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凑在林婉晴耳边,热气呼在她的耳廓上,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浑话。
林婉晴的脸烧得通红,一把扯过被子,连头带脸蒙了个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句闷在被子里的“你……你讨厌!”
何雨柱看着被子里拱起的一小团,越看越喜欢,心里头那股子躁动怎么也按捺不住。
此处省略十万字,什么姿势请各位读者姥爷自行脑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何雨柱就醒了。
他侧过身,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林婉晴。
晨光透过窗户,柔和地洒在她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这就是有媳妇儿的感觉?踏实。
他在厨房里轻手轻脚的忙活了一阵,煮了两个溏心蛋,又熬了一锅喷香的小米粥。
两人头挨着头吃完早饭,屋里头暖烘烘的,全是家的味道。
何雨柱抹了抹嘴,跨上自行车:“我上班去了,你在家待着,要是闷了就看看书,别累着。”
林婉晴把人送到门口,看着他骑车走远,才转身回屋。
她把碗筷收拾干净,看着墙角堆着的何雨柱换下来的脏衣服,心里头甜丝丝的。她端着个木盆,拿上搓衣板,走到了院子里的公用水龙头那儿。
水龙头里放出来的井水冰凉刺骨,她却干劲十足,把衣服浸湿,打上胰子,就在搓衣板上“哗啦哗啦”地洗了起来。
贾张氏正搬了个小马扎,坐在自家门口的墙根下晒太阳,眯着一双三角眼,跟钉子似的,死死地钉在水池边林婉晴的身上。
嘴里头不干不净地嘀咕着,声音不大,可那股子恶毒劲儿,顺着风就能飘过来。
“哪儿来的狐狸精,才来一天,就真当自己是这家的女主人了……”
“骚蹄子,就会勾搭男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林婉晴听得断断续续,但骂的是谁,她心里清楚。一股火气“噌”地就从脚底板蹿上了天灵盖。
别看她在何雨柱面前跟个小猫似的,可这一路从河南逃荒过来,要是没点狠劲儿,早让路上的流民给生吞活剥了。她忍着气,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搓衣板被搓得山响。
就在这时,棒梗拄着拐杖,从屋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自从腿瘸了,他在学校里就成了笑话,同学都给他起外号叫“贾瘸子”。他三天两头跟人打架,后来干脆就不乐意去学校了,天天跟贾张氏说腿疼,要在家养伤。
他看见林婉晴在院子当中洗衣服,何雨柱家的门虚掩着,没锁。棒梗眼珠子一转,馋虫就勾了上来。
他一颠一颠地蹭到何雨柱家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瞅了一眼,一眼就瞧见了桌上那个装着奶糖和花生的果盘。
他舔了舔嘴唇,趁着林婉晴背对着这边,一溜烟就钻了进去。
到了桌边,他也不客气,抓起一把奶糖就往自己那脏兮兮的兜里揣。
林婉晴正在费劲地搓着一件厚工装的领口,眼角的余光好像瞥见自家屋里有个人影晃了一下。
她心里一惊,顾不上满手的肥皂泡,站起身就往屋里跑。
一进门,就看见棒梗正把一把花生往兜里塞,兜里已经鼓鼓囊囊了。
“你干什么呢!”林婉晴厉声喝道,“你是棒梗吧?谁让你进我家拿东西的!快给我放回去!你这是偷,你知道吗?”
棒梗被抓了个正着,手里的花生撒了一地。
他非但不怕,反而把脖子一梗,那张又黄又瘦的脸上满是怨毒。
“我拿点东西怎么了!你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女人,有什么资格管我!”
他把拐杖往地上一顿,声音又尖又利:“傻柱的东西就是我们家的!以前他天天给我们家送好吃的,现在被你这个狐狸精迷住了,才不给了!你给我滚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林婉晴被他这番歪理邪说气得浑身发抖。
她一步上前,毫不犹豫地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打在棒梗伸出来的手上。
“滚出去!”
棒梗“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捂着手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屋。
“奶!奶!那个野女人打我!”棒梗一出门口,就扑到贾张氏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添油加醋地嚎道:“我就想进去看看,她就不让我进,还骂我是小偷,说我们家都是要饭的!她还打我!”
贾张氏一听宝贝孙子受了这等委屈,那还了得?
她把棒梗往身后一拉,整个人跟个炮仗一样就冲到了何雨柱家门口。
“好你个不要脸的骚狐狸!才来一天就敢打我孙子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贾张氏叉着腰,唾沫星子喷得老远,骂人的话一句比一句脏。
“你爹妈是死了没人教你吗?这么恶毒!我告诉你,你今天打了我孙子,这事没完!你个断子绝孙的玩意儿,你等着,我挠花你这张狐狸精的脸!”
前面骂的那些,林婉晴还能忍。
可一听到“爹妈是死了没人教”,她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这句话在耳边回响。父母临死前的不甘和嘱托,逃荒路上的饥饿和屈辱,一幕幕画面在眼前炸开。
血,一下子全冲到了头顶。
她眼睛瞬间就红了,想都没想,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屋门,扬起手就对着贾张氏那张肥脸狠狠抽了过去。
“啪!啪!”
两声清脆的耳光,抽得整个中院都安静了一瞬。
贾张氏脑袋嗡的一声,半边脸火辣辣地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捂着脸,不敢相信这个昨天还看着文文静静的女人,今天居然敢动手打她!
“你……你敢打我!”
她尖叫一声,疯了似的扑上来,伸出两只黑乎乎的爪子就要去挠林婉晴的脸。
可她人矮,蹦跶了几下都没挠着。贾张死一边骂一边挠,最后干脆使出了看家本领,脑袋一低,跟头野猪似的,猛地朝林婉晴怀里撞了过去。
林婉晴刚打完人,还没站稳,被这一下撞个正着,整个人向后倒去,“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手掌在粗糙的沙土地上擦过,钻心地疼,她低头一看,蹭掉了一大块皮,血珠子立马就渗了出来。
棒梗一看他奶奶大发神威,也来了劲,拄着拐杖冲上来,抬起那条好腿就往林婉晴肚子上踢。
林婉晴委屈得眼泪直流,可那股子在逃荒路上磨出来的狠劲也彻底被激发了。她一咬牙,也不管身上的疼,就地一滚,躲开棒梗的脚,从地上一跃而起。
她一把抓住棒梗的衣领,单手就把这个半大孩子给拎了起来,手臂一甩,使劲往外一扔。
棒梗“噗通”一声摔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哭。
院里的大娘大妈们听见动静,早就围了上来。
眼看着贾家祖孙俩欺负一个新来的,一个个嘴上不说,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这可不是什么野女人,这是何副厂长的媳妇儿!今天刚进门就让人欺负成这样,等何雨柱回来,贾家还能有好果子吃?
这时候上去拉个偏架,在厂领导面前混个脸熟,以后说不定就有好处。
“哎哟!贾家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呢!”孙大娘第一个冲上去,一把抱住贾张氏的腰,“人家婉晴才刚来,你怎么能动手呢!”
“就是啊!以大欺小,还祖孙俩打一个,传出去多难听!”
几个大妈七手八脚地把贾张氏给拉开了,嘴里头全是指责的话。
后院的二大妈刘家媳妇儿眼珠子转了转,她想得比别人更多。她没跟别人一样上去劝架,反而趁着乱,偷偷摸摸地溜出了院子,提起裤腿,一路小跑着就往轧钢厂的方向奔去。
这可是天赐的良机!何副厂长现在可是李怀德厂长跟前的红人,自己这时候去报信,那不就是雪中送炭?以后自家老头子在厂里,何厂长能不关照一下?
到了轧钢厂大门口,她被保卫科的门岗拦了下来。
“同志,我找何雨柱何厂长!我是他家邻居,有天大的急事!他媳妇儿在院里让人给打了!”
保卫科的人一听是何厂长家的事,不敢怠慢,立马就跑进去通报了。
何雨柱正在办公室跟李怀德汇报工作,听见保卫科的人说他媳妇儿在院里被人打了,当场就站了起来。
他快步走到大门口,看见气喘吁吁的二大妈,沉声问:“怎么回事?”
二大妈把院里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贾张氏怎么骂人,棒梗怎么动手。
何雨柱听着,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可牙根都快咬碎了。
他压着火,对二大妈说了声“谢了”,转身跨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就往四合院的方向猛蹬。
自行车被他蹬得飞快,车链子“哗啦啦”地响,像是催命的符咒。路边的行人树木飞速倒退,凛冽的风刮在他脸上,却吹不散他心里的火。
“贾张氏,你个老虔婆,真是活腻歪了!”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收拾这对祖孙了。打一顿?太便宜他们了。
必须让他们疼,让他们怕,让他们一辈子都记住今天!
“老子今天不把你跟你那小畜生孙子一块儿收拾利索了,我何字倒过来写!”
自行车“嘎吱”一声,一个急刹,停在了四合院门口。
何雨柱跳下车,车都来不及锁,大步流星地冲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