸道地钻进院里每个人的鼻孔。
隔壁,贾家。
棒梗正趴在桌上写作业,铅笔头都快咬烂了,一个字都写不进去。
忽然,他的鼻子猛地抽动两下。
他抬起头,闭上眼,使劲在空气里嗅着。
是肉!
是炖鸡的香味!
他喉咙里“咕咚”一声,口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得翻江倒海,挠得他心慌。
那香味,就是从隔壁傻柱家飘来的!
棒梗丢下铅笔,悄悄跑到窗边,踮着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雨柱家的方向,舌头一遍遍地舔着干裂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