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印刷厂。
“你们要印十万本笔记本?”王厂长推了推眼镜,有些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何雨柱点点头。
王厂长迅速在心里拨起了算盘珠子,“印刷一本五百块钱,十万本就是五千万块钱。按照规矩,定金三成,一千五百万块钱。请问哪个单位支付?”
他说这话时,眼睛瞟向何雨柱身后的两个人。这种大单子,一般都有公家背景,他得搞清楚对方来路。
何雨柱却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盖着红彤彤的印章:“我选货到付款。明天中午之前,送到红星轧钢厂,当场全部支付。”
“红星轧钢厂?”王厂长眼睛一亮。那可是四九城有名的大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之前还担心这票生意是不是靠谱,现在一听是轧钢厂要货,心里顿时踏实了大半。
“行!”王厂长拍板,“明天一早我就安排工人赶工,保证中午前送到!”
何雨柱收起图纸,与王厂长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王厂长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亲自把他们送到门口。看着何雨柱一行人上了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他还特意记下了车牌号——京:xxxx。有这车牌,有轧钢厂的背书,这笔生意稳了!
吉普车驶离印刷厂,魏和尚握着方向盘,问道:“何厂长,接下来去哪里?”
何雨柱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不去了,接下来提前下班,送我回家。”
“这就提前下班了?”李云龙从副驾驶扭过头来,瞪大眼睛,“你小子也太会偷懒了吧!我们当年打仗的时候,那可是......”
“那是你们当年。”何雨柱打断他的话,笑眯眯地说,“现在是我的工作效率高,该办的事办完了,自然就下班。”
李云龙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气呼呼地转回头去。坐在后座的旅长笑着摇了摇头:“先送我去海子里,然后再送小何回去。”
“是。”魏和尚应声道。
“这就下班了,真无聊。”李云龙嘟囔着,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我这人闲不住,一闲下来就浑身难受。”
“无聊你就去钓鱼。”旅长头也不抬地说,手里翻着一份文件。
“一个人钓没意思啊。”李云龙苦着脸,“以前在部队,好歹还能找老丁、老孔他们吹吹牛,现在倒好,一个个都调到天南海北去了。”
“那就好好去读书吧。”旅长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上面发的那些材料,你都看完了吗?”
李云龙的脸一下子就绿了,像是吞了只苍蝇:“旅长,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我那点文化底子您还不知道?让我老老实实打仗不行吗?”
“还真不行。”旅长终于抬起头,目光如炬,“我们现在缺的是可靠的治理人才,而不是能打仗的军人。能打仗的军人,咱们国家多了去了,但能把经济搞上去,把工厂管理好,把老百姓生活改善的人才,稀缺得很。而且,就算是军人也是要新时代的军人的,也是要有文化的。”
李云龙沉默了。他知道旅长说的是实话,但就是觉得憋屈。他习惯了战场上冲锋陷阵,现在让他坐下来读书学习,比让他挨枪子还难受。
吉普车驶过长安街,拐进了戒备森严的区域。魏和尚在哨卡前停车,出示了证件。卫兵仔细检查后,敬礼放行。
车子在一栋古朴的建筑前停下。旅长拿着公文包下了车,临走前拍了拍李云龙的肩膀:“随便你,不过等到你被淘汰那天,别哭唧唧就行了。”
“哎!”李云龙抓了抓已经有些花白的头发,“真是麻烦!”
车子重新启动,驶向城南的胡同区。
......
而就在他们离开之后,很快,海子里爆发出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那小子真是焉坏!这是准备用副本里缴获的小鬼子的粮食卖给老大哥,让老大哥蒙圈呢!”
“不过......”二筒止住笑,皱了皱眉,“包装上的日期可能不那么好改。老大哥那边的人也不傻,一看生产日期不对,肯定要起疑心。”
“诶,改什么!”三筒摆摆手,“他们难道还真能认为我们能穿越时间不成?他们八成只是认为我们印错了,或者有什么特殊考虑。让他们自己脑补嘛!”
一筒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不错,这个小何同志啊,就是有点机灵劲。对外国人,那是无时无刻不在挖坑啊。不过......”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他以为恭喜发财旅长看不出他的打算,现在估计还在得意洋洋呢。”
旅长也跟着笑起来:“可不是嘛。今天在车上,他可不就是一脸压抑不住的得意,以为自己计划天衣无缝。让他高兴高兴也好,年轻人嘛,有点成就感是好事。”
“但他这个计划确实可行。”二筒认真分析起来,“我们从副本里缴获的那些鬼子军粮给他们,让他们猜去吧......”
笑声再次充满了办公室。
而此时,回到南锣鼓巷的车子,竟是遇到了闫埠贵,当即当车子驶到阎埠贵身旁时,何雨柱把头探出车窗,故意拉长了声音:“哟,闫老师——又早退啊?”
阎埠贵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公文包差点掉地上。他转头看见是何雨柱,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起那标志性的假笑:“柱子啊,这这不是也早退吗......”
话没说完,吉普车已经开过去了。阎埠贵站在原地,看着那辆军绿色的车子,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时,风里飘来何雨柱懒洋洋的回话:“我是厂长,你是普通老师,那能一样吗?”
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传进了阎埠贵耳朵里。
阎埠贵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冲着已经远去的车尾灯,咬着牙低声骂道:“我呸!厂长?你要真能当上厂长,看我不举报你舅舅以权谋私,看你能怎么办!”
他完全不知道,就在今天下午,聋老太太已经先他一步去过街道办了举报过何雨柱了。
但最终他还是怂了,闫埠贵也不会例外啊。
“等着吧......”阎埠贵喃喃自语,推了推眼镜,眼神阴郁,“等我查清楚你那舅舅是哪路神仙,非让你栽个大跟头不可!”
......
吉普车在四合院门口停下。
李云龙被刹车晃醒,揉着眼睛嘟囔:“到了?”
“到了。”何雨柱开门下车,“李团长,明天见。”
“明天见。”李云龙摆摆手道。
何雨柱笑了笑,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一下车。
就听见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像指甲刮黑板似的让人难受。
“哈哈哈!我聪明吧?我聪明吧?”贾张氏那特有的、带着炫耀和幸灾乐祸的嗓音在胡同里回荡,“我就说了,政府不能相信!偏偏你们不信邪,一个个的,巴不得当上城里人!现在怎么样?哈哈哈,没好处了吧?”
何雨柱皱了皱眉,抬眼望去。
只见贾张氏拄着拐杖,一条腿打着石膏,正站在中院中央,唾沫横飞地对着一大爷易中海和二大爷刘海中说话。她脸上那得意洋洋的表情,仿佛中了头彩似的。
为了炫耀,这老太太也是拼了——腿断着呢,都毫不犹豫地往外跑。
不过这和何雨柱无关,随即何雨柱牵着何雨水的手,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