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厨房里,王婶正带着林婉和许如意分解换来的熏牛肉,暗红的肉干被切成均匀的小块,王婶在旁边摆开洗净的玻璃罐,准备分装密封。
刚从董家村回来,疲惫还没消散,刚想躺下休息片刻,铁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击声,声音显得格外急促。
“谁?”老班长抄起靠在门后的钢管,走到了望口前。
冰墙的了望口只开了一道指缝,外面站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破旧的棉袄上结满冰碴,连帽子带围巾把脸遮得只剩一双眼睛,正怯生生地望着里面。
“我……我是董家村的,叫董石头,听我董叔说你们能用东西换粮食?”那人的声音冻得发颤,说话时哈出的白气在了望口的冰面上凝成了霜。
“请问是真的吗?”那人又一次问道。
铁门后的老班长问:“你要用什么换?”
“我有粮食的情报,能换点吃的不?”董石头的目光扫过老周手里的熏牛肉,又飞快地移开,透过观望口想要窥探基地里的情况。
“先说说是什么情报。”老班长示意赵晨端来一碗热水,董石头接过碗,双手捧着暖了半天才开口:“是大米,藏大米的仓库,就在董家村东头的老粮站,我知道具体位置。”
他说完就盯着老班长的脸,期待着对方的反应,可老班长只是挑了挑眉,没接话。
“大米?”我从超市里走出来,手里还沾着泥土,“末世前董家村的粮站早被抢过了吧?昨天我们去搜过,连个米糠都没剩下。”
董石头急了,把碗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层层打开后,里面躺着十几粒发黄的大米,米粒上还沾着点泥土。“这是我上周偷偷摸进去弄出来的,绝对有货,就是……我自己拿不出来。”
老班长拿起一粒大米,放在指尖捻了捻,米粒坚硬饱满,不像是陈了好几年的陈米。“拿不出来是什么意思?粮站被锁了?还是有啥?”
他追问一句,董石头的脸瞬间白了,眼神躲闪着说:“没……没什么,就是我力气小,搬不动粮袋,你们去了肯定能行。”
“情报说得不清不楚,没法换。”老班长把大米放回油纸包,推回给董石头,“我们的粮食也金贵,暖棚里的土豆刚够吃,玉米糁只够撑十天,总不能凭你一句话就把粮给出去。”
董石头的脸更白了,伸手抓住老班长的胳膊:“别啊!我真知道地方!那粮站的后墙有个破洞,从那里进去,仓库在最里面,我亲眼看见里面堆着麻袋!”
“亲眼看见?那你怎么不自己拿?”小四抱着胳膊插了一句,董石头的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最后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我……我不敢。”这句话让老班长的眼神沉了下来。
我看着董石头,“有话直说,藏着掖着的情报,不值钱。”
董石头站起来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冻得发紫的嘴唇哆嗦着:“我换三斤玉米糁就行,再给两个土豆,够我吃三天的。”
他不提情报细节,只讨价还价,老周在旁边哼了一声:“三斤玉米糁?我们去董建军那换二十斤熏牛肉,才用了五斤玉米糁加三罐草莓罐头。
你的情报要是真值钱,我们不会亏你,但要是假的,你今天别想从这拿走一粒粮。”
“我没骗你们!”董石头急得跳脚,“那粮站里的大米,最少有几百斤!够你们基地吃好几天的!我要五斤玉米糁,再加五个土豆,不能再少了,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生病的老娘,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粮食救命呢!”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破旧的手帕,里面包着几片干枯的草药,“这是给我娘熬药的,她咳嗽得快喘不上气了,没粮食根本扛不住。”
老班长看了看那草药,我俩对视了一眼:“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粮站里是不是有其他人?或者有什么危险?你要是说了,我给你五斤玉米糁,再加十个土豆,另外送你一包止咳的草药,我们从废弃药店搜的,比你这个管用。”
董石头的身体僵了一下,双手攥得更紧了,指节都泛了白。
他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危险,就是我胆小,不敢一个人去。”老班长叹了口气,转身对楚仁说:“那你走吧,情报没用。”
“别!我说实话!”董石头突然喊起来,声音带着哭腔,“粮站里有一伙人,大概五六个,带着枪,把仓库占了!他们上个月就来了,把粮站的门焊死了,我偷偷趴在墙头看,他们天天煮大米饭吃,还把吃不完的喂狗!”他说着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我娘快饿死了,我想偷点米,差点被他们开枪打死,腿上现在还有伤。”
老班长皱起眉头,让董石头把裤腿挽起来。
他的裤腿里缠着破布条,解开后,一道狰狞的伤口结着黑痂,边缘已经红肿发炎。
“他们有什么武器?几个人?”老班长追问,董石头点点头:“我数过,一共六个,有两把猎枪,还有三把砍刀,领头的叫老九,以前是镇上的混混。他们白天在粮站里打牌,晚上轮流守夜,后墙的破洞被他们用铁板堵上了,但我知道铁板下面有个缝隙,能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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