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顶之巅”,沈司珩抱着林栀,径直走向她的客房。他步伐很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甚至没理会陈助理迎上来时那惊愕又欲言又止的表情。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林栀被他抱了一路,脸颊的热度就没降下来过,此刻进了相对私密的空间,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沈司珩没理会,直到走进她的卧室,才将她轻轻放在浴室门口的地毯上。他的动作依旧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两人都浑身湿透,水珠不断从头发、衣角滴落,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水渍。客房的中央空调发出细微的运作声,但依旧驱不散那股从内到外透出的寒意,以及……某种无声滋生的、滚烫的暧昧。
“先去洗个热水澡,驱驱寒。”沈司珩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奔跑和紧张,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垂眸看着她,水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砸在地毯上,也仿佛砸在林栀的心尖上。
“你……你也快去换衣服吧。”林栀不敢与他对视,低着头,看着自己还在滴水的裙摆和光裸的、沾着泥渍的小腿,声音细若蚊蚋。
沈司珩“嗯”了一声,却没有立刻离开。他的目光在她微微发抖的肩膀和苍白的嘴唇上停留片刻,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他转身,从旁边的衣柜里拿出一条干净宽大的浴巾,递给她。
“擦干,别着凉。”他的语气依旧是命令式的,但动作却带着一种笨拙的体贴。
林栀接过柔软的浴巾,上面还带着洗衣液干净的清香。她裹住自己冰冷的身体,低声道:“谢谢。”
沈司珩没再说什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仿佛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片沉静的深邃。他转身,大步离开了她的房间,并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林栀一个人,以及她过快的心跳声。
她靠在浴室的门框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懈下来。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某种陌生的、滚烫的情愫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发软。
她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驱散着肌肤的寒意。氤氲的水汽弥漫开来,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她的思绪。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落水那一刻沈司珩毫不犹豫跳下来的身影,回放着他紧紧箍住她的、坚实有力的怀抱,回放着他抱着她时那沉稳的心跳和紧绷的下颌线,回放着他那句低沉而笃定的——“你是我的妻子”。
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却冲刷不掉心底那片因为他而掀起的惊涛骇浪。
那个总是冷冰冰、算计精明的沈司珩,那个强调“保持距离”、“只是投资”的合约丈夫,在危险来临的瞬间,却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一面——不顾自身安危的果决,毫不掩饰的紧张担忧,以及……那种近乎霸道的守护和认定。
这强烈的反差,像一颗投入她心湖的深水炸弹,将她之前所有基于理性构筑的防线,炸得七零八落。
她该怎么办?
继续坚守那份冷冰冰的契约,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演技”和“投资回报”?
可是……心跳不会骗人。在他抱住她的那一刻,在他对她说出“妻子”二字的那一刻,她那失控的心跳和涌动的暖流,都在清晰地告诉她——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林栀洗完澡,穿着柔软的睡衣走出来,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刚打开浴室门,却看到沈司珩竟然等在她的房间里。
他也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家居服,深灰色的款式,衬得他身形更加挺拔。他似乎也刚洗过澡,黑发还有些潮湿,随意地耷拉着,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他手里拿着一个吹风机,正站在她的梳妆台前。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她带着水汽、泛着粉红的脸颊和滴着水的长发上。
“过来。”他朝她招了招手,语气自然得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林栀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走过去。
沈司珩示意她在梳妆凳上坐下,然后绕到她身后,插上吹风机的电源。
“我……我自己来就好。”林栀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拿过吹风机。让他给自己吹头发?这画面太超过她目前能接受的亲密范围了。
沈司珩却避开了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打开了吹风机的开关,温热的风和低沉的嗡鸣声瞬间笼罩了她。
“别动。”他的声音隔着吹风机的噪音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林栀僵在原地,感受着他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湿漉漉的发间,动作算不上多么熟练,甚至有些笨拙,时而会扯到她的发丝,带来微微的刺痛。但那温热的风拂过头皮和脖颈,他指尖偶尔不经意触碰到她耳后或颈侧的肌肤,都像带着细小的电流,让她浑身紧绷,心跳再次不受控制地加速。
她透过面前梳妆台的镜子,能看到他专注的侧脸。他微微蹙着眉,神情认真得像是在处理什么重要的商业文件,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她的长发,仿佛那是极其珍贵易碎的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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