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老班长,出去转转?”我拿着地图在他面前晃了晃。
“啊?去哪?”他满脸问号,指着自己空荡荡的左臂。地图放在床边,我用手指了指其中一处采摘园。
“这玩楞哪来的?靠谱吗?咱的汽油可是不多了!”老班长指着地图问。
“上次去市里,在指挥基地的办公桌上发现的!”
“那走呗!正好我也好久没出过门了!”他苦笑着扒拉着自己的袖子。
“老关!没油的车你也开呀?没睡醒呢是不是!”我拍着关鹏的大腿,指着汽车的油表说。
关鹏一拍脑门,刚才出门就想着什么事情没干!原来是没加油!
随着汽车的轰鸣声响起,我们驾驶汽车来到了‘山城采摘园’。
“到了!就是这里!”沿着水泥路指引一路到了第一个温室。
走进温室的瞬间,我愣住了。
本该枯萎的藤蔓上,挂满了通体透明的“水果冰棒”。草莓被冻成了淡红色的冰球,表面凝结着细密的冰,连果皮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葡萄串像一串串紫水晶,垂在架上微微晃动,折射着头顶应急灯的光。
“别碰,冻得比钢铁还硬。”老班长用嘴摘下手套,用指关节敲了敲一颗苹果,发出清脆的响声。冰壳下,果肉的纹理栩栩如生,仿佛时间在它成熟的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奇怪,这里的温控系统早该坏了。”老班长的工兵铲戳向地面,冰层下隐约能看到泛着绿光的线路。我突然发现角落的樱桃树,枝桠上的冰樱桃竟在缓慢融化,一滴水珠刚坠下就冻成了小冰珠。
“小心!”老班长猛地把我拽开,我刚才站的地方,冰层突然裂开一道缝,露出下面闪烁的蓝色冷光源。
“是液氮制冷装置,有人在维持这里。”老班长的脸色凝重起来,他从后背摘下弓弩,
“这些水果不是自然冻结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冰层碎裂的声响,伴随着低沉的嘶吼。我立刻握紧了腰间的砍刀,护目镜后的视线紧紧盯着温室入口。
老班长却突然笑了,他摘下一片冻住的生菜叶,用力掰成两半:“不管是谁弄的,这些东西够基地撑一个月了。”他从车里拿出保温箱,小心翼翼地把冻草莓放进去,“回去让王婶做冰果汤,加点糖精,比压缩饼干强多了。”
我催着老班长快走,他却蹲下身,用手套擦去一颗冻桃子上的霜花。“你看,这桃子熟得刚好。”
“快来!快跟我来!”关鹏跑进暖棚里喊道。
推开一扇厚重的聚氨酯保温门时,混杂着干草与陈木香气的暖气流瞬间裹住了我的防寒面罩。门轴在极寒中吱呀作响,像是在唤醒这个被冰封了三年的秘密空间。
这里是城郊采摘园的地下种子储藏室,藏在温室大棚西侧的山体凹陷处,被半米厚的混凝土和保温层裹得严严实实,与地面上零下四十度的酷寒仿佛是两个世界。
储藏室不大,约莫五十平米见方,地面铺着一层压实的干燥稻草,踩上去沙沙作响。四壁钉着黑色金属货架,层层叠叠摆满了各式容器:陶土罐、密封玻璃罐、加厚铝箔袋,还有采摘园原来用的食品级塑料桶,每个容器口都缠着两圈防水胶带,外层再套上厚实的棉布套,隔绝着一丝一毫的寒气。
天花板上悬着一盏应急节能灯,昏黄的光线穿过浮尘,在货架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照亮了标签上的名字。
我伸手拂去一个陶土罐上的薄霜,标签上用马克笔写着 “2025 年 红颜草莓籽”,字迹边缘有些模糊,但能看清下面用小字标注的 “耐寒选育”。
拧开罐口的木塞,一股清甜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里面的草莓籽被干燥的细沙包裹着,颗粒饱满,呈深褐色,捏起一粒放在指尖,干燥而有分量,没有丝毫受潮或结冰的痕迹!
看来当年的管理员花了心思,用细沙和生石灰做了双重防潮。
货架左侧整齐码放着蔬菜种子,分类得格外清晰。
玻璃罐里的 “玉女黄瓜籽” 透着淡淡的黄绿色,罐底铺着一层晒干的艾草;铝箔袋里的 “三色番茄籽” 被按红、黄、绿三色分开包装,袋口印着采摘园的 LOGO,旁边用铅笔补充了 “耐低温,发芽率 85%”;
最下层的塑料桶里装着萝卜、菠菜、香菜的种子,桶壁上贴着一张泛黄的便签,写着 “每季度翻晒一次,防潮防蛀”,有效日期停留在 2074 年冬。
右侧的货架上多是果树和花卉种子,用更大的陶罐盛放。
“寒富苹果籽” 被包裹在干燥的锯末里,果核坚硬,敲开一颗,里面的桃仁依旧饱满;“南果梨籽” 装在透气的棉布袋里,布袋外缠着一圈麻绳,标签上画着小小的雪花图案,应该是特意标注的耐寒品种;
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铁皮盒里,装着火龙果和百香果的种子,细小的黑色颗粒混在干燥的椰糠中,像是撒了一把黑星子,旁边的纸条上写着 “大棚盆栽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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