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拿着那张印着红指印的供词,转身进了隔壁李怀德的办公室。
门没关,李怀德正背着手在窗边转圈,脚下的地面上,又多了一片碎瓷片。
“李哥,妥了。”
何雨柱走过去,把那张纸“啪”一声按在办公桌上。
李怀德转过身,两三步冲过来抓起供词,眼睛飞快地扫着,脸色黑得能拧出水来。
“他妈的!”
他把那张纸摔在桌上,“这个阎埠贵,茅房里打灯笼,找死!”
李怀德气得呼哧呼哧地喘粗气,指着供词的手指头都在抖:“这老王八蛋,老子非让他把牢底坐穿!”
何雨柱拉开椅子坐下:“李哥,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现在不是骂他的时候,得赶紧把这股歪风邪气给压下去。”
他朝窗外指了指:“这事传得全厂都是,光抓个人,堵不住大伙的嘴。”
“您得安排一下,马上在厂里出个公告,把来龙去去脉说清楚,就讲是阎埠贵个人恩怨,恶意造谣。”
“不然这谣言再飞一会儿,指不定传成什么样了。”
“对,对!”
李怀德一拍大腿,“老弟说得对,是我气糊涂了!”
他抓起电话,吼了起来:“宣传科吗?我是李怀德!马上给我拟一份公告……”
等李怀德在那边安排工作,何雨柱已经回了自己办公室,拿起电话,直接摇到了城南派出所。
“喂,万所吗?我何雨柱。”
电话那头传来万开疆的声音:“柱子,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人抓到了,也全招了,就是我们院里那个阎埠贵。”
“晚点我们厂保卫科会把人连同证据一块儿给您送过去,您那边安排人接收一下就成。”
他停了一下,又说:“万所,我把丑话说在前头。”
“这事儿可不是邻里街坊拌嘴皮子,他这是冲着要我的命来的,也是往咱们轧钢厂脸上泼粪。”
“我们轧钢厂的态度就一个,从重、从严,往死里办!”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万开疆回道:“你放心,人到了我这儿,是条龙都得给我盘着!保证给你办得明明白白!”
……
下午五点,下班铃声拖着长音在厂区回荡。
四合院里,各家烟囱开始冒出灰白的炊烟,炒菜的油香味从窗户里飘出来,胡同里也渐渐有了人声。
就在这时,一辆吉普车开到院门口停下。
王红军带着两个保卫科的干事,从车上下来,一人架着一条胳膊,把阎埠贵从车里拖了出来。
阎埠贵两条腿使不上劲,几乎是被在地上拖着走的,裤裆那块湿了一大片,一股臊臭味飘出来,引得院里几个正在闲聊的的大妈交头接耳。
刘海忠也在院里里聊天打屁,看见何雨柱和林婉晴也进了院门,他立马来了精神,小跑着迎上去。
“柱子,这……真是老阎干的?”
何雨柱点了下头。
刘海忠的劲头一下就上来了,这可是卖柱子人情的好机会。
他立马扯着嗓子喊:“开会!开全院大会!”
“都出来!街坊邻居们都出来瞧瞧!看看咱们院里人干的好事!”
他这一嗓子,比什么都好使。
中院、后院,一扇扇房门被推开,一个个脑袋探了出来。
“怎么回事这是?”
“哎哟,那不是三大爷吗?怎么让保卫科的人给拿下了?”
“呸,什么三大爷,早就被撸了,看他那德行!裤子都尿了!大字报那事儿,八成就是他干的!”
院子里嗡嗡的议论声中,街道办的王主任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她一进院看见被押着的阎埠贵,脸色很是不好。
刘海忠赶紧凑过去,哈着腰汇报:“王主任,您来得正好!我们院里出了坏分子!就是这个阎埠贵,写大字报,搞诬陷,败坏何副厂长的名声!”
前院的杨瑞华领着阎解成三兄弟也冲了出来。
一看到被押着阎埠贵,杨瑞华两眼一翻,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抡起巴掌就往自己大腿上狠拍。
“天杀的啊!你们凭什么抓我们家老阎啊!”
她一边嚎,一边冲着三个儿子嘶吼:“解成!光福!你们都死了吗?眼睁睁看着你爹被人欺负啊!还不快去把人给我抢回来!”
本来已经蔫了的阎埠贵,一听到老婆的哭嚎,再看到三个儿子都在,那点已经熄灭的胆气不知道从哪又冒了出来。
他抬起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喊:“老伴儿!解成!快救我!我是被冤枉的!是傻柱他陷害我!”
阎解成三兄弟被他老娘一激,又听见他爹这么一喊,红着眼睛往前冲。
“放开我爸!”
王红军看着冲过来的三个人,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抬起腿,对着冲在最前面的阎解成的小肚子,就是一记窝心脚。
“嗷!”
阎解成当场就被踹得撞在身后的兄弟身上,三个人滚成一团。
不等他们爬起来,王红军反手从腰间拔出了手枪。
“咔哒!”
保险打开的声音在院子里异常清晰。
王红军大步上前,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刚挣扎着抬起头的阎解成的脑门上。
“再动一下试试?”
王红军拔枪,立马就让院里人的人安静了下来。
“你个小兔崽子,敢在老子手上抢人犯?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阎家另外两个儿子吓得腿都软了,不敢动弹。
坐在地上撒泼的杨瑞华,哭嚎声一下就断了。
刘海忠清了清嗓子,背着手走到阎埠贵面前:“老阎啊老阎,你说你这是干的什么糊涂事!你怎么能写大字报诬陷柱子呢!你糊涂啊!”
王主任也冷着脸说:“阎埠贵!你们家可真是给咱们街道办长脸!院里刚送走一个放火的贾张氏,又出了你这么个搞诬陷的!”
王红军懒得听他们废话,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何雨柱。
何雨柱点了下头。
王红军一把将阎埠贵从地上拎起来,拽到院子中央,从怀里掏出那份供词,直接塞进他手里。
“阎埠贵,别装死了!”
“自己大声念!把你干的那些好事,一个字不落地给大伙儿念念!”
“让街坊四邻都听听,你这个‘文化人’,背地里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阎埠贵拿着那张写满自己罪状的纸,手抖个不停,纸都拿不稳。
被王红军盯着,他认命的开始念。
“我……我叫阎埠贵……因为嫉恨何雨柱同志……于九月二十七日夜……书写匿名大字报……对其进行诬告……”
他每念一句,院里的人群就发出一阵惊呼和窃窃私语。
“……我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等他念完最后一个字,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瘫了下去。
王红军这才一挥手:“带走!”
两个干事上前,拖着阎埠贵就往院外走,他脚上的破布鞋在地上划出两道无力的土痕。
也就在这一刻,何雨柱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检测到阎埠贵名誉扫地,即将面临牢狱之灾,系统掠夺气运成功,奖励宿主寿元10年!】
【当前剩余寿元:380年零7个月】
眼看着阎埠贵就要被拖出四合院的大门,人群里发出一阵唏嘘。
杨瑞华像是这才醒过神来,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何雨柱面前。
“柱子!柱子我求求你了!”
她哭得嗓子都哑了。
“老阎他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啊!你看在咱们这么多年老邻居的份上,你就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回吧!我给你磕头了!”
阎解成几兄弟都绷着脸,直直地瞪着何雨柱。
何雨柱看着脚下哭嚎的杨瑞华。
他笑了一声。
“饶了他?”
“阎埠贵写那些东西,往我身上泼脏水的时候,他想过要饶了我吗?他这是要我的命,你现在让我饶了他?”
“姓杨的,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说两句软话就过去了?”
何雨柱一脚挣开杨瑞华的手,然后弯下腰,用手指掸了掸刚才被她抓过的裤腿。
“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