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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栀觉得自己像个揣着惊天秘密的小偷，坐立难安。那个“沈司珩可能就是孤儿院小男孩”的猜测，像只调皮的小猫，在她心里不停地挠啊挠，让她看什么都觉得可疑。
看那本植物图鉴——嗯，字迹清隽，标注细致，一看就是从小培养的学霸（兼潜在植物爱好者）！
看沈司珩喝水的杯子——嗯，动作优雅，指尖干净，肯定是从小就养成了良好习惯！
就连他偶尔蹙眉的样子，林栀都能自动脑补出一个小男孩因为不合群而微微撇嘴的孤寂侧影……
“停！林栀！打住！”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唤醒理智，“再脑补下去，你都可以去写《霸道总裁童年猜想》的同人文了！”
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与顾瑾之教授团队的合作。
不得不说，顾瑾之确实是一位极具魅力的合作者。专业、严谨，却又不失温和与包容。他发来的项目资料详实前沿，提出的问题一针见血，交流起来如沐春风，让林栀很快沉浸在对学术的探讨中，暂时忘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
视频会议里，顾瑾之就她提出的一个关于植物信号跨物种传递效率的模型，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并提出了一些极具建设性的修改意见。
“林小姐的这个模型框架非常新颖，”顾瑾之透过屏幕看着她，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如果能将环境微生物群落的影响因子也纳入变量考量，我相信预测准确率还能再提升至少五个百分点。”
他的声音温和，逻辑清晰，让人信服。
林栀眼睛一亮，如同发现了新大陆：“顾教授说得对！我之前确实忽略了微生物互作这一块！我这就去补充数据！”
她兴奋地记录着，感觉自己像是在知识的海洋里遇到了一位优秀的领航员。这种纯粹学术上的碰撞与提升，让她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
会议结束后，她心情颇好地伸了个懒腰，感觉连窗外阴沉的天色都变得可爱起来。她哼着歌，准备去厨房给自己泡杯咖啡，奖励一下勤奋的大脑。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当她端着咖啡杯回到客厅时，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低气压的寒流，正以客厅沙发为中心，向四周辐射。
沈司珩不知何时回来了。
他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显然是刚从某个正式场合回来，连领带都还没松。他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但林栀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文件上。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正状似无意地扫过她刚刚结束视频会议的电脑屏幕，屏幕上还残留着与顾瑾之团队的聊天界面。他的脸色没什么表情，但周身散发出的那种“生人勿近，熟人也最好别惹我”的气场，简直比中央空调的冷气还足。
林栀心里“咯噔”一下。得，酷坛子……哦不，醋厂又开工了。
她小心翼翼地蹭过去，把其中一杯咖啡递给他，试图用食物（？）平息可能的“风暴”：“刚煮的，尝尝？”
沈司珩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接咖啡，目光反而落在她因为学术讨论而依旧有些兴奋发亮的脸上，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看来，和顾教授的合作，进行得很……愉快？”
林栀：“……” 来了来了！经典的送命题！
她干笑两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无比正直、无比专业：“顾教授学术水平很高，给了很多有价值的建议，确实受益匪浅。” 嗯，完全客观，没毛病！
沈司珩冷哼一声，放下根本没看进去的文件，端起那杯咖啡喝了一口，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嫌苦？但他还是咽了下去，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学术交流，自然以专业为准绳。”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不过，涉及到核心数据和未来可能的知识产权归属，需要更加谨慎。必要的法律程序和保密协议，不能少。”
这话听起来冠冕堂皇，无可指责，完全是从商业合作角度出发的金玉良言。
但林栀愣是从里面听出了“给我离他远点，不然小心我用法务部砸死你（的合作）”的潜台词。
她嘴角抽了抽，决定装傻：“嗯嗯，我知道，陈助理之前已经帮忙审核过合作协议草案了，条款很完善。”
沈司珩似乎对她的“不上道”有些不满，眼神又冷了几分。他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专注：
“除了专业讨论，他还有没有……提出其他方面的建议？或者……邀请？”
其他方面？邀请？
林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这是在怀疑顾瑾之借着合作之名……泡她？！
天地良心！顾教授从头到尾言行举止都堪称绅士典范，讨论内容纯洁得堪比蒸馏水！连个表情包都没发过！（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沈司珩那该死的《注意事项十八条》无形中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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