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里的氛围正随着春节的临近渐渐热闹起来。
王婶在超市门口的空地上支起了大锅,正和阿杰一起翻炒着从粮库找来的花生米。
林婉和老周蹲在一旁,核对刚清点完的物资清单;陈阳则拿着修好的小型收音机,试图调出信号,小狗欢欢在众人脚边穿梭,时不时叼着玩具球跑过来求投喂。暖棚里的小羊羔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时不时发出几声清亮的“咩咩”声,给这片末世里的安稳添了几分生气。
我正帮着李强检查雪橇车的油路,把剩余的柴油仔细归拢到油桶里!
上次二次寻煤空手而归,油料损耗让大家都格外珍惜每一滴燃油。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节奏急促又带着几分迟疑,打破了基地的宁静。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了一下,原本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
李强立刻放下手里的工具,抄起靠在墙边的改装步枪,眼神警惕地看向基地大门的方向。林小辉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到门后,没有直接开门,而是隔着厚厚的铁皮门沉声问道:“谁?干什么的?”
门外传来一阵沙哑疲惫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喘息:“里面……里面是xxx超市的朋友吗?我们是……我们是之前帮你们搭建基地的施工队的,求你们开开门,我们没有恶意!”
“施工队的?”林小辉皱起眉头,回头朝我和老班长看了一眼,语气依旧警惕,“我们基地没请过施工队,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现在就你们几个人?”
门外的人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平复呼吸,随后声音带着哭腔传来:“当初我们有二十多个人的施工队,降温后遇到了寒潮和掠夺者,好多兄弟都没挺过来……现在就剩我们三个了。我们一路跟着之前施工时记忆找过来,走了整整半个月,吃尽了苦头,实在走不动了,求你们收留我们吧!”
林小辉没敢擅自做主,快步跑到我身边,把门外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哥,他们说自己是之前帮咱们搭基地的施工队的,二十多人就剩三个了,一路找过来求助的。”
“施工队的?”我心里一动,想起当初搭建基地时的场景!
那支施工队干活麻利,带头的老陆更是实在人,知道我资金不多,还特意多加固了几道残破的墙体,没收额外的报酬。
没想到降温后他们竟然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我连忙起身:“走,去看看。”
老班长和老周也跟了过来,李强端着步枪守在门侧,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我走到门后,对着门外喊道:“你们带头的是谁?我怎么确认你们的身份?”
“我是老陆!”门外的声音立刻回应,“当初是我带着队给你们搭的基地,我记得你,你当时还跟我商量过,要挖一条地洞去基地!还有,你们基地大门的防盗门,还是我告诉你哪里有的呢!”
听到“老陆”这个名字,再加上他说的这些只有我们和施工队知道的细节,我心里已经有了八成把握。我朝李强使了个眼色,李强慢慢拉开门栓,将大门打开一条缝隙。
门外的雪地里,站着三个形容枯槁的男人,身上的棉袄破旧不堪,沾满了雪沫和泥土,脸上布满了风霜和冻疮,嘴唇干裂出血,眼神里满是疲惫和绝望。
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身形比我记忆中消瘦了太多,但眉眼间的轮廓没变,正是当初带头施工的老陆。
“老陆,真的是你!”我连忙推开大门,走上前。老陆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泛起了泪光,踉跄着往前迈了一步,差点摔倒:“是我……总算找到你们了……”他身后的两个年轻男人,也跟着虚弱地笑了笑,显然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快进来,外面太冷了!”我伸手扶住老陆,转头对林小辉说,“把他们扶进超市里,那里暖和。”
林小辉立刻上前,和我一起架着老陆的胳膊,另外两个男人也互相搀扶着,慢慢走进了基地。小狗欢欢凑到他们脚边,嗅了嗅,没有吠叫,反而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其中一个人的裤腿,像是在表示欢迎。
超市里已经生起了火炉,王婶见我们扶着三个憔悴的男人进来,立刻明白了情况,连忙起身:“快让他们坐火炉边暖和暖和,我去给他们热碗玉米糊糊,再拿点热乎的玉米饼。”
我们把老陆三人扶到火炉旁的板凳上坐下,他们双手拢在火炉边,冻得发紫的手指慢慢有了血色,嘴里不停哈着白气。我从背包里掏出防冻伤药膏,递给他们:“先把冻伤的地方涂上,能舒服点。”
老陆接过药膏,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谢谢你……要不是还记得你们基地的位置,我们三个恐怕早就冻僵在半路上了。”我摇了摇头:“当初你们帮我们搭建基地,尽心尽力,现在你们有难,我们肯定不会不管。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安心住下。”
没过多久,王婶端着三大碗热乎的玉米糊糊和一摞玉米饼走了过来,放在他们面前:“快吃吧,垫垫肚子。”老陆三人再也忍不住,拿起玉米饼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烫得直吸凉气也舍不得放下,显然是饿了太久。
等他们吃得差不多了,我把老班长、老周、赵晨、陈阳等人都叫了过来,指着老陆介绍道:“这位是老陆,当初就是他带着施工队帮咱们搭建的基地,是咱们的故人。这两位是他的工友,也是一路受苦过来的。”
我又把基地里的众人一一介绍给老陆三人:“这位是老班长,咱们基地的负责人之一;这位是老周,懂煤矿和机械;这位是赵晨,负责岗哨警戒……”老陆连忙站起身,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多谢各位收留,我们三个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干活都麻利,以后基地里有什么活,我们随叫随到!”
老班长笑着拍了拍老陆的肩膀:“不用这么客气,末世里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你们刚过来,先好好休息几天,养足精神。住处我已经让林小辉收拾好了,就在超市旁边的空房间,里面铺了干草和棉被,暖和得很。”
老陆三人听到这话,眼眶再次红了,连连道谢。
我看着老陆三人放松下来的模样,心里暗暗想,当初的一份相助,如今换来故人重逢,在这冰冷的末世里,这份情谊格外珍贵。
有了这三个熟悉基地构造的施工队成员加入,基地的未来,似乎又多了一份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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