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我他妈的!”
贾东旭整个人原地弹了起来,手指戳着何雨柱的鼻子。
“都是你个狗日的瞎咧咧!!”
“要不是你喊抓贼,我妈能让人打成这样?!”
他那双充血的眼睛,疯了一样扫过众人。
“我妈的医药费,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掏!”
这话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贾东旭你放你娘的罗圈屁!你妈半夜撬锁被打,赖得着我们?”
一个大汉把手里的铁锹“咣”地往地上一杵,气的咬牙切齿。
“就是!大半夜的,老子睡得好好的,你妈自己当贼,被打死了活该!”
“公安的封条都敢动,你们贾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院里乱成了一锅粥。
谁都不是傻子。
这年头,谁家兜里有几个闲钱?
沾上贾家这坨屎,不被讹掉半条命都算你祖上积德。
何雨柱晃晃悠悠走到人群中间,看着跳脚的贾东旭,笑出了声。
“别激动嘛,大孝子。”
他一开口,院里诡异的安静了些。
“我眼神可好着呢。刚才就数你冲得最快。”
“那根棍子抡得,‘呼呼’带风,嘴里还喊着‘打死他’。啧啧,亲妈都往死里揍,阎王爷看了都得给你磕一个。”
贾东旭一脸便秘,嘴唇哆嗦,想反驳,可全院的人都盯着他。
他刚才那股六亲不认的狠劲,大伙儿可都瞧得真真切切。
秦淮如蹲在地上,又是掐人中又是使劲摇晃,眼泪顺着鼻翼哗哗的往下淌。
“婆婆!婆婆您醒醒啊!”
哭了两声,她抬起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转向何雨柱。
“柱子……东旭他也是急坏了,你别往心里去……”
“可这事……终归是你先喊的。你看看我婆婆,伤成这样……”
她说着,膝盖在地上蹭着,往前挪了两步,伸手就想去拉何雨柱的裤腿。
“算秦姐求你了,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帮衬点医药费吧……”
那小嗓音,那可怜劲儿。
换了以前的傻柱,这会儿早把心肝都掏出来了。
何雨柱喉咙里“嗬”的一声,一口浓黄的黏痰在嘴里滚了一圈。
“呸!”
他脖子一甩,那口痰不偏不倚,正好吐在秦淮如伸过来的手前面半寸的地上。
灰尘“噗”地溅起来,黏糊糊一滩,在灯光下泛着恶心。
秦淮如的手指头差点就沾上了,她触电般猛地缩了回去,脸色煞白。
“秦淮如,你他妈是不是觉得全院的人都跟你一样,脑子让驴给踢了?”
何雨柱收了笑,指着自己的鼻子,那眼神黑洞洞的,没半点温度。
“老子半夜起夜,见有人撬窗户,我喊一嗓子抓贼,有错吗?”
“动手的是街坊,下死手的是她亲儿子。”
“你个傻逼玩意儿,还有脸跪在这儿管我要钱?!”
何雨柱往前逼近一步,鞋尖几乎顶到了秦淮如的膝盖。
“你脑子是被门挤了,还是被你婆婆的屁给崩了?”
“我告诉你,老子一分钱都不会出!”
“她就是现在死这儿了,烧成灰,都跟我没关系!”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羞辱贾家,系统掠夺气运成功,奖励宿主寿元1年!】
【当前剩余寿元:116年零5个月!】
贾东旭被这番话骂得浑身不受控制地抖动,指着何雨柱,嘴唇都咬破了。
“傻柱……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派出所!告你!”
“我现在就去报公安!告你诬陷!告你打人!”
“去啊。”
何雨柱摊开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一脸的无所谓。
“请!”何雨柱做了个“请”的手势,“出门右拐,慢走不送。”
“够了!”
刘海忠一听要报公安,一声暴喝,总算找回了点二大爷的威风。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腥得直犯恶心。
“现在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吗!再他妈耽搁下去,真要闹出人命了!”
他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锁定了看热闹的阎埠贵。
“老阎!别看了!让你家老大老二去隔壁借个板车!快点!”
阎埠贵抱着胳膊,眼皮都没抬。
他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
“管不了。”
刘海忠一愣:“你说什么?”
“二大爷,您是贵人多忘事啊。”
阎埠贵嘴角撇了撇,满脸讥讽。
“王主任白天刚说了,我这三大爷,撤了。”
“既然没那个身份,我就不揽那个事了,免得又被人说三道四。”
他瞥了一眼地上哼哼的贾张氏,又补了一句:“我那几盆花还没找着呢,没准就是她偷的。”
说完,阎埠贵朝着阎家人一挥手:“回家睡觉!”
阎家父子三人,头也不回地就往自家走。
三大妈杨瑞华临走前,还狠狠地剜了贾家和何雨柱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藏都藏不住。
有了阎家带头,剩下的街坊邻居哪还敢多待。
“哎哟,我家煤炉子忘封了!。”
“可不是嘛,我娃该尿床了!。”
“走了走了,明儿还得早起上班呢。”
刚才还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一眨眼的功夫,跑得一个不剩。
一个个脚底抹油,生怕跑慢一步,就被贾家这破事给讹上。
转眼间,偌大的中院,就只剩下刘海忠一家,看戏的何雨柱,还有瘫在地上的贾家三口人。
刘海忠气得脸上的肥肉直哆嗦。
“这帮……这帮没人情味的王八蛋!”
他骂了一句,却一点辙都没有。
只能指挥自己儿子去借车。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贾东旭、秦淮如,加上刘家哥俩,四个人,才把贾张氏那一百八十斤的肉山,给抬上了板车。
“傻柱!你给老子等着!这事没完!”
“我一定要你赔钱!让你去蹲大牢!”
板车被拉动,在泥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贾东旭一边推着车,一边咒骂何雨柱。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然后渐渐消失在胡同口。
何雨柱打了个哈欠,转身准备回屋睡觉。
余光一扫,贾家那扇门后,藏着个小脑袋。
是棒梗。
这小子穿得挺好,白白胖胖。此刻,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何雨柱,像头小狼崽子。
何雨柱停下脚步,低头在地上扫了一眼。
他弯腰,从土里捏起个东西。
一颗牙。
一颗又黄又大的板牙,牙根上还带着血丝。
正是刚才从贾张氏嘴里飞出来的那颗。
何雨柱站直身子,转过头,正对上棒梗那双眼睛。
他没说话,只是当着棒梗的面,把那颗牙放在拇指和食指间。
迎着月光,轻轻地、仔细地,将上面的尘土和血污一点点搓掉。
棒梗的小身子在门后一颤,两只小手死死地抠住了门框。
何雨柱咧嘴一笑。
手指一弹。
那颗带血的牙,在空中划了个圈。
“啪嗒”一声。
不偏不倚,落在了棒梗的脚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