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丝饭香开始弥漫而出的时候,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聋老太那故作亲热、拉长了调子的声音:
“我的乖孙子诶——柱子!奶奶来看你来了!快开门啊!”
何雨柱正拿着筷子准备搅动一下锅里的米饭,听到这声音,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低声啐了一句:“真会挑时候。” 这老虔婆,鼻子比狗还灵,闻着味儿就来了。
他放下筷子,示意何雨水看着点火,然后起身走到门边,却没有立刻开门。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拉开一条缝。
门外的聋老太脸上堆满了慈祥(伪装)的笑容,抬脚就要往里挤:“我的乖孙子诶,可算开门了,奶奶……”
她话没说完,何雨柱的手臂却如同铁闸般,稳稳地横在了门框上,挡住了她的去路。聋老太猝不及防,差点一头撞上去,急忙刹住脚步,脸上露出一丝错愕和不满,但很快又换上那副关切的表情:
“我的乖孙子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让奶奶进屋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跟奶奶说说?” 她试图用关心来软化何雨柱。
何雨柱站在门内,表情平静得近乎冷漠,目光直视着聋老太,语气淡然而疏离:
“聋老太,这里,没有您的乖孙。从今天以后,我们两家不要再来往了。”
这话如同冰水泼头,让聋老太脸上的假笑瞬间凝固。她像是没听清,或者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提高了音量:
“我的乖孙子诶!你……你这是发烧了还是魔怔了?怎么说开胡话了?!我们奶孙俩以前的感情多好啊!奶奶最疼的就是你了!你怎么能说这种胡话呢?”
她说着,还想伸手去摸何雨柱的额头,试图用肢体接触来打破僵局。
何雨柱毫不客气地一抬手,“啪”地一下将她的手拍开,力道不轻,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神色平静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我是傻柱,现在我是坏种柱,不可同日而语。”
“我的乖孙诶!”聋老太捂着被拍红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开始她的表演,“你……你究竟遇到什么天大的难处了啊?你跟奶奶说!你别吓奶奶啊!你是不是……是不是……” 她说到这里,他突然闭上了嘴巴,毕竟再说下去,就不打自招了。
何雨柱并不在意他要说什么,就如同何雨柱不在意贾张氏偷走的那点钱粮和易中海扣下的何大清给的一两百玩一样,只是平静的道:
“不是。”
聋老太一愣:“你……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何雨柱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不管你接下来想说什么,想问什么,我的回答都只有两个字:不是。所以,请回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就在这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霸道的米香味,如同有了实质一般,顽强地从门缝、窗隙中钻了出来,迅速弥漫在整个中院!
这香味醇厚、清甜,带着阳光和土地最精华的馈赠气息,远非普通大米能比。光是闻着,就让人口舌生津,肠胃都忍不住开始蠕动。
门外的聋老太正准备再想说辞,被这突如其来的浓郁米香冲了个正着。她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大,鼻翼剧烈翕动,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和贪婪混合的神情!
“这……这味道……是五常大米!真正的五常稻花香!”聋老太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她年轻时有幸吃到过一次,那个味道她记了一辈子!如今再次闻到,记忆深处的馋虫和渴望瞬间被引爆!
她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立刻用力拍打着门板,语气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理解”和急不可耐:
“乖孙!我的好乖孙!奶奶知道了!奶奶全明白了!你刚才不让奶奶进屋,是害怕奶奶发现你在吃这么好的五常大米对不对?!怕奶奶嘴馋分你的吃食?”
她自以为猜中了何雨柱的“小心思”,语气变得“大度”而急切:“乖孙!你放心!奶奶不贪心!你就让奶奶进去,吃一碗!就一碗!尝尝味儿就行!奶奶跟你保证,绝对守口如瓶,不跟任何人说!连肉奶奶都可以不吃,光吃饭就行!快让奶奶进去啊!”
这米香的诱惑力实在太大,让她彻底放下了之前的算计和架子,只剩下最原始的食欲。
与此同时,西厢房的贾家。
贾张氏正啃着窝窝头就咸菜,那霸道的米香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鼻子,把她嘴里本就拉嗓子的窝窝头对比得如同嚼蜡!
“什么味儿?这么香?!”她猛地丢下窝窝头,像只猎犬一样冲到门口,鼻子使劲嗅着,很快就锁定了香味的源头——何雨柱家!
她三角眼里瞬间爆发出嫉妒和疑惑的光芒,扯着嗓子就嚷开了:
“傻柱!你家做什么呢?!这是什么米啊?怎么会这么香?!”她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拔得更高,带着质问,“不对啊!你家前天就被……不是,你家不是早就没米下锅了吗?!你这香得邪乎的大米是哪儿来的?!啊?!”
她差点说漏嘴,赶紧含糊过去,但重点死死咬住何雨柱米的来历不明。
聋老太见贾张氏也掺和进来,生怕被她抢了先,拍门拍得更急了,几乎是带着哭腔:“乖孙!快让奶奶进去啊!就让奶奶吃一口!一口就行!”
中院这突如其来的米香和吵闹,立刻引来了更多邻居的探头张望,议论纷纷。
一直在自家窗户后面密切关注着情况的易中海,知道不能再躲着了。他沉着脸,背着手,迈着方步走了出来,一副主持大局的模样:
“怎么回事?吵吵什么?柱子家又怎么了?”
门外的聋老太被五常米香彻底攫住了心神,眼见易中海出来,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上什么试探、什么养老计划了,此刻她只想吃上那一碗梦里才有的米饭!她一把抓住易中海的胳膊,老脸上满是急切的哀求:
“中海!中海你快来!你快帮我说说柱子!让他开门!就让老太太我进去吃一碗饭!就一碗!光吃饭就行,肉我都不要!闻着这味儿,我……我这心里跟猫抓似的啊!”
她这为了口吃食毫无尊严的样子,让易中海心里一阵腻歪,但面上却不能显露。
而就在聋老太转头向易中海求助,注意力分散,不再用力往门里挤的瞬间,何雨柱眼中精光一闪,抓住这个空档,手臂猛地发力——
“砰!!!”
一声比之前更响亮的撞击声,厚重的木门被狠狠地摔上,震得门框嗡嗡作响!紧接着,里面传来了清晰的“咔哒”一声,门闩被牢牢插上了!
“哎呦!”聋老太被这突如其来的关门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等她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紧闭、仿佛隔绝了人间美味的门板,顿时急得捶胸顿足,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扑上去就用干枯的手掌用力拍打着门板,声音凄厉:
“乖孙!我的好乖孙!你干什么呀!快开门啊!让奶奶进去!奶奶就吃一碗饭!就一碗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呐!”
她那副为了口吃食癫狂的模样,看得周围的邻居都暗自摇头。
旁边的贾张氏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吃不着,也绝不能让这老东西占了便宜!她双手叉腰,指着何雨柱的家门,唾沫横飞地怒骂道:
“傻柱!你个杀千刀的小畜生!你给我滚出来说清楚!你家这香得不对劲的米到底是哪儿来的?!是不是偷我们家的?!赶紧把米交出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易中海看着这彻底失控的场面,脸色铁青。何雨柱这毫不留情的一手,不仅打了聋老太的脸,更是把他这个一大爷的权威踩在了脚下!他必须站出来“主持公道”!
他深吸一口气,摆出最威严的姿态,对着门内厉声呵斥:
“柱子!你太不像话了!老太太是咱们院里的老祖宗!德高望重!她老人家不嫌弃,来你家吃碗饭,连肉都没说要吃,你就这么把她关在门外?!你眼里还有没有点尊老爱幼之心?!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你难道真的铁了心要当一个六亲不认、人人唾弃的坏种吗?!”
他试图用最严厉的道德批判,迫使何雨柱屈服。
门内,正准备和妹妹开饭的何雨柱,听着外面如同群魔乱舞般的叫嚷,眼神冰冷到了极点。他猛地转身,对着门外发出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怒喝,声音穿透门板,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都给我闭嘴!!!全都给我滚蛋!!!”
他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和狠厉:
“我说了不来往了!耳朵聋了吗?!我就是要当坏种!怎么了?!不服?行啊!拿出三万万块钱拍在这儿!我这破家,你们随便进!随便吃!拿不出来?那就都他妈给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