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忠看到阎埠贵那疯狂的样子,心里直犯嘀咕。
安慰了两句后,冲屋里喊:“光天!光福!去通知开全院大会!有大事!”
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满脸不情愿,但还是耷拉着脑袋去了。
中院很快闹哄哄起来,刚下班的、准备做饭的,全被赶了出来,个个不耐烦。
“嘛呢这是?饭还没吃上又开会?”
“还能为啥,老阎家丢花那点破事呗。”
“至于吗?丢几盆破花跟死了爹似的,没事找事!”
议论声中,刘光天磨蹭到何雨柱家门口。
门虚掩着,一股肉香味儿拼命往外钻,勾得他直咽口水。
他小心翼翼地敲门:“柱子哥……”
“进来。”
屋里传来一声回应。
刘光天推开门,只见何雨柱正掂着大勺炒菜,香气扑鼻。
“柱子哥,我爸让开全院大会。”他哈着腰,眼睛黏在锅里。
何雨柱撒上葱花,颠勺出锅,“刺啦”一声,香气更浓了。
“知道了,一会儿就去。”
这阎老抠,真是上赶着把脸伸过来让老子抽。
今天这顿饭,下饭菜够硬!
院子里,阎埠贵没回屋,就直挺挺戳在院子中央,两眼发直。
三大妈杨瑞华看他不对劲,凑过去问:“当家的,怎么了?”
阎埠贵嘴唇哆嗦着,凑到她耳边说了学校的事。
杨瑞华听完,脸瞬间白了,接着整个人跟炮仗似的炸了。
“何雨柱!你个断子绝孙的玩意儿!滚出来!”
她嗷的一声冲到何雨柱家门口,死命砸门,“砰砰”作响。
“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家老阎!你个天杀的绝户!”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院里人都吼愣了。
“这是怎么了?直接骂上绝户了?”
“不像丢花的事儿啊,这是刨祖坟的大仇啊!”
贾张氏挤到最前头,扯着嗓子唯恐天下不乱:“老阎家的,咋回事?傻柱那绝户又干啥坏事了?说出来让大伙评理!”
秦淮如想拉她,被她一巴掌拍开,吓得不敢再吭声。
杨瑞华的骂声越来越难听,唾沫星子喷了一门。
“姓何的!再不出来,老娘砸了你家玻璃!”
屋里,何雨柱刚把菜盛好,听着叫骂皱了皱眉。他从水缸里舀了满瓢凉水。
吱呀一声,门猛地拉开。
杨瑞华正要砸门,扑了个空。
哗啦——
一瓢凉水劈头盖脸全泼在她身上。
四月的凉水,激得她一个猛颤,透心凉。
“哪个吃了屎在老子门口满嘴喷粪?”
何雨柱把水瓢往地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看热闹的人群“呼啦”一下全往后退,生怕溅到自己。
杨瑞华被浇成了落汤鸡,水顺着下巴往下淌。
阎埠贵看见何雨柱,眼睛瞬间充血,疯了样冲过去指着他鼻子:“何雨柱!你眼里还有管事大爷吗?通知你开会磨蹭什么?还敢泼水打人!”
刘海忠也黑着脸过来:“柱子,开会了,没点组织纪律性!”
何雨柱掏了掏耳朵,看都没看他一眼,踱步到院子中央。
“说吧,啥天大的事儿又开会?吃饱了撑的,耽误我吃饭。”
这话一出,人群里有人憋不住,噗嗤笑了。
刘海忠的官脸瞬间涨红,他重重咳了两声,干巴巴地开场。
“今天这个全院大会,是三大爷强烈要求开的!现在,请三大爷讲话!”
他带头“啪啪”拍了两下手,下面却鸦雀无声。
那两声巴掌响在院里,格外突兀,场面十分尴尬。
阎埠贵也顾不上了,伸出一根手指,再次指向何雨柱。
“何雨柱!我问你,为什么要去我学校贴大字报诬陷我?”
何雨柱眼神一冷,反手一巴掌,狠狠拍在阎埠贵那根指着他的手背上。
啪!
一声脆响。
“啊!”
阎埠贵痛得龇牙咧嘴,闪电般缩回手,手背上瞬间肿起一道红痕。
“有事说事,再敢拿手指头指我,老子给你当场撅折了。”
何雨t柱随即换上无辜的表情。
“啥大字报?我怎么不知道?哎,写的什么内容啊?阎老抠,你给大家伙念念,让我们都听听,看到底是怎么个诬陷法。”
阎埠贵气得浑身发抖,脑子一热,也顾不上丢人了。
“你还装!那上面写的,《震惊!红星小学教师竟是粪车品鉴师?路过都要尝咸淡!》”
他一字一句念出来,院里先是死寂,随即响起一片强忍的“噗噗”声。
贾张氏不管那个,捂着肚子第一个爆笑出声,眼泪都出来了。
“哎哟喂!笑死我了!粪车品鉴师?哈哈哈哈!这也没写错啊!上次他不就差点……”
贾张氏这神助攻,直接点燃了全场。
“噗……”
何雨柱也破防了,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一笑,其他人也彻底绷不住了,整个院子瞬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此起彼伏的笑声像刀子一样扎进阎埠贵的心里。
他一张脸涨成猪肝色,胸口剧烈起伏,眼看就要背过气去。
杨瑞华回过神,看着丈夫被羞辱,指着何雨柱和笑得最响的贾张氏破口大骂。
“何雨柱你个小畜生!贾张氏你个老虔婆!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家!不得好死!”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猛地一收。
他一步跨过去,不给人反应时间,抡圆了胳膊。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抽在杨瑞华脸上,整个院子瞬间安静。
“有事说事,嘴巴放干净点。”
杨瑞华被打懵了,捂着脸,耳朵里嗡嗡作响,一个字都不敢再骂。
阎埠贵看着老婆被打,眼睛彻底红了,理智全无。
“何雨柱!就是你干的!”
他嘶吼着,把自己的遭遇竹筒倒豆子一样全喊了出来:“现在学校给我降级了!让我去扫厕所!一个月工资就给我二十七块五了!你毁了我一辈子!你必须赔我损失!”
他喊得声嘶力竭,把所有的委屈和绝望都吼了出来。
院里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住了。
何雨柱听完,却慢悠悠地掏了掏耳朵,脸上全是恰到好处的疑惑。
“不对啊,三大爷。”
他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院子里,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你以前不一直跟大伙儿说,你一个月工资就二十七块五吗?”
他环视了一圈院里的街坊。
“怎么?学校还给你降级了?我瞅着,这工资也没降啊。人家学校这不是听取群众意见,对你手下留情,帮你圆梦了吗?”
【叮!检测到宿主对阎埠贵造成二次精神暴击,系统掠夺气运成功,奖励宿主寿元6个月!】
【当前剩余寿元:107年零2个月!】
阎埠贵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厥过去。
他以前为了哭穷、为了占便宜撒下的无数个谎,现在全变成了淬了毒的回旋镖,一镖又一镖,全都扎回了自己心口上。
院里的人看他的眼神也变了,鄙夷,嘲笑,幸灾乐祸。
阎埠贵气急了,也顾不上讲道理了,开始耍无赖。
“我不管!就是你害的!你必须赔我损失!不然……我就去派出所报案!告你诽谤!告你诬陷!”
何雨柱一脸无所谓地摊开手。
“去啊,你爱去哪儿告去哪儿告,派出所大门朝南开,我又没拦着你。有证据你就去,没证据你就是诬告!”
他话音刚落。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人群后面冷冷地传了过来。
“大晚上的不吃饭,聚在这儿干什么?谁要报案啊?”
院里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刚才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街坊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一个个自动让出一条道。
街道办的王主任,正黑着一张脸,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