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自从当上副厂长,手里的权力大了,人脉也广了。
以前是轧钢厂的厨子,现在,他是好几个兄弟厂子抢着请的何工。
专门过去给人家厂里的技术员做培训,讲讲机械原理,指导指导实际操作。
那些厂长主任的,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递根烟,喊声何厂长。
何雨柱忙得脚不沾地,每天骑着自行车满城跑,但心里头舒坦。
这天,他刚从北边一个机械厂回来,累得骨头缝都发酸。
可一推开家门,那股子疲惫就立马散了一半。
屋里亮着暖黄的灯。
厨房里传来一阵阵饭菜的香气,还夹杂着两个女人清脆的笑声。
“嫂子,你这刀工也太好了,土豆丝切得比头发丝还细。”
是何雨水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小女孩的崇拜。
“瞎说,哪有那么细。跟你哥比,我这还差得远呢。”
林婉晴的声音温温柔柔的。
何雨柱靠在门框上,看着厨房里那两个忙碌的身影。
林婉晴穿着围裙,正低头切菜,一缕头发垂下来,她就用手背轻轻勾到耳后。
何雨水在一旁给她打下手,一会儿递个盘子,一会儿往灶里添根柴,俩人有说有笑的,比亲姐妹还亲。
这才是家啊。
有热饭,有热炕,有等着你回来的人。
何雨柱心里头热乎乎的。
“我回来了!”
他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
“哥!”
“当家的!”
俩人同时回头,脸上都挂着笑。
何雨柱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放,卷起袖子就进了厨房:“我来露一手,今晚加个硬菜。”
晚饭桌上,气氛好得不能再好。
何雨柱看着自家妹子和媳妇你给我夹菜,我给你盛汤,相处得跟一个人似的,心里头那点成就感,比在厂里签了多大的单子都足。
他喝了一口小酒,放下杯子。
“咳咳,说个事。”
林婉晴和何雨水都停下筷子,看着他。
何雨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红纸,在桌上摊开。
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日期,还画着圈。
“我找人算了算,这几个日子,都是黄道吉日。”
他指着其中一个离得最近的日期。
“我琢磨着,就下个周末,咱们把婚事给办了。”
他看着林婉晴,一脸的认真。
“咱们得办,还得大办!风风光光地办!”
“全院,不,全厂,都得知道你是我何雨柱的媳妇!”
这话一出口,林婉晴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当家的,别!”
她连忙拉住何雨柱的袖子,急急地劝道。
“咱们现在日子刚缓过来,手里也没多少余钱。领了证,就是正经夫妻了,没必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铺张浪费。”
何雨水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是啊,哥!你现在是副厂长,多少人盯着你呢。办那么大,太张扬了,不好。咱们自己家里人,关起门来吃顿饭,意思意思就行了。”
她也觉得哥哥有点飘了。
何雨柱看着这俩一唱一和的女人,又好气又好笑。
他把手从林婉晴手里抽出来,反过来握住她的手。
那只手很暖,也很软。
“媳妇,你听我说。”
他的表情严肃起来,屋里的气氛也跟着一变。
“你一个姑娘家,无亲无故地从河南逃荒过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心里清楚。”
“你跟了我何雨柱,我就不能让你受半点委屈。”
“别人家媳妇该有的,你得有。”
“别人家没有的,只要我何雨柱办得到,你也得有!”
这话,他说得真心实意。
林婉晴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何雨柱又看向何雨水。
“还有你,丫头片子,你以为我就是想显摆?”
“我告诉你,这顿酒席,不仅仅是请客吃饭那么简单!”
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这是办给我们自己看的,也是办给外人看的!”
“我要让这院里院外,厂里厂外,所有以前看不起我,算计我,指着我鼻子骂我傻柱的人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我何雨柱,如今有家了,有媳妇了,日子过起来了!”
“我不仅要让他们看,我还要让他们羡慕,让他们嫉妒!”
“让他们一想起我何雨柱,就得在心里掂量掂量!”
他的话,一句比一句重,砸在林婉晴和何雨水的心上。
何雨柱灌了口酒,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
“再说了,咱们这个院子,你们以为贾张氏走了,就天下太平了?”
“前院那个阎老西,现在被搞得工作都没了,他心里能没恨?他那几个儿子,哪个是省油的灯?”
“还有秦淮如,那个女人,现在没了婆婆管着,跟挣脱了链子的狗一样,指不定在背后憋着什么坏水呢。”
“我白天忙,经常不在家。”
“万一哪天我出个差,去外地十天半个月的,就留你们俩在家,能放心?”
“我就是要趁这个机会,把场面给我撑得足足的!”
“我要把厂里的领导,把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过来!”
“我要让院里这帮牛鬼蛇神看看,我何雨柱不是一个人!”
“我媳妇,我妹妹,也不是他们能随便招惹的!”
“这场婚宴,就是敲山震虎!免得以后这帮子狗东西老想算计你们!”
一席话说完,林婉晴怔怔地看着何雨柱,这个男人,平时看着有点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可到了关键时候,他想得比谁都远,比谁都周全。
何雨水也点了点头,她哥不仅开窍了,而且脑子里装的东西,比她这个高中生想的要深得多。
那些她担心害怕,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事,她哥早就想好了对策。
这一刻,她看着何雨柱,眼睛里全是崇拜。
“哥……我……我明白了。”
林婉晴也用力地点了点头,她反手握紧何雨柱的手。
“当家的,都听你的。”
“这就对了!”
何雨柱脸上的严肃散去,又恢复了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那就这么定了!下个周末!咱们就办!”
他一拍大腿,兴奋起来。
“来来来,咱们合计合计,都请谁。厂里的李厂长,这必须请!还有保卫科,采购科,后勤科那几个头头,都得叫上!”
“菜色嘛,也得讲究!天上龙肉,地下驴肉!龙肉咱弄不来,驴肉必须安排上!再来个红烧肘子,四喜丸子,干炸小黄鱼,八宝饭……”
何雨柱掰着手指头,一道道报着菜名,听得何雨水和林婉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三个人头凑在一块,叽叽喳喳地商量着宾客名单和菜单,屋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哥,那……院里的人呢?”
何雨水忽然问了一句。
何雨柱嘿嘿一笑。
“院里的人,一个不请!”
“啊?”
“咱们就在院里摆席,把门窗都打开!”
“让他们闻着味,听着声,就够了!”
何雨柱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嚼得满嘴流油。
林婉晴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
“当家的,院里都是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个不请,是不是不太合规矩?我怕别人在背后戳你脊梁骨。”
何雨水也急了:“对啊哥!阎老西他们本来就恨你,你不请他们,他们还不得满世界败坏你名声啊?说你当了官就瞧不起人,多不值当!”
何雨柱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乐了。
“戳脊梁骨?败坏名声?他们也配?”
他一挑眉毛,刚想继续说,却看见林婉晴和何雨水俩人都是一脸的担忧,不是装的。
他心里那股子邪火,忽然就泄了一半。
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有些无奈。
“得得得,看你们俩这愁眉苦脸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们了。”
“到时候知会一声,爱来不来。”
他话锋一转,又坏笑起来。
“不过话说在前头,来了可得随份子,我这便宜可不是白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