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所长,这事儿是真的!”
何雨柱咧嘴一笑,话锋猛地一转。
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又用下巴点了点椅子上快要坐不住的易中海。
“不过,不是他借给我。”
何雨柱慢悠悠地吐出下半句。
“是我,借给了他。”
“我家里还有他亲手写的借条呢。您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回去给您拿!”
这话一出,易中海立马就炸毛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被两个公安一把按住。
“何雨柱,你胡说八道!”
易中海被按在椅子上,声嘶力竭的指着何雨柱的鼻子,唾沫星子乱飞。
“我!易中海!轧钢厂七级钳工!一个月工资八十四块五!我用得着跟你个厨子借钱?”
“你这是血口喷人!是报复!是敲诈!”
何雨柱压根不理他那套,就乐呵呵地看着万所长,摊了摊手。
“万所长,您看,他急了。”
“要不,我这就回去取一趟?”
“反正我们院儿离这儿不远,我腿脚快,一来一回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儿。”
万所长也被搞糊涂了,想了想便答应了。
“行,那就麻烦何主任跑一趟!”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何雨柱得了令,吹了声口哨,转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还故意停下,回头对着易中海说了句。
“一大爷,别急啊,证据马上就到。”
何雨柱溜达着回到四合院。
进屋,关门,插上门销。
他直接从抽屉里翻出纸笔,往桌前一坐。
他闭上眼,脑子里飞快地闪过易中海写字时的样子。
那老东西写“海”字的时候,最后那一点,总习惯性地往上挑一下。
写“中”字的时候,那一竖又总是出头太多。
过目不忘能力下,所有细节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何雨柱睁开眼,捏起钢笔,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他甚至觉得有点好玩,模仿这老东西的笔迹,就像在临摹一幅伪君子的自画像。
“今借到何雨柱同志现金壹仟贰佰伍拾元整,用于家妻张桂芬身体抱恙,寻医问药。此款项于一年内还清,空口无凭,特立此据。”
落款,易中海。
日期,被他随手往前推了小半年。
一大妈身子骨弱是全院的共识,易中海平时又总爱摆出一副爱老婆的架势,这个理由,天衣无缝。
至于他何雨柱哪来这么多钱?
笑话。
食堂班长的工资,加上平时在外面给人家做席,哪个不得给点辛苦费?
正常情况下,一千块钱怎么也是拿的出来的。
这事儿院里的人都知道。
他把写好的借条拿在手里,对着吹了吹,等墨迹半干不干的时候,胡乱在手里揉成一团,又展开。
再揣进裤兜里来回蹭了几下,沾上点布料的毛边和汗渍。
一张带着褶皱、边角微微磨损、看起来被主人揣了很久的“借条”,新鲜出炉。
这年头可没啥高科技可以鉴定笔迹,以他过目不忘的能力,他压根就不怕被发现这张借条是伪造的。
回到派出所,万所长正黑着脸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脚下的烟头已经有了三四个。
何雨柱也不说话,直接把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往桌上一拍。
“万所长,您过目。”
万所长捻起那张纸,又从案卷里抽出易中海画押的口供,两相对比,眉头越皱越紧。
“小王!你来对比看下!仔细点!”
小王仔细看了好几分钟。
“所长……一模一样……笔迹、按压习惯、墨水渗透程度……都……都对得上。”
万所长点头,怒视着易中海。
“易中海!你是真刑啊!”
易中海看着那张自己“亲笔”写下的借条,上面那熟悉的字迹就像一个个狰狞的鬼脸在嘲笑他。
他脑子只剩下一阵尖锐的耳鸣,眼前发黑。
这狗日的傻柱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他嘴唇哆嗦着,两眼一翻,直挺挺地从椅子上滑了下去,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叮!检测到易中海被反向栽赃,信誉彻底破产,精神遭受毁灭性打击。】
【系统掠夺气运成功,奖励宿主寿元12个月!】
【当前剩余寿元:48年零11个月】
当天下午,何雨柱就从派出所领回了一大笔钱。
被易中海贪墨的1120元。
派出所勒令的惩罚性赔偿款,按三倍算,3360元。
外加那张借条上的1250元。
一共是5730块钱。
派出所里管账的公安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姐,戴着个老花镜,点钱的时候手都有点抖。
一沓沓的“大团结”,她反复点了三遍,最后干脆用唾沫沾着手指,一张一张地数,那“哗啦啦”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特别响。
她用牛皮纸把钱包得方方正正,递给何雨柱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何雨柱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钱,心头火热。
这老东西,被刮了这么狠一刀,怕是还有几千块的存款。
那都是他的合法工资,就算最后判了,这笔钱也得还给他们两口子。
不行,得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让这老东西破产,不能让他过得太舒坦。
万所长办事效率极高,在铁证面前,易中海的案子很快就移交了上去。
开庭那天,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街道办的王主任特意下了通知,让南锣鼓巷95号院里所有住户都去旁听,就连在厂里上班的都必须请假。
用王主任的话说,这是一场深刻的现场教育课,谁都不能缺席。
法庭里,旁听席上坐满了四合院的街坊邻居,一个个正襟危坐,交头接耳。
法官陈述案情,一条条证据摆出来,冒领汇款,伪造委托书,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易中海穿着号服,头发在几天之内白了大半,整个人缩水了一圈,还在那儿徒劳地辩解。
“钱……钱我是帮他存着的……我怕他年纪小,乱花……”
法官没理他,直接示意书记员呈上关键证据。
“现宣读被告人易中海的个人日记部分内容。”
书记员清了清嗓子,拿起那本做旧的日记本,开始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宣读。
“……何大清那个蠢货总算滚了……院里清净,我心里也痛快。他那傻儿子,缺心眼,正好拿来当枪使,以后给我养老送终……”
旁听席上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桂芬那蠢婆娘,还真当是她生不出崽,天天夹着尾巴做人。她哪知道,是我早年伤了根,这辈子都得断子绝孙!”
“轰”的一声,院里的邻居们彻底炸了锅。
二大妈眼睛瞪得溜圆,一把抓住三大妈的胳膊:“我的天!他不能生?”
三大妈也压低声音:“怪不得呢!我说老易家的怎么老是唉声叹气的!原来根儿在这呢!”
旁听席前排,一大妈的身体晃了一下,她先是难以置信地摇头,然后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脸,眼睛都开始充血。
她整个人软软地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被两个公安抓住胳膊扶了起来。
法官顿了顿,继续念出最致命的那一段。
“……现在这日子,真是一天不如一天。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许说。还是以前好……现在这帮泥腿子,一个个都人五人六的,我看还不如旧社会自在!”
“哗……”
这下是彻底引爆了!
“反东!这是反东思想!”
“枪毙!这种人就该枪毙!”
许大茂在人群里兴奋得脸都红了,使劲拍着大腿,嘴里喊着:“好!说得好!再念点!”
旁听席上群情激奋,法官连敲了好几下桌子才勉强维持住秩序。
被告席上的易中海彻底崩溃了,他像条疯狗一样扑向木栏杆,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嚎叫。
“冤枉!我是冤枉的!日记是伪造的!是何雨柱!是他陷害我!”
就在这时。
旁听席后排,突然响起一声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刺耳噪音。
“吱嘎……”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贾东旭在聋老太太杀人般的眼神逼迫下,两腿颤抖着脸色惨白地站了起来。
他扶着前排的椅背,才勉强没让自己瘫下去。
他想开口,可嗓子发紧,半天就憋出一句,声音还抖得厉害。
“法……法官大人……”
“我……我要为我师傅易中海……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