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为我师傅……作证!”
法官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下说。
贾东旭狠狠咽了口唾沫。
他不敢看审判席,也不敢看旁听席,眼睛死死地盯在自己脚上的布鞋。
“我师父……他、他这些年,一直都在接济何雨柱!”
“他陆陆续续借给何雨柱好多钱,有一千多块!我……我亲眼见过好几次!”
“而且我师父那只是代为保管,不是贪污!”
他一口气把聋老太太在路上逼着他背熟的话吼了出来。
吼完,他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后背的薄衫已经湿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何雨柱站在不远处,听见这话,嘴角不自觉地咧了一下。
这贾东旭,真是个活宝。
到现在还拎不清状况。
他那套说辞,自己早就用一张伪造的借条给堵死了。
不止堵死,还反手从易中海身上又撕下了一大块肉。
这会儿还拿出来显摆,生怕他师父死得不够快?
旁听席上,院里众人也是满脸的莫名其妙。
“这傻柱还欠一大爷钱?我们怎么不知道?”
法官皱着眉头。
他本来还以为贾东旭能拿出什么新证据,结果就这?
案卷上早就写得清清楚楚,何雨柱那张一千二百五十块的借条还夹在里面。
这贾东旭是猴子请来的救兵?
法官从案卷里抽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对着贾东旭晃了晃。
“贾东旭,这是被告人易中海亲笔所写的借条,承认借了何雨柱同志一千二百五十元。”
“你要清楚,在法庭上做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你怎么解释?”
贾东旭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了。
借条?
师父什么时候给傻柱写的借条?
这……这怎么可能!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法官没耐心再跟他耗下去,猛地一拍桌子。
啪!
这一声脆响,把魂不守舍的贾东旭吓得浑身一哆嗦。
两腿再也撑不住劲儿,“噗通”一声,屁股直接墩在了冰凉的地上。
“哄……”
旁听席上再也憋不住了,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瞧这怂样!”
许大茂笑得最凶,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笑得呛到了,一边咳嗽一边喊:
“哎哟喂,我不行了!还作证,我看是作死!”
贾东旭坐在地上,那些笑声钻进他耳朵里,烧得他脸皮发烫,他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裤裆里。
法官懒得再看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带下去!扰乱法庭秩序!”
两个公安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烂泥般的贾东旭给架了出去。
法官的视线重新落回到何雨柱身上。
“何雨柱同志,对于此案,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诉求?”
何雨柱往前站了一步,清了清嗓子。
他先是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易中海,然后才转向法官。
他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肩膀都垮了下来,眼神也暗淡了。
“法官大人,易中海虽然犯了法,但本着惩前毖后的原则,我觉得还是要给易中海一个改过的机会。”
这话一出,满场皆静。
被告席上的易中海,猛地抬头。
易中海浑浊的眼睛里猛地爆出一团求生的光,挣扎着想从椅子上站起来。
旁听席上的二大爷刘海忠和三大爷阎埠贵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迷茫。
这傻柱是吃错药了?
何雨柱没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用一种惋惜的语调开口。
“易中海是咱们轧钢厂不可多得的技术骨干,一个七级钳工,这身技术是国家的宝贵财富。”
易中海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以为傻柱这是良心发现了,准备原谅他。
何雨柱把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何雨柱把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话锋猛地一转。
“所以我建议,把他发配到大西北去,到祖国最需要技术人才的地方去!”
“让他用他手上的技术,去支援边疆建设,去为国家发光发热,洗刷他身上的罪孽!”
“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也是对他最好的救赎!”
这话他说得铿锵有力。
旁听席上,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比刚才任何时候都大的议论声。
“去大西北?那地方不是鸟不拉屎吗!”
“可不是嘛,一年到头黄沙拌饭,比坐牢还苦!”
“我的妈呀,傻柱这招也太狠了,这是要他的老命啊!”
易中海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巴微微张开,眼里的光一下子就灭了。
他浑身一抖,一股凉气从尾巴骨直冲天灵盖,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去大西北?
他这把快五十的老骨头,去了那个风沙漫天的地方,还能有命回来吗?
这比直接判他死刑还让他难受!
法官听完何雨柱的“建议”,认真地在笔记本上记了几笔,又与旁边的几名陪审员低声商议了几句,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肃静!”
法庭瞬间安静。
“现在,本庭宣判!”
“被告人易中海,犯贪污罪、伪造文书罪,且思想腐化,影响恶劣,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即日发配大西北进行劳动改造!”
“被告人张桂芬,作为从犯,包庇罪行,判处有期徒刑五年,一同发配!”
判决一落,旁听席上顿时炸开了锅。
“十年!我的乖乖,一大爷这辈子都交代那儿了!”
“一大妈也判了五年!还跟着发配!这下可真是夫妻双双把家还,只不过是去大西北了!”
“活该!看他们还怎么算计人!”
张桂芬两眼一翻,直挺挺地从椅子上倒了下去,脑袋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彻底昏死过去。
易中海则瘫软在被告席上,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完了……全完了……”
【叮!检测到宿主彻底改变易中海、一大妈命运轨迹,使其遭受毁灭性打击,名誉、地位、未来全部清零!】
【系统掠夺大量气运成功,奖励宿主寿元15年!】
【当前剩余寿元:63年零11个月!】
十五年!
何雨柱心头一阵狂跳。
他飞快地算了一下:易中海十年,一大妈五年,加起来正好十五年。
好家伙,这系统还真是个量刑鬼才,一年刑期换我一年阳寿。
这买卖,太他妈划算了!
判决结束,易中海和被掐人中醒过来的一大妈被公安押着,回到了四合院收拾行李。
这个他们作威作福了十几年的地方,如今成了他们的审判场。
院里的人全都涌了出来,围在院子中间,对着易中海家门口指指点点。
二大妈李彩兰掐着腰,阴阳怪气的道。
“活该!十年大西北,看他们还怎么人五人六地当大爷!”
三大妈杨瑞华的算盘珠子在心里拨得噼啪响,一双小眼睛却死死盯着易中海家的房子。
她凑到阎埠贵耳边嘀咕:“老阎,十年五年!这下可空出两间大屋子,你说街道办会分给谁家?咱们是不是得提前打点打点?”
许大茂抱着胳膊,笑得最凶。
“哎哟喂,我不行了!这可比直接枪毙还解气!”
易中海和一大妈在一片鄙夷、幸灾乐祸的议论声中,低着头。
两人动作僵硬,眼神空洞,机械地把一些被子衣服塞进一个破旧的包袱里。
一大妈一边叠衣服,一边无声地掉眼泪,泪水砸在打了补丁的被面上,洇开一团团深色的水渍。
他们不敢看任何人,院里人的眼神,火辣辣的,刮得他们脸皮生疼。
等易中海两口子收拾好,一名公安上去将房子上锁,并贴上了封条。
随着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开走,属于一大爷易中海的时代,在南锣鼓巷95号院,彻底落下了帷幕。
他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养老大计,也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车子卷起的尘土缓缓落下,院子里出奇地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像是还没从这场惊天大戏中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二大爷刘海忠重重地清了清嗓子,背着手,挺着他那标志性的肚子,从人群里走到了院子中央。
他环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同样若有所思的三大爷阎埠贵身上。
“老阎啊,”刘海忠的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子舍我其谁的劲头。
“易中海这个坏分子走了,院子里咱们两个管事大爷可得负起责任来啊。”
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眯着眼,嘴里“啧”了一声,没直接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